只不过,苗觉是万万没想到,他使得这一手,确实是让以后的日子全翻了盘。
因为角落中的闽春,终是浮起了冷笑。
他心中原先还犹豫不定的主意,见到眼前这幕,也有了决定。
***
暂且不论闽春如何,之后,两方人也没其他好说,很快散了。
周边一些看热闹的人自然也各自散去。
而今儿个的正事放河灯还没做了,杨大郎便牵着苗禾来到河边,小心把河灯点上后,捧着往河边拜了拜,然后让苗禾接过,也照样拜了拜,这才把河灯放溪上,沿着潺潺流水摇摇晃晃飘去。
当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陆续有更多河灯顺着水流飘去,远处黑暗的溪上点点灯光,水里还一轮天上倒映的明月衬著,就像银河似的朦胧梦幻,亲眼见着,真是漂亮极了。
河风此时阵阵吹来,带些凉意。
杨大郎揽过苗禾,低头问,“冷不冷?”
苗禾摇头,“不冷。”
“冷就说,我们回去。”杨大郎握住人的手,搓了搓。
“不回去,这么漂亮,多看一会儿。”
“恩。”
“方才你许了什么愿啊。”
“愿我们一家,长久安康。”
“恩恩,一样了。我也是。那你以前都许什么愿?”
“……愿我娘,长久安康。”
感觉人有一丝僵硬,苗禾赶紧道,“呃,没事没事,以后会灵的!我身体可好!”
“恩!”杨大郎把人抱的更紧了。
苗禾觉得肯定是自己没约过会的错,还能把甜言蜜语的时间弄砸了!
唉,还是说别的好了。
“回头,我们多种些桂花树啊。说不得还能引蜂蜜来了,镇上不知有没有人会取蜜的?我们去找方掌柜问问,蜂蜜他店里不也有卖么,让取蜜的人来帮我们钉个蜂箱,以后,他还能多笔生意了。”
“好。”
“还有乌梨啊。是说,看到乌梨,我就想到枣子了,我们也还没枣子树了,红枣黑枣都没有,二婶教月饼的时候,说过枣泥锅饼也很好吃的,改天我去学来试试……”
“好。”
两人紧紧相依、隅隅私语时,却不知,远处还有双眼睛看着。
便是苗强了。
他只觉,有苗禾的地方,大郎已看不到他。
第54章 方子
中秋过后, 农忙的人家继续去农忙。种菜的苗禾家生活倒是没什么变,还节省下大量施肥时间,一有空就往后山上种树苗。为此, 苗禾还叫杨大郎多驾着驴车到外头跑跑, 就说要载树苗回来, 好掩饰掩饰。
而有车真是方便许多。送菜送糕如今便是跑梁府与茶楼两个地方, 都不算累。新成员小白也乖, 只要准备他最爱的胡萝卜,往东就东,叫跑就跑,半点驴子脾气都没有。
只不过,或许是这个原因吧。苗禾家往扬水茶楼送菜的这事儿, 最后还是被苗良察觉了。一天苗良见着杨大郎驾了驴车从镇东街经过, 忍不住又跟上, 终于确定了这事!
“难道, 茶楼真是他家供的菜!?我一开始的猜测, 就没出错!?”瞪着驶进茶楼的驴车迟迟没有出来, 苗良咬了嘴里肉,心底暗恨。
可如今就算跟大河酒楼告密, 也没赏可领了。
前些时候, 扬水茶楼接连推出各式季节新菜、冰绿豆糕、还有那什么鸡的,味道都被赞说是一等一的好。此外, 人冰还像不要钱的用!冰果冰品冰盘, 所有客人趋之若鹜, 早狠狠压过大河酒楼的锋头与生意!
就看茶楼越往高端精致的路线走,酒楼这头却不得不把豆腐花跟豆皮降价促销,格调差距越拉越大。现下根本不会再有人把扬水茶楼与大河酒楼并提。东家似乎也失了这份雄心壮志,就想薄利多销,这薄掉的利,回头就往工坊身上找。
工坊里如今要做的活儿更多,拿的工钱却没有更多!酒楼这头一直把价压低,仗着两边签了契书,工坊成品只能卖给酒楼,而苗家也不敢轻易毁约得罪酒楼,能在镇上开这么大的楼,肯定多少有背景,于是这亏,工坊只得闷声吞下。
而现在又发现这个事实,叫苗良心底如何能平!!
要是当初他能狠下心,把供菜的事蒙眼跟掌柜说了,或许,一切都能不同……
看着人越来越多的富贵,想着由自己指缝间溜走的机会。
苗良心底阴暗下来,便是自己不能得利,他也瞧不得杨大郎家好!
***
不知被人这般眼红惦记的苗禾家,就是一天天平稳地种菜种树。
连同苗禾的肚子,也像气球般渐渐长了起来。四只毛毛长的同样飞快,没一个月就与大白差不多大小。不过小黑猫还是有绝对地位,要见到有毛毛调皮,一掌子拍下去没在客气,毛毛只会汪汪,从没还手(口)过。
这当中,杨大郎也进过几次山。秋天是猎物最肥美的季节,后山养的鸡子们虽说已加到了一百只,可大部分还半大不小,没法进补吃。杨大郎便叫了二婶过来顾人,自己就找了苗平他们组队进山。最近一次还扛了只特大野猪下山。
因为想留下最好的部分,猎了猪杨大郎没打算往镇上卖,就在村里杀了算。
于是杀猪这天,村里闹烘烘的都来凑热闹了。
不仅村长主动全程陪在杨大郎他们旁边,说是镇场子。许多婶子也都拿了盆来买猪肉。能在年节以外,吃上次便宜的肉相当难得。杨大郎以前还常这么做,弄了后山菜园,这猎物就少卖了。一听有这个机会,哪能不来抢。
就是原身阿娘李招弟人也来了。甚至不忘规矩带上银钱。见到许久没见的禾哥儿,人顶着个鼓鼓的肚子,养的白白胖胖,确实如村里人口中说的那样,李招弟心中有复杂也有后悔,但更多是心里的决心。
彩礼那事爆发后,他们夫妻两在家的日子非常难过。
老婆子跟二房的人,整天只会拿白眼看他们,话都说的相当尖酸讽刺。李招弟没的反驳,都忍了下来。原本房里的银钱全数被拿走,当真半点馀裕都不留。要什么花用,得一项项去老婆子面前讨要。这些日子,夫妻两充分尝到亲人为钱计较算计的苦头,以往不会反省的事到底也反省了。
再说,她还必须帮小宝想想。将来家这边的兄弟怕是没法期待,要再把与苗禾的情分磨光,日后小宝可哪找的到人帮衬?想到这,即便听闻禾哥儿过得再好,她都没再去找人。
如今看着自己盆里,除了用她二哥接济的银钱买的肉,还多放了条肉跟几块排骨,李招弟低下脑袋,把有些发酸的眼藏起来。
“禾哥儿,阿娘以前想错事,日后,你与大郎过的好就好。家里一定不再像先前那样。”
村长立刻在旁帮腔,“是啊招婶子,你能想清楚就好。就瞧今儿个你拿银钱来捧场,大郎就二话不说多给肉了。亲戚间走动就要互相,这才是长久之道。”
苗禾没多说,只点头应了李昭弟那句。李招弟脸上紧绷于是松了些,转头又问大郎几句苗禾状况。然而才说着,却见苗良面色微妙地走来,后头跟着也来买肉的苗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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