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钟朗认识,他有个朋友的导师是很厉害的催眠大师,正好在都城开设讲座,你需要的话,可以让钟朗去请。”
贺遂应了,然后说:“我必须到钟家去,了解呦呦是个什么样的小孩子。”
“我把地址发给你。”林远忙说,“你自己打车过来,找钟朗报销车费。”
“好。”贺遂很干脆应了,立刻起身换衣服。
……
下午四点半,太阳仍然很毒辣。贺遂从楼里出来走到小区门口,已是一头汗。他提前叫了辆出租车,四十分钟后,来到钟家别墅,钟朗就站在大门外等他,见他到了,立刻示意身边的人去付车费。
他自己则带着贺遂往里走。
别墅周围都是参天大树,温度仿佛降了两度,贺遂觉得没那么热了。
钟朗边走边说:“李教授已经请过来了,就在书房。你先见见他还是怎样?”
明明说话的语气还和之前一样,贺遂却觉得钟朗对他的态度似乎生疏了,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他的错觉。不过眼下这种情况,贺遂顾不上纠结这个,只说:“不急,让我在呦呦房间待一会儿。”
呦呦的房间在二楼,和钟母的房间挨着。钟朗领着贺遂来到呦呦房间时,钟母正在里面哭,旁边还有个年龄比钟母小一些的阿姨,贺遂猜,她就是照顾呦呦的平姨。
钟朗说:“妈,你和平姨先回房吧,让这位贺先生熟悉一下呦呦的生活环境。”
钟母没说一句话,只冲着贺遂点点头,然后擦了擦眼泪,和平姨一起出去了。
“家母悲伤过度,有些失礼,你不要见怪。”钟朗不好意思地替自己妈妈解释。
贺遂:“我能理解,你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他说着走进房间里,四下看了看。墙上到处都是呦呦的照片。从几个月到四岁的照片都有,贺遂逐一看过去,心里已经对呦呦的外貌十分熟悉了。
“讲一些呦呦生活中比较好玩的事情,有助于帮我建立对呦呦的完整的认知。”贺遂一面观看,一面给钟朗下任务。
钟朗没有问他这么做的理由,而是挑了几件关于呦呦的好玩的事情,讲给贺遂听。
半个多小时过去,贺遂觉得自己心里多少有底了,就提议去见见催眠大师。
钟朗领着他来到书房,去见林远口中那个厉害的催眠大师。先敲了敲门,钟朗扭开门把手,朝着里面的人微微点头道:“李教授。”
头发花白的李教授从书桌前抬起头,越过钟朗,打量贺遂一眼,说:“你就是钟朗口中那个厉害的算命大师?”
他的语气倒也说不上是质疑,可是贺遂能感觉出来,李教授对他是怀疑的。
果然李教授又问:“后生可畏。算命大师我也认识几个,没有你这样年轻的,这一行,虽说也是靠天分吃饭,可要想功力深厚,后天积淀也是很必要的。冒昧问一下这位小先生,你师从哪一派?”
这段话虽然说的含蓄,可李教授几乎是指着他鼻子骂他是个招摇撞骗的。贺遂心里不忿,差点怼了一句我自学成才。
还是钟朗有眼色,忙说:“李教授,贺先生和其他的算命大师不一样,是有正经本事的。”
李教授只看着贺遂,对钟朗口中“有正经本事”几个字十分不屑。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贺遂却偏偏伸出手,对李教授说:“初次见面,还请李教授多多指教。”
李教授盯着他的手看了两秒,总算是看在钟朗的面子上,勉强伸出手同贺遂握了握。
下一瞬间,贺遂看到了李教授的死亡现场。
李教授是在病房病逝的,临终前,身边仍放着工作用的笔记本和各类书籍。他的太太似乎要年轻一点,让贺遂意外的是,在李教授临终之时,他的太太竟也缓缓倒在了病床前,看着像是自己结束了生命。画面的最后,是李教授和太太两个人交握的手。
贺遂有点震撼,虽然赞美爱情的诗句那么多,可是贺遂自己,是不太相信天长地久这种话。他父母一开始结婚,不也是因为爱情?几年后还不是败给了油盐酱醋?
可是李教授的太太竟然在他临终之际,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去另一个世界陪他。
贺遂抽回思绪,轻声说:“李教授,您有一位很爱您的太太。”
李教授微皱眉头,他不喜欢拿私事到公众场合说,贺遂这么说,让他觉得有点被冒犯。只是这件事贺遂是怎么知道的?李教授看了看钟朗,心知就是钟朗也不了解他的私事,总不可能是贺遂算出来的吧?
贺遂几不可查地轻叹道:“时间紧迫,李教授,我需要您催眠我,让我以为自己认识呦呦,然后在梦里完成对呦呦的算命。”
这个法子,贺遂也是受林远启发才想出来的,李教授也提议,催眠最好在呦呦房间进行。
于是他们又回到呦呦的房间,不过这一次钟朗没被允许进去。
贺遂按照李教授的安排,躺在床上,接受催眠。
……
贺遂回到了小时候。
大概三四岁吧,他的父母那时候还没有离婚,只是经常吵架,有时候吵的厉害了,两个人就会“忘记”去幼儿园接他。这个忘记的频率,从一周一次到一周两次三次,贺遂总怕哪天这两个人都不要他了,于是小小年纪就学的很乖,很能察觉别人情绪的变化。
这次他又是一个人在幼儿园的滑梯上玩耍,小朋友一个个都被家长接走了,天色也越来越暗。
他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
“你怎么了?”有个声音突然问他。
小贺遂止住哭声,好奇地看过去。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女生站在滑梯旁边,问他。
他小声说:“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说着嘴又开始瘪了。
小女生不屑地“切”了一声,说:“那有什么?我也没有爸爸妈妈。”
小贺遂被她这么一句话惊呆住。眼睁睁看着小女生爬上滑梯,坐到他旁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贺遂,你呢?”小贺遂好奇地望着小女生。
小女生说:“呦呦。我们一起滑下去吧?”
小贺遂心想“呦呦”这个名字真好听。
两个小朋友在滑梯上玩的不亦乐乎,贺遂的妈妈总算想起来接他来了。
小贺遂雀跃着跑出一段距离,又突然跑回去,对着呦呦说:“我还能和你一起玩吗?”
呦呦小大人一般,矜持地点头:“可以,咱们拉钩。”
她伸出小拇指,小贺遂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动作似乎有特殊的含义。他小心翼翼伸出手,和呦呦的小拇指勾住。
然后贺遂的世界突然发生变化。
他猛地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梦里最后的画面还清晰地映在脑海里,贺遂大声叫钟朗的名字。
钟朗和林远推门而入。
只听贺遂说:“快,时间要来不及了。呦呦是被一个侏儒带走的,现在藏身在美天宾馆里。”他极力回忆着脑子里的画面,又说:“八点以前必须要找到呦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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