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堂惊掠琵琶声_高台树色【完结】(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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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有些痒,沈识檐还没来得及抬起头,孟新堂的声音就已经揉进了他的耳窝。

  “总算把你等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在他的话音刚落下时,沈识檐的眼睫抖了两抖,他抬头,重新看向了孟新堂。

  因着天气寒冷的缘故,他的皮肤显得逾发的白,这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变得清冷了几分。可与之对比强烈的,是他的一双眼睛,灿若暖阳。孟新堂似看到了一整个宇宙,并沉溺其中。

  很久,他叹了一声,将手搭到了沈识檐的肩上。

  “要不是想着要低调,我真的想在这里吻你。”

  沈识檐立即抖着肩膀笑出了声音,笑他的情话越来越直白。孟新堂将他冰凉的手握在手里搓了搓,说:“不是情话,只是心里话。”

  第三十章 话家常

  办新年晚会的礼堂倒是不大,但很热闹,会场布置得偏温馨,不像是个正经的演出晚会,而更像是一场阖家联欢会。沈识檐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好像比他想得要年轻些。

  孟新堂帮他脱掉了大衣,带走了一身的冷气。沈识檐转头,看到孟新堂已经将自己的大衣搭到胳膊上,含着笑,目光在他的上身梭巡。

  沈识檐低头看了看自己:“好看?”

  孟新堂微倾身,擦着边碰了碰他的额头:“非常。”

  沈识檐刚要调侃,却瞥见两个人影,是很久未见的江沿小,还有沈习徽。江沿小的发型和表情都没怎么变,唯独肤色,黑了好几个度不止。

  “沿小回来了?”

  孟新堂点点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沈习徽的时候一愣,慢半拍地“嗯”了一声。

  那边江沿小正和一个女生聊着天,不知道那女生说了什么,江沿小皱着眉头拉过沈习徽的手和自己的排在一起。那个女生指了指他们两个的手腕,捂着嘴笑得起劲。

  沈识檐仰仰头,在孟新堂耳边小声:“在比黑白。”

  沈习徽是真的白,在这种白炽灯光下,露出的皮肤白得像是在反光。

  江沿小垮着脸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呆呆地看向了沈习徽。沈习徽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上前一步,摸了摸江沿小的脑袋,低声说了句什么。

  “他们两个……在谈恋爱?”一直沉默地看着的孟新堂忽然发声,语气中有疑惑,还有难以置信。

  沈识檐点点头:“很显然。”

  他看到孟新堂慢慢拧起了眉,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你不同意么?”

  “嗯?”孟新堂刚才像是在走神,没听清沈识檐的话。

  “我说,我觉得沈习徽人不错,很可靠,你不用太担心。”

  “没有担心,”孟新堂摇着头解释,“我只是在想,沿小进场这么久,他俩都没见过面,是怎么在一起的。”

  沈识檐愣了愣,很快,低头笑出了声音。孟新堂转回目光,探寻地看向他。沈识檐吸了吸鼻子,抬头说:“爱情来了,时间空间,都不是问题。”

  沈识檐的脸就在触手可及的眼前,孟新堂同意沈识檐的话,却并不满意这句话的某些内容。因为他在这一刻发现,距离是很拉扯人的——人在梦中笑,和人在眼前笑,感觉非常非常不一样。一为思念如疾,一为欣喜若狂。

  演出很快就要开始,孟新堂领着沈识檐坐到了第三排,沈识檐低声问:“你没有节目吗?”

  孟新堂摇头,笑了笑:“都说过了,我真的没有艺术细胞,我连唱歌都走调。”

  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两瓶水,孟新堂伸手拿过其中一瓶,拧开瓶盖,递给沈识檐。

  “我觉得你很有艺术细胞啊,”沈识檐喝了一口水,补充,“而且是大家风范,自成一派的那种。”

  孟新堂听到这夸奖有些忍俊不禁,沈识檐见他低着头笑,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真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一件艺术品。你说的话,你的思想,也都是艺术品。”

  孟新堂这回笑到停不下来,心里甚至有些得意生了出来,他在开始暗下来的灯光中握住了沈识檐的手,放到自己的腿上。

  “承蒙沈先生抬爱。”

  沈识檐翻了手腕,不动声色地回握住他,两人就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不客气,孟先生当得。”

  在大堂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孟新堂忽然想到一直忘了说的一件事。他凑近了沈识檐,用很低的声音提醒了一句:“对了,忘了跟你说了,待会你应该会见到我的母亲。”

  他感到沈识檐握着自己的手紧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两人的手,再抬头,正对上沈识檐流淌着光的双眼。

  “你母亲?”沈识檐的唇紧紧抿上,好一会儿,才又动了动嘴巴,“你怎么不早说?”

  “紧张?”

  孟新堂这么问着,视线却一直没离开沈识檐的眼睛。

  “紧张啊,”沈识檐忽然咂了下嘴巴,“早知道就不穿这件,穿件正式点的,你该……”

  你该早一点告诉我。

  这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忍了很久的吻截断。而话的尾音还没消散,孟新堂已经主动离开了沈识檐的唇。

  “不用担心,该做的工作我都已经做好了,该说的话我也都说过了,你只需要给她看看你有多好……”

  孟新堂忽然停住,沈识檐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毕竟,这个我描述不来。”

  沈识檐没想到孟新堂情话的火力已经猛到这种程度了,他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你最近到底学了什么?”

  孟新堂有一下没一下捏着他的手:“不需要学,肺腑之言。”

  “那你就是天赋异禀。”

  尽管孟新堂已经在尽力让沈识檐放轻松,在看晚会的时候,沈识檐还是总想到待会要见家长的事情。节目刚刚过半,沈识檐思绪又有些起伏,他换了个姿势,用手肘碰了碰孟新堂。

  “你母亲来了吗?”

  孟新堂朝前面看了一遍,摇头。

  “她跟我说还有工作要忙,晚一点过来。”

  沈识檐舒了一口气,松了松肩膀,身子也顺着椅背向下滑了一点。孟新堂看得新奇,弯着唇角问:“还真的在紧张?”

  沈识檐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拉过他的手掌,放到自己的胸口。

  “上天作证,这是我第一次见家长。”

  孟新堂笑得靠到了沈识檐的肩头。

  孟新堂的母亲在临近结尾的时候才姗姗来迟,她刚从侧门进来,孟新堂就注意到了。他示意了沈识檐,沈识檐忙直起身子看过去。

  孟新堂母亲的样子和他想得差不多,只是好像看起来要更加随和一些。他看到她弯着腰掠过两个人,没去礼仪示意的中间位置,而是坐在了第一排靠边的一个空位。不少人朝她点头打招呼,她都微笑着一一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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