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是个反派[快穿]_凤黎九惜【完结+番外】(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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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墨也就只能这么错下去。

  三七和齐墨的默契很高,他自然理解了齐墨的想法,顿了顿,还是道:“……现在,很多事情我都帮不了你,你要小心。”

  齐墨微微一笑,道:“当然会的。”

  他把宁不流托到背上,一手持剑,一剑出,顿时把身前的壁垒轰成一堆碎石。

  他不再理会那具玉棺,顺着记忆里的影响,往杜渐然诺该去的地方寻去。

  ……

  宁不流睡了一觉,睡得沉极了。

  齐墨给他把了脉,又喂了丹药暂时压制毒性,饶是这样,等到他醒来,也过去了不少时候。

  饶是再眉目清秀、容貌出尘不凡,屁股还翘的和尚,在脖子上挂着个酒葫芦、手里拿一把破烂长剑,背上背一个软趴趴的人时候,形象都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宁不流醒来得异常艰难。

  他全身酥麻无力,又像是被巨石碾压过一般酸痛难忍。脖子简直像是变成了石头,让他连抬脸的动作都做不到。眼皮更是牢牢的粘到了一块儿,似乎要睁开,只能拿剑割开一条缝隙来。

  齐墨背着他,走得稳极了。酒葫芦里还有半葫芦酒,晃出清荡的水声。

  宁不流努力许久,终于“嗯”了一声,齐墨听见他发出声音,进步顿了顿,转而低声道:“不流?”

  语气可谓是极其温柔了。

  宁不流还没意识到这样的转变,他又努力憋出一个“嗯”字,齐墨便把他从背上放了下来。

  宁不流靠在了石壁上,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隙,他道:“……水。”

  齐墨便把酒葫芦取下来,给他喂了一口酒,还细心地扶住了他的下颚,免得酒水流下来,落到衣服上。

  宁不流得了这一口酒水,顿时觉得自己活了过来,身上也有了些力气。他虚弱地问:“我这是,中毒了……?”

  齐墨低下眼眸,道:“是,是那妖兽的毒。我学识疏浅,分辨不出是什么毒……只能给你压制一些了。”

  宁不流艰难抬手,捂住脸,闷闷道:“你若是都学识疏浅……这世间便没有几个博学之人了罢。真是倒霉催的。”

  齐墨道:“莫怕,解药定然就在这传承之中,我会找到的。”

  宁不流挥挥手,道:“找到了有什么用……”他顿了顿,喘了口气,才继续说:“找到了,这传承也该没了。”

  不会的。

  齐墨眼眸微微闪动,话到嘴边,却道:“那我们边快些走罢。”

  宁不流“啊”了一声,道:“等等,等等再给我喝一口。”

  齐墨无奈,只能又喂了他一些酒水,道:“可别喝醉了。”

  宁不流道:“放心罢,我从小就是酒罐子里泡大的,喝不醉。”

  一边说,一边打了个酒嗝,当即捂住了嘴。

  齐墨:“……”

  齐墨没有办法,只能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他们现在还是没有出那宫殿之中,但是已经从那走廊中走了出来。

  此时,他们走的地方,就是一处宫道模样的地方。

  两边都有红色高墙,玉石铺路,墙顶还有一片璀璨星空。

  那星空自然是假的,是有无数灵石、星陨石被镶嵌在这一片庐盖顶部,做出灿灿夜色。

  宁不流道:“我们到哪里了……”

  齐墨道:“不知晓,沿着路一直走,该是有个地方的罢。”

  这红色高墙上,也刻着无数挥舞长剑的人影。细细看来,就觉得他们似乎是钻到了脑子里一样,孜孜不倦地挥舞长剑,一直舞完一套剑法,便就消失了。

  齐墨把剑法暗暗记下,宁不流也是觉到了这一点,默默看了半晌墙壁,叹气:“唉,真难啊。”

  他此时此刻深恨自己曾经不曾好好习剑,勉强把剑法记下,却也有些不得要领。

  齐墨道:“慢慢看,不用急。这一条路上刻着的,都是这一套剑法。”

  实际上,能看懂这剑法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真仙使剑,每一剑都有无数玄奥,是绝世杀招。

  若是真正领悟,可连越三阶斩杀大能。

  这一套剑法,实则只是一剑。真仙将其化简为繁,再化繁为简,便是为了方便后人领悟。

  而若能领悟,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

  宁不流还不知晓这些事情,他努力把剑法印在脑海中,手心痒痒,想要拔剑挥舞一番,却碍于身体,与现在的时机,无力作为。

  齐墨听他长吁短叹,不由好笑,又拐了另一条路。

  宁不流便不再叹气,转而去记新的剑法。

  然而这一次,他们却是有些倒霉了。齐墨还没走多久,就觉得背后忽然一阵震动,蹄子落在玉石砖上的清脆声音毫不掩饰。

  宁不流被齐墨放下,护在身后,道:“哇,又是什么东西?”

  齐墨道:“是真仙特意放置其中的历练妖兽,这些妖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不流皱起眉毛,道:“你不是戒杀生么……你破戒了?”

  齐墨沉默许久,轻轻“嗯”了一声,他慢慢拔出宁不流的剑,道:“佛修好慈悲,可真仙习剑。”

  剑,是用来杀人的。

  这些妖物算不得人,还罪孽深重。但是以佛修视万物平等的观念来看,差得也不远。

  宁不流一时怔愣,他张了张嘴,不知为何,心中却忽地传来一股苦涩滋味。他呐呐道:“你……会被罚么?”

  齐墨摇摇头,没有说话,宁不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被罚,只听见他道:“不流,看着。”

  他话音一落,那妖物便从岔道中冲出,显露出模样来。

  那是一头两人高的牛,双眼赤红,背峰高高耸立,一身青皮,头上沾血,角上还有半块染了血的布料。

  宁不流脸色微变,他道:“它食人!”

  齐墨却淡定自若,那蛮牛经过一小段时间的冲刺,速度迅疾如惊雷,几息时间,便窜到了齐墨身前!

  “傻和尚!”宁不流心惊胆战,见齐墨就站在那里不动,不由焦急出声。

  尖利的牛角近在咫尺,似乎下一瞬就能插入齐墨心口,把他顶飞出去。

  齐墨与宁不流的焦灼完全不同,他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冷静。

  僧人手臂微动,挥出一剑。

  脸上没了那种普度众生的悲悯,反而是一种冰冷无情的淡漠。

  宁不流看得直接呆住。

  这一瞬,什么蛮牛、传承,什么报仇雪恨的打算,都随着僧人的动作飞到了九天云外。

  他身上带着一股特殊的韵律,全身上下每一寸的变化,都能引动大道共鸣!

  那一剑似是极快,又似是极慢。

  似是锋利至极,又似是绵软无力。

  其中内藏无数种变化,似乎只是孩童随手一剑,有无数破绽可以击破。可你若是认真去看,便又觉得他身周的破绽都不是破绽,自有一股圆润自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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