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回来了_路从安【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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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笙见自己的手腕被捏住,连忙转上一个圈,从他手中挣脱,随后一把展开骨扇,用力一挥,将扇子挥至空中。

  扇子在空中打着转,自两人的左方转到右方,期间笙笙以拳为武器,对楼慕歌多次进攻,却都被他一招一式间轻松化解,待到扇子转到他跟前时,他右手抓扇,左手抓住笙笙的手臂一扭别在她背后。

  楼慕歌将扇子一合,“啪”的一声敲在笙笙头上,继而松手,笙笙捂着头转身,连连后退几步,一脸不忿。

  “你输了,老规矩,今日的膳食由你负责。”楼慕歌哼哼道,“下次再敢拿我的东西乱扔,我就把你敲得满头包。”

  擂台之下响起轰然的叫好声。

  笙笙气哼一声,转身跃下擂台,钻进人群中消失。

  楼慕歌也没多留,寻着小姑娘离开的方向去了,不少人一见两人准备离去,忙追赶去。

  梁少景看完这一场大戏,不由啧啧称奇,“江湖人士果然是卧虎藏龙,连个小姑娘就能如此厉害。”

  “此二人在江湖上并无名声,估摸是刚出山不久的门派弟子。”温远在一旁道。

  他说的话也有些道理,两人都穿着红衣,就像是某种制服一样。

  擂台周围的人几乎走了一半,被打败的壮汉也早就被人抬走,清理的只剩点点血迹残留,擂台没空一会儿,就有人喊着上擂,新一轮的打斗又开始,但梁少景却有些兴致缺缺。

  此时温远提议道,“谨之,你若是累了,就进茶楼休息片刻。”

  梁少景下意识点头答应,继而反应过来,惊讶的看着他,“你如何看出来的?”

  温远扬唇一笑,“要认出你,并不是难事。”

  他转念一想,温远长了个那么聪明的脑子,应该是从某些细节处将他认出的,所以也并不稀奇,他转头朝后看一眼,见鹿舒扬还沉浸在震惊的情绪中,久久不能回神。

  梁少景心想,这鹿将军的儿子可真是个神奇的人。

  丢下还在发愣的鹿舒扬,两人一同前往茶楼要了个雅间,在静谧的房间中相对而坐。

  茶楼的雅间将外方所有的吵杂都隔绝,屋内点着袅袅白烟,徐徐燃着,烟香气息弥漫,没由来的使人平心静气。

  温远动作很慢,斟了一盏茶,推至梁少景的面前。

  他低头看一眼深色的茶水,问道,“之前我所附身的那个许氏老妇后来如何了?”

  “你走之后,我便让皓文将遗体送回了许氏,至于后来许家如何,我并无关注。”温远的脸上没有太多神情,但始终是柔和的色彩。

  “那便好,我顶着那老妇的身体从棺材中翻出来,只望没给许家人留下太多阴影。”梁少景想起他从棺材中坐起的时候,活生生的吓晕了一个人,难免心怀愧疚。

  “吓一吓也未尝不可,那许家人在青阳城恶行不少,此事一出,想必他们会安分一段时日。”温远轻轻勾起嘴角。

  梁少景没再接话,反而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桌子上,“你看看这玉佩,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应该是七皇子的玉佩吧。”

  此玉材质上乘,泛着干净柔和的光,上面精雕细琢着一龙一凤,示意龙凤呈祥,背面处则是有一个“柒”字。

  七皇子的玉佩丢过很多次,梁少景就捡过一次,所以对这玉佩有印象。

  温远将玉佩拿过,看过一眼,便确认道,“的确是。”

  “我在云水茉身体中醒来时,从地上捡的。”梁少景摸上脑后,摸到那根极细的针,用力抽出,长针上凝固着深色的血液,他沉声道,“有人杀死了云水茉,并且留下了这个玉佩。”

  其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嫁祸。

  甚至有可能与今日那在擂台上狂妄的壮汉是同一伙人,一个是为了嫁祸于七皇子,一个是为了嫁祸于梁家,只是梁少景想不通,这样做有何意义。

  温远沉吟一瞬,道,“云水茉是武林盟主的最小的女儿,她上头有三个兄长,都视她为掌上明珠,若是她不明不白的死了,想必江湖上必然掀起腥风血雨。”

  “其次,今日第一个拔剑仗义的那人其名为方子御,其父方寒在江湖上极有威望,大半个江湖人都有欠他人情,方寒一生独爱其妻,妻子前年亡故之后,留下独子方子御。”

  听他一说,梁少景心中“咯噔”一下,砰砰直跳,今日擂台上的比试,那壮汉果然是带着杀心而去的,那直劈方子御头颅的一刀,若非是那个身手了得的小姑娘出手及时,恐怕旁人也根本来不及拦下。

  如若不是梁少景在云水茉身上醒来,那么今日一早就会有人发现她被谋杀的事,并且会发现掉落在地上的,代表七皇子身份的玉佩。

  江湖之远,庙堂所不及,这些快意恩仇的江湖人为了复仇会做出什么事,令人难以想像。

  看来老天爷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如果温远不从风城经过,估摸到最后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与江湖人结下仇怨的。

  他在心中掀起波涛汹涌的同时,也表现在面上,温远见他神情在一刻间变了又变,不由笑起来,心想他真是一点没变,不管在外人面前装的多么深沉,到了他面前,所有心理活动仿佛写在脸上一样。

  梁少景一抬眼见温远看着他笑,问道,“你想到解决的方法了?”

  “他们既然敢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我们跟着效仿就是了。”他双眉舒展开,将玉佩拢入袖中,换出一块小巧的玄黑色令牌,边框镶嵌着隐隐金丝,令牌中央刻着一个“谢”字。

  梁少景一看就认出,“这是丞相府的令牌?你从何处得来?”

  “先前木镇上赵氏与钱氏两家灭门之案,皆是因这一张令牌而起。”

  这么一说梁少景就想起来了,之前他附身在王妙的尸体上,还查过这件案子,但是当时只是知道钱氏从茶草丛拿了东西回去,却没来得及查出是什么东西,不曾想确实谢府暗卫的令牌,将事情嫁祸到丞相身上,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论那些江湖人信与不信,至少不会怀疑到七皇子身上,梁少景赞同的点点头。

  屋内一时间变得安静,梁少景忽然想起一事,喝了一大口茶水,抿唇问,“晗风,你近日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温远略带疑惑的一抬眉。

  “就是……”他踌躇一瞬,扭扭捏捏,随后觉得自己一大老爷们扭捏个什么劲儿,于是咳嗽两声提高声音道,“鹿舒扬说你心情不虞,所以我想问问。”

  温远不动声色,眉间泛起慵懒的神情,指尖在杯盏边沿慢慢摩挲,“他还说了什么?”

  “还说你失去了心爱之人,难以从情伤中走出。”梁少景暗中观察。

  只见对面这个俊俏的男子轻叹一口气,眸中染上沉重的情绪,“我都习惯了。”

  梁少景嘴角一抽,“相识十几年,我还从未发现你是这般多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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