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热闹的菜市场,此时就剩下贺遂和钟朗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贺遂正想说点什么,天空突然噼里啪啦地落下大雨滴。
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步伐,贺遂缩了缩脖子,见旁边就是菜市场的小超市,便拉着钟朗躲了进去。他感觉出来了,钟朗虽然神色还正常,实际上情绪却十分暴躁,是因为等他的缘故吗?
他随手拨拉一下头顶的碎发,又对钟朗说:“不好意思啊钟总,我不知道你会来这儿找我。”
他在公司登记有家庭住址,倒不奇怪钟朗能找到他家,可至少应该提前约一下吧?
哦对,钟朗打电话他没接到。看时间当时正是拍摄的时候,他手机调了静音。
钟朗看他一眼,说:“你不是会烤饼干?”
贺遂的这个技能几乎无人知道。他有时候空闲,的确喜欢开发烤箱的用途,上学时烤了一次饼干给当时的好朋友吃,被那人调侃自己像小媳妇,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在外面展示过这一项技能。
此时听钟朗这么说,他不由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钟朗卡壳一瞬,心虚地反驳道:“难道你不会?”
贺遂放松下来,说:“我会一点,钟总问这个做什么?”
见贺遂没揪着不放,钟朗才是真的放松下来,看着超市门口的雨帘,说:“我侄女的幼儿园要交家庭作业,这次是烤饼干。”
他说的时候还不自觉皱眉,似乎不大满意这个家庭作业。
贺遂却了然地点点头。走到超市食品货架旁,开始寻找,并说:“家里没有黄油了。”
买好东西,雨还是下个不停,最后两个人就在超市拿了两把伞,冒雨回到贺遂的家中。
贺遂有些不自然地找了双没穿过的拖鞋给钟朗,他还是第一次带人回家,颇有些手足无措。
钟朗大大方方地换了鞋,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开始打量贺遂的家,并在心里给了一个正面评价。
空间不大,但还算整洁。
贺遂把电视打开,调了个财经频道给钟朗看,自己则跑到厨房,开始忙东忙西。
中间,贺遂偷空出来看钟朗在做什么,却发现总裁已经换了个频道,在看一档趣味性很强的综艺节目。
贺遂:“……”
“怎么了?”钟朗看着电视,还能分出视线注意贺遂,所以贺遂表情一有不对,他就察觉到了。
贺遂忙说:“想问问你有什么忌口没?”
钟朗摇摇头,“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贺遂从厨房端出来的,不光是小饼干,还有四菜一汤的晚餐。
贺遂见钟朗盯着餐桌看,还以为这人是嫌弃饭菜简陋,便说:“钟总好歹吃一点吧,外面下着雨,你空着肚子冒雨回家有点惨。”
想了下那个场景,果然有点惨。钟朗从善如流地坐下,并抬了抬眼睛,很突兀地说:“私下不用叫我钟总,叫名字就好。”
“哎。”贺遂答应了,钟朗两个字在舌尖转了几圈,到底没叫出口。
吃过饭,雨势小了一点,钟朗要走,贺遂就送他出门,随口问他:“车停在哪儿?”
钟朗一手拿着小饼干,一手撑伞,十分光棍地说:“没有开车,司机下班了。”
贺遂:“……”
最后还是贺遂在网上替他叫了车,才把这个大爷送走。
……
雨下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天如澄碧。
贺遂在公司上完课,告诉张苗一声,就要去刑警队。他还惦记着那个人头案的情况。
只是没想到,他在公司门口等车的时候,钟朗居然坐在车里,摇下车窗示意贺遂上车。
贺遂没动,站在车窗那里,说:“我是去刑警队。”
钟朗:“我知道,顺路。”
贺遂纠结一会儿,还是上了车。
他斟酌着措辞,说:“钟总介意我问一个问题吗?”
钟朗“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介意,还是问吧。
贺遂就当他是后一种,自顾自地问他:“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总觉得钟总对我过于关注和照顾了。我自认没有那个魅力让钟总对我……与众不同。所以钟总能解释一下,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车里一阵静默。司机平稳地开着车,连呼吸都放轻了,试图把自己伪装成一台操控车辆的机器。
钟朗略一挑眉,他没想到贺遂会这么直白问出来。也对,上次“潜规则”一事,贺遂也是直白地问他,他的确是这种有话就直说的性格。
钟朗突然间心情十分愉悦,贺遂一直一副对谁都好言好语的样子,让他不爽很久了。现在知道他并不是无脑选手,让钟朗有种意外的惊喜。
然而钟朗并不打算直言相告,只是意味深长地说:“这都是你应得的,你早晚会知道原因。”
这个答案虽然不能让贺遂满意,起码能肯定钟朗对他确实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贺遂悄悄松口气。
“对了,”钟朗突然又说,“你烤的饼干我侄女很喜欢,她让我谢谢你。”
“不用客气。”话题转的太快,贺遂一时反应不过来,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司机平稳地停车,贺遂看见林远站在刑警队门口等着,钟朗突然又说:“再顺嘴一提,离他远一点。”
贺遂:“?”
……
林远看起来并没有破案后的兴奋感,整个人似乎都有些焦灼。贺遂吓了一跳,忙问他:“是案子又出现反复的情况了?”
不该啊,这个宋宝铎的确是被执行枪决的,难道他是其他案子的凶手?
林远摆摆手,说:“没有反复,凶手的确就是宋宝铎。我们在他房间里搜到了杨龙的白色运动鞋和黑色运动手表,宋宝铎也承认了杀人。”
“那你怎么……”贺遂狐疑地看着林远。
林远苦笑道:“案子是破了,可宋宝铎死活不肯交代杨龙其余的尸身的抛尸点。”
这让他怎么都不能放松,生怕什么时候就有人报案说哪里发现尸块。
贺遂便问林远:“这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他问起,林远便缓缓讲述案情。
杨龙在那家酒吧当驻唱歌手赚生活费,时间也不短,有大半年了。他本来长得不错,又因为家庭缘故,性格有些忧郁,加上歌唱的好,里面一个卖酒妹就对他生出好感来。
只是杨龙毕竟是都城大学的学生,喜欢的是乖巧的女学生,和一个卖酒妹聊天都没话题可聊,所以经常冷脸对着她。
一来二去,卖酒妹就因爱生恨,对杨龙有些看不顺眼。
另一方面,宋宝铎经常来这家酒吧,还是卖酒妹的大主顾。早在卖酒妹喜欢杨龙的时候,宋宝铎就找过杨龙的茬,被卖酒妹劝住了。后来卖酒妹不喜欢杨龙了,就时不时对着宋宝铎说杨龙的坏话,甚至说过恨不得他死一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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