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笑了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现在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至于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倒是没什么人去考究。”
柳城月想想也是,像这种带有一点神话传奇色彩的故事向来很受百姓欢迎,在这种时代里,没有网络和其他科学知识普及,普通民众对于这种有传奇色彩的故事很是相信,所以很多上位者初始都会选择用这种故事让百姓认可自己。
这夺艳城说不定就是楚玉为了让自己的改朝换代更加名正言顺而编出来的,一方面让群众相信自己是有神女相助才能取得这天下,是被上天选中的人,另一方面,转移大家对于战事的注意力。
三人进了城,随便找了一间客栈便住下了,将一切收拾妥当,正准备去吃个晚饭,外面的街道上突然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和街上人们平常逛街走路的声音有些不同,这阵声音显得更加一致。
柳城月推窗一看,就发现大街上到处都是人,而且似乎都是往一处地方涌去。柳城月看着好奇,看了看江冽,“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江冽自然是听自家小傻子的,温庭本来就是喜欢凑热闹的人,所以也就同意了,三人跟着人流一起朝某处走去。柳城月被江冽拉着手,挤在一堆人里,听着边上的人兴奋地说着什么百花仙子魁首大会之类的。
在人流里挤来挤去,柳城月三人终于到了一处阁楼前的空地上,这边像是专门修建起来供人观赏集会用的,阁楼前的空地面积很大,此时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而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涌过来。
阁楼挺高,但是却和一般的阁楼有些不一样,四周除了半米高的栏杆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阁楼四周挂满了红绸和精美的花灯,周边以各种花朵装饰,微风吹过,整个场地都是一种奇异的香味,而楼阁四周的红绸也飞舞起来,远看就像是有人在屋顶翩翩起舞。
已经日落了,天色渐晚,但是在场的人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反而更加兴奋起来,周围的人讨论的声音也更加大了。柳城月站在人群里默默地听着周围的人说完一个头牌又说另一个,觉得很是无语,所以他们这是赶上了花魁选拔大赛?
作为一个有夫之夫,花魁什么的简直就是妥妥的情敌啊!柳城月看了眼看着高阁的江冽,深刻觉得自己有义务有责任有权利拉着江冽赶紧走,毕竟在此之前江冽估计还是笔直笔直的,现在好不容易让自己给掰弯了,可不能因为几个漂亮的小姐姐或者是小妹妹给又直回去了!
柳城月拉着江冽,正要跟温庭打声招呼就走,却发现周边怎么找都没找到人。江冽看着柳城月的动作,环视一周,也没有发现温庭的踪迹,“或许是人太多了,一会儿在客栈就能碰面了。”
柳城月点点头,拉着江冽往人群外围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几声清脆的响声,像是佩环相撞发出的声音。回头一看,柳城月却是整个人都怔住了。
只见高高的楼阁之上,空旷的地板上,不知何时竟是悬空支起了一块巨大的红绸,一名红衣女子正□□着双脚立在红绸之上翩翩起舞,腰间佩带的玉环在腾起跳跃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与女子的舞步交相辉映,甚是绝美。
周围原本叽叽喳喳说着话的人都没声了,只顾着睁大眼睛欣赏那名女子的舞姿,柳城月看江冽正皱着眉头看着那楼阁之上的女子,有些疑惑和担心,正要说什么,却听楼阁之上传来一阵动听的弦乐之声,柳城月觉得这曲子就像美酒一般醉人,自己都要沉浸其中了。
正要向前走的柳城月却被江冽使劲捏了一下手掌,柳城月有些清醒,转头疑惑地看着江冽,不知道江冽为什么要捏自己手掌。江冽沉默地拉着柳城月往外面走,无奈人实在太多,挤都挤不出去,而且现在大家都往阁楼下涌去,他们两个逆着人群实在不好走。
楼阁之上的弦乐之声更加轻柔多情,应和着玉环的声音,简直要摄人心魄,让人不禁沉醉其中。江冽拉着柳城月的手一紧,就要运功带着柳城月离开人群。
却没想到人群突然骚乱起来,后面的人更是发疯一般往前涌,江冽手一紧,柳城月吃痛松开了手,下一秒,两人就被蜂拥的人群冲散。
江冽只觉手里一松,转头柳城月已经不见了踪影,顿时心里一紧,大力拨开周围的人群就要去找柳城月,周围的百姓被人大力扫开,有人扑倒在地,可是还是不断有人往前涌,人群中开始有人骂骂嚷嚷。
眼看周围人越来越多,而柳城月还是不见踪影,江冽果断运起轻功,飞身上了楼阁,拔剑直往那跳舞的女子逼去。那舞女见江冽提剑而来却是丝毫不见慌乱,脚步一顿,下一刻佩环声音陡然一转,变得尖利起来。
架起来的红绸飞起将江冽围在其中,那舞女双足踩在楼板上继续腾飞跳跃,腰间佩环声音随着舞步的加快变得急促起来。
江冽被围在红绸之间,已然明白今天这魁首大会就是一个局,只等他们进入就开始一场狩猎,只是为什么对象会是柳城月?柳城月只是一个小小的边城县令,完全没有任何其他价值,要说价值,便只有之前破了矿山案了……
脑海里将所有可能对柳城月不利的人选都过了一遍,江冽发现那些人可能都会对柳城月不利,但是却也没有足够的理由或者说没有完全的动机和能力。
红绸一直围着江冽持续旋转,佩环弦乐之声还在继续悠悠传来,江冽闭上双眼,只靠听觉辨别周围事物。
现在唯一确定的便是设这局的人无意针对自己,只是想拖住自己争取时间,至于这段时间用来做什么,江冽眼中冷意蔓延,若是柳城月伤了一丝一毫,他定要这设局之人生不如死!
明白自己时间不多,江冽也不客气,拎着剑直直划破那红绸,可是下一刻那红绸却似乎丝毫没有被破坏,仍然围着江冽旋转。
江冽冷笑一声,看来这设局之人还真是看得起自己,阵法都用上了,只是不知她们能坚持多久?江冽双眼紧闭,脚下步伐看似杂乱但又自有一番规律可循,手上拿着的寒星剑时不时划破眼前的红绸。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那围着江冽的红绸便碎成布片飞出楼阁,暗处观察的女子心惊,没想到这江冽对于阵法竟是如此精通,本以为能困他半个时辰,却是连一盏茶的时间都难。
那女子正要悄悄退出楼阁,却见江冽看都不看吐血倒地的舞娘一眼,手上寒星剑飞出,下一刻,那剑便牢牢钉在一根柱子上,正好挡住女子下楼的去路。
那女子穿着和周边婢女一样的服饰,见寒星剑飞来,正要抬起的脚又缩了回去,低眉垂首,浑身颤抖,和周围的婢女无二。江冽一步步走到那柱子前,将寒星剑拔出,逼近正心里打鼓的那名女子。
剑横在那女子脖颈上,江冽寒声道:“柳城月在哪?”
那女子浑身颤抖,有些害怕,颤声道:“少侠饶命,奴婢不知,请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吧?!”
江冽挑眉,手上用力,一道细小的伤口出现在女子细白的脖颈上,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一小片衣领,“我再说一次,柳城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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