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灵疏哪来的这么多钱?严有福家可不怎么富裕啊。
“小灵啊,你家这买卖做的有些大啊,”严有财背着手,装作不经意地说,“这工钱可不是笔小数目……”
灵疏笑道:“不是什么大买卖,就是卖个吃食,做法也简单,往后我会教乡亲们做的。工钱您就放心好了,不会亏了大家。”
听了灵疏这话,严有财暗自点头,这会儿看灵疏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看看,多俊秀多灵性的孩子!
一点就通!
就是嘛,自己有挣钱的路子,也得想想乡亲们不是?
咱们严家村可没有那发达了就忘本的白眼狼!
“嗯,小灵你放心,”严有财满面严肃道,“大伯今儿定帮你把这事儿办了。”
灵疏道了谢,出了村长家,半路遇到严大川,便让他不用急着去叫人帮忙了。
大后天北边的宣平镇有集市,这山楂酱和米糕的买卖自然也要去那里做的,灵疏在家里忙活着,傍晚的时候就有人上门来送山楂了。
来的正是隔壁严德贵夫妻俩,大约是从灵疏去了他家后,这夫妻俩就上山了,半下午的时间,竟也有将近六十斤果子。
山楂要熬成酱,先得处理,两头切掉再挖掉果核,之前家里人少摘的也少,这回山楂多了,光靠陈桂花和陈兰芝俩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灵疏把严德贵的钱结清,便问他家媳妇田金香道:“嫂子,这果子还得要人帮着处理,要不明儿你来帮忙吧,一天也给三十文。”
第8章
田金香一听,立马笑吟吟地答应了,“哎,那我明儿一早就过来!”
这活儿就是坐在家里干的,比去山上摘果子可轻松多了,她哪有不愿意的呢。
她钱袋子里现在可装着灵疏刚结的三十文工钱呢!山上那果子天生天养的,只是去给摘回来就能拿工钱,相当于是无本买卖了。
而且灵疏给钱给的这么爽快,他们两口子干活也干的高兴。
田金香又把自己带过来的篮子拿出来,道:“这里头有几个鸡蛋,给亮亮和婉儿吃。”
灵疏知道她这是还自己那山楂酱的礼,也没推辞,接下了篮子。
第二天陆续就有村里人背着背篓上门来送山楂了,有的人只带来了几斤,可能是怕摘多了严家给不出工钱来,就少摘点儿试试。
灵疏也不管送来多少,刨除没熟的、烂掉的,全都接收,也都是按斤两给钱。
村里的人后来见严德贵都是满背篓的往严大川家院子里送,工钱也是现场就给的,大家那点儿怀疑的心思也就放下了,后面两天送山楂过来的人就多了起来。
灵疏估计着后山那片野山楂林怎么也能有上千亩,不过因为是野生的,没人管理,果子结的小,能吃的不多。
但就算是这样,院子里的山楂也堆成小山了。
人手不够,灵疏又雇了些村里人帮忙熬山楂,家里的灶不够用,还借用了严德贵家的,还有右边邻居陈水牛家的,只不过给山楂酱加糖这道工序都是他自己亲自做。
山楂太多了,也不能全做成山楂酱,灵疏便准备弄点儿山楂果脯,再做点山楂糕。
山里那片野葡萄也让人给摘回来了一些,但毕竟数量少,只做出了几坛子葡萄酒,余下的一些做了点儿葡萄酱。
宣平镇集市的时候,灵疏和自家大哥大嫂照样带了十来筐米糕过去,一同带去的还有不少山楂酱,卖米糕的时候顺便也卖了不少山楂酱,更是有个宣平镇上的富户一下子就买走了二十罐山楂酱,说是之前吃过这个酱,觉得好吃,要拿去送礼。
如此又忙碌了两天,定春镇的集市又到了。
这年代陶罐的密封性不太好,山楂酱不能保存很久,必须要尽快卖出去,这回灵疏去定春镇,就是要想办法卖自家的山楂酱的。
集市依然是人山人海的,灵疏家的果酱糕之前在这附近的三个镇子都卖过了,毕竟是新鲜吃食,再加上灵疏俊秀的长相令人印象深刻,现在他家这果酱糕的摊子很是有些名气,慕名而来的人很多。
今天他们带来的米糕完全不够卖,幸好灵疏让带了不少山楂酱来,再说本来米糕就不是什么稀罕的吃食,山楂酱才是大家没见过的东西,是以山楂酱卖得非常好。
米糕卖完了灵疏也就相对轻松点儿了,每块米糕上都需要用小勺子舀了山楂酱蘸在上面,这活儿很繁琐,每次半天下来灵疏胳膊都是酸的。
灵疏和自家大哥大嫂在摊位后面坐着闲聊,一边守着摊子,正说着话,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个随从过来了。
灵疏忙站起来招呼人:“今天米糕卖完了,还有山楂酱,您要买点儿么?”
那随从一身干净的短打,开口道:“这位是我们‘盛香居’的沈掌柜,今儿来呢,是想问问小掌柜你这山楂酱的方子卖不卖?我们掌柜出五两银子买你这方子。”
五两银子真心不少了,这要是放在以前,严大川和陈兰芝只怕是会被吓着,一个果酱糕的方子,就能卖五两!
但是前两次王家庄、宣平的集市和今天定春的集市,这几次卖果酱糕,哪次不是能挣个好几两银子的?
现如今他们还真的不稀罕这五两银子。
见灵疏不说话,那沈掌柜开口了:“我们‘盛香居’买了这方子,你家也还可以照样做买卖,这又不冲突,小掌柜难道是嫌钱少?那十两银子如何?”
价钱一下子翻了一倍,又听这沈掌柜说自家还能继续卖这山楂酱,不是买断方子,这下严大川和陈兰芝都有点儿心动了。
灵疏淡淡一笑,方子他是会卖的,但不是现在。
“盛香居”是定春镇最大的酒楼,在定春镇屹立多年不倒,这要说背后没有背景,灵疏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灵疏猜测,这“盛香居”很有可能还是连锁的。
别看山楂酱的做法简单,平常人觉得这么个小吃食的方子卖上十两就了不得了,但这可是此前从来没有的吃食,整个大庆都是独一份,像“盛香居”这种大店,如果真在其他的县城有分店的话,拿着这方子能做出来多少山楂酱?能给“盛香居”带来多少收益?
再者说,就算“盛香居”卖不了那么多山楂酱,以他们的人脉,还能把这方子转卖呢,大庆国土何其大,到时候他们获利的就不是十两,而是几十几百个十两了。
“方子不卖,”灵疏道,“山楂酱我家倒多的是,沈掌柜您要想要的话,我给您便宜点儿,批发价,就不知道您能吃下多少了,想必您也明白,我家的山楂酱别说是定春镇了,便是整个大庆朝,也是独一份的。”
灵疏不担心自家的山楂酱卖不出去,至少短时间内是不担心的,山楂成熟期过了这个月就结束了,就算有人能研究出来山楂酱怎么做,等他们能做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山楂给他们用了。
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
沈掌柜那表情明显是噎了一下,他本以为农家人没见识,给个十两银子买山楂酱方子是很容的事儿,哪知道面前这长了双狐狸眼的小掌柜,竟这么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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