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只能当零食的吃食,镇上的高端消费真吃的下来么?杨大郎见小哥儿抱着钱瓮子犹豫了好些天,直接头一点,五十个小瓮就订了下去,立刻花出十两银。可把苗禾心疼的。
不过当成品拿来时,用漂亮的小瓮盛装后,油纸封口完美紧密,再贴上带自家图样封条,兼具拆封与防伪的功能,保存期间还能撑上更久,苗禾的心疼就没那么多了,赶忙问,“那这一瓮,能卖多少了?”
算算白糖、人工加小瓮油纸的钱,也要快五角银。两人又把卖给茶楼的定价,拿出来算了算。恩,似乎,卖上八角银还是可能的!
而要定价八角银,就表示五十个全卖,也能赚上十五两银钱啦!听起来虽然不多,但这还是第一批收的青梅而已。直到清明过后天转热以前,还能采个两、三次果的。
正当苗禾乐孜孜算钱时,外头的门铃跟汪汪声就响了。
杨大郎摸摸苗禾脑袋,起身去迎。
回来后,倒是领了几位猜想不到的客人,渠老、许鸣以及一位陌生青年。
长了一岁的许鸣身高又抽高了些许,可一脸浓眉大眼,在苗禾眼里依旧稚气未脱。他身边一个年岁更大的青年,与他五官有些像,该是兄弟,而这人与其说俊,倒不如说是浑身气质独特。稳重斯文、却也有股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
渠老当先笑呵呵道,“许久不见了,禾哥儿,都还好吧。方才也与杨兄弟介绍过,这两位是许家兄弟,大哥许唤,小弟许鸣禾哥儿应该还记得。他们不久前买下你们隔壁山头,知道我与你们熟悉,就托老夫正式引见一二了。”
许鸣闻言拱拱手,表情认真。“禾哥儿好,正巧搬来左近,便与我大哥来打声招呼。叨扰了。”
……正巧搬来左近?
苗禾心底OS:你要不盯着桌上的脆梅说这话,我还比较信了。
第64章 邻居
原来认真的吃货许鸣,回头真的找他大哥许唤提了搬到隔壁的事。或者, 以他们家底来说, 就是外头再建一座避暑避冬的别庄而已。
不过许唤也不是小弟说了想建就建、挥金如土的纨绔, 人还管着许多产业了。主要还是许鸣当先让船送回来的那几瓮腌李子, 把他妻子不好的胃口真养好了几分, 这才真的动心,还听人时不时叨念,便就雷厉风行地行动了。
所以许鸣是以一种得意的心情, 为两边介绍的。许唤则是更谨慎周到一些,特意找了两边都认识的渠老引见, 以免让人觉得突然上门太轻率随意。
渠老也乐的做这事。如今这挂有皇商牌的许家,也是他们买冰的大户之一。想这杨兄弟与禾哥儿也妙, 卖出来的冰方子, 最后好处还是能回到他们身上。
两边介绍过后,许唤不愧是行商多年的老手,聊天说地,很快把气氛弄的轻松愉快。
苗禾对许鸣这小朋友印象还算不错, 见人聊归聊,一直规规矩矩不问桌上的脆梅子, 便主动招呼,“正好, 桌上是我们才腌好的脆梅子了, 不久后也会在茶楼寄卖, 要不嫌弃, 许小公子就帮忙试吃看看,味道如何。”
许鸣一听眼睛都亮了。许唤赶紧帮他弟赔一声罪,“他这小子,就是重吃,让禾哥儿见笑。日后别见外,就叫他的字鸣兮,记得多给一块吃的就行。”
这一说,正好碰上许鸣伸手去拿梅子,这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就对他哥瞪眼,把人看的都一阵笑。
不过稍后脆梅子还是很快征服在场所有客人。连渠老也忍不住拿了第三颗。方才取笑人的许唤也咳了声,说想这就先下订几瓮起来,因为日后肯定是人人抢买的货了。
苗禾自是听的眉开眼笑,“哪用订,日后都是邻居,等会儿直接搬几瓮回去吧。”别说,人上门也规规矩矩带礼来了。
倒是许唤有些好奇,指指桌上封好的那瓮,“禾哥儿先前说了寄卖,便是打算用这桌上小瓮盛装么。”
“是啊。如此才能久放一些,方才我还与大郎烦恼,得定什么价了。”
嘴巴一直忙着的许鸣这次倒是先答,“我觉得一两可以,还能更高!”
许唤于是敲了他弟脑袋,“先前让你独自出门闯闯,没想还是这般莽撞。你问了气候、数量跟收成这些了?”
“我才不跟哥说生意。我就说,这脆梅花一两银,我绝对愿意买来吃!”感情是吃货观点的意见。
“哈哈,谢谢鸣兮小弟这么抬爱,就冲你这句,再多拿三瓮回去啊。”
不过稍后渠老竟也投了赞成票。说八角银太低,有茶楼口碑加持,先往二两银卖卖看再说。在场许家兄弟一听,还都附和点头。
所、所以说,无良商人就是能把几角银的东西,给卖成这样了……
这一轮招呼没有多久,毕竟还不算熟悉,许家兄弟很快告辞,同时也带走了五瓮脆梅子。双方说好,等人正式搬过来后,再由杨大郎引着去拜会村长一趟。这事原是不需人带的,但找了杨大郎,就是多一层结交与亲厚的意思了。
于是送走人,苗禾眨眨眼,“是巧合么?还是叫化鸡真这么好吃,好吃到人还特意搬过来了?”
杨大郎摸摸人的头,“无妨。多看看。和则来,不合则去。”
苗禾立刻歪楼,眼睛微亮,“哇!!大郎,你书越读越好了!!”
杨大郎自学的努力一直没停过,如今已换过不少书,闻言,面色竟闪过些不自在,苗禾笑嘻嘻凑过去围观,最后当然是被镇压在反扑回来的拥抱与亲吻上。
苗禾被人抱的紧紧密密,舒服地蹭蹭,“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就爱你看书的模样。”
杨大郎垂下眼,“你什么模样,我都爱。”
黑沉沉的眼底是一片温柔与愉快,苗禾于是被弄的更晕。
便是宝宝们醒了、正瞪大眼睛偷看了都不知道。
***
而这头的许家兄弟,在与渠老分开后,也有一番讨论。
“大哥,这次我的眼光真没错吧,”许鸣有些得意。“我就说他们不是那种趋炎附势、曲意逢迎的人,跟他们结交不用担心其他的!”
许唤好笑看向抬头挺胸的小弟,“这点是没错。还有呢?”
“还有什么?”许鸣一头雾水。
许唤叹口气,他这小弟观察力还是太低。“你没仔细瞧瞧窗外?”
“窗外,不就是后院嘛?似乎与朱师傅这次弄的有些像,”许鸣努力回想。
“窗外种的花,比我们府里院子的颜色还多。桂花树下,茶几上摆着本书。两把摇动的椅子,上头软垫睡了只猫,几只狗在旁打盹。周围闻不到鸡舍、羊圈这些。”许唤眯着眼回忆,“这说明人已懂得打发闲暇,也注重,不是一般农家人。”
“渠老不是说,他们也是茶楼的股东。有分红,过的闲适是当然的?”
“他们才得分红多久,院子的花与树如何短短数月便成?”许唤摇头,“应是更早之前,人就不用被生活追赶,有底气。就是这次回送的脆梅,你瞧这分装的小瓷瓮,是寻常人家舍得用的盛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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