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博刚刚对于闻澄宇得知许多他不知道事情的震惊,此时变成了感动。
潘博手搭在闻澄宇的肩膀,觉得自己从皮肤相接的地方传来无限的力量。
闻澄宇回头,那眼睛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只是静默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潘博却感觉自己懂了那个眼神所代表的含义,正如无数次闻澄宇帮助自己时的一样,闻澄宇是在说:别担心。
潘博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踏实的后盾和依靠。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他还有闻澄宇这个朋友在,哪怕他知道他的秘密,也没有对他有什么异样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地,为他着想。
那他究竟又在怕什么呢?怕丢人?怕不被理解?可是别人怎么看,又关他什么事呢?
会客室的门突然从外面被突然推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让人觉得讽刺的是,潘腾却好像看见救星似的,高声喊道:“警察救我!他们打人!”
潘腾恶狠狠地低声对着两人说:“你们给我等着!”
潘博回过神来不怒反笑,也凑近了,幽幽地在潘腾耳边轻声说:“我亲爱的哥哥,我告诉你,只有没人知道的消息才最值钱。”
下一秒,两个警察接应了潘博,将潘腾的手臂反扭在后背,用约束带控制了起来。
其余几个立刻向门外的员工和潘博、闻澄宇了解刚刚的情况,并现场调取了大厅和会客室的监控。
一名警察冲潘博、闻澄宇敬了个礼,不卑不亢地说:“视频里面两位和该人有肢体冲突,还请两位和我一起回趟派出所,接受调查。”
闻澄宇点点头,表情却毫无慌乱,说道:“可以,我先联系下我的律师,我们愿意接受警方的一切调查。另外,我还要实名举报被控制的那人,抢劫伤人的事情。”
那警察面色一凛,和同事说了几句,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回到了派出所。
天纵公司作为纳税大户,一直和区政府及街道保持着良好关系,很快就有人打电话来叮嘱派出所一定要妥善处依法处理。
盛铭立刻赶到了派出所,一见到潘博和闻澄宇两人,他藏在金丝边眼睛后的凤眼就翻了个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白眼:“两位!为什么你们和派出所这么有缘?!下次能不能不来了?我是个顶尖的专业民商法律师,请不要浪费国家法律人才资源。”
他嘴里依依不饶着,却只是在调侃,面对警察时,立刻条理清晰,锱铢必较地为潘博和闻澄宇两人争取利益来:“是,监控视频里他们俩的确是动手了,但是您看看这些证据材料。”
他将文件包里厚厚一叠的材料和一个u盘递给警察,一张张地展示:“这些证据都证明了2009年9月22日,这位名叫潘腾的先生在这个地点持刀抢劫了一位孕妇,并造成对方重伤,孩子流产。我们是秉持着最为朴素的正义感,为了避免这个罪犯再次逃逸,才做出上述行为的。”
他推了推眼镜,满脸正义凛然:“是抓人,怎么能叫打人呢。”
潘博瞪大了眼睛,盛铭这睁着眼说瞎话的样子,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那给潘博两人做笔录的警察小哥嘴角扬了下又很快压了下去,说道:“反正笔录我先做吧,这逃犯我们还得移交上海警方,也没时间跟你们耗。”
盛铭这就听懂了,表示我们一定积极配合国家工作人员的工作,如实回答。说完,给闻澄宇使了个眼色,就先回去了。
潘博先一个人和那警察小哥进了受立案室,潘博说出自己的名字、身份信息和职业,那小哥抬起眼帘瞄了眼潘博,又问:“你和刚刚大家的人是什么关系?”
“我哥哥。”潘博语气冷漠。
那小哥这次藏不住心思了,直愣愣看了潘博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按照职业习惯脱口而出继续问道:“什么原因打架?”
“为了勒索我,我没同意,并且知道了他曾经有的案底,想要制服他,就阻止他逃跑了。”
这小哥彻底惊了,但好在还能保持精神集中,继续做完了笔录。
潘博全程一字一句地回答着,内心毫无波澜,他只想快点把这一切结束,和闻澄宇好好地聊一聊。
十分钟后,闻澄宇坐在了潘博刚刚所坐的那个位置,回答了同样的问题。
“什么原因打架?”
“就关系特别好的朋友,看不下去。你说你能看得下去自己朋友被欺负吗?”闻澄宇轻松地靠在椅背上,慵懒却又不失礼貌,语气轻松地反问着。
“那肯定不行,那肯定挺哥们儿。”警察小哥倒有些血性。
笔录很快就做完了,警察让闻澄宇签字按手印,嘴上还在说着自己怎么替兄弟出头的往事,猛地一个妇女尖利的喊叫声骤然穿透穿透墙壁,惊得整栋楼都仿佛抖了一下:“你们这是要杀人啊!!”
闻澄宇手上红红的印泥也顾不得擦,他冲进大厅,就看见地板上一坨玫红色的物体,不,是人躺在那里,腿在地板上狂蹬,简直是像吃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另一边,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被两个警察按在一旁,嘴里还在疯狂地辱骂着,即使是带着口音的方言,却依然能从那口气和几个冒出来的粗俗字眼中明白他想表达的含义。
而潘博冷冷地抱着手看妇女在地板上撒泼,听着那男人的辱骂,面色不为所动,他的身边好几个警察不停地制止那些拿出手机在拍照、拍视频的办事群众,却没什么用。
闻澄宇的视线和潘博对上,却压根看不出来他眼神里的是什么情绪,他快步走到潘博的身边正想要发话,却被潘博一把抓住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我 今天 去 吃了 烧烤 Y -.- Y
第65章 重生
潘博神情淡漠, 问跟在闻澄宇身后追出来的警察小哥:“还有我们什么事吗?”
那小哥正打量着那撒泼的高龄夫妇,被潘博叫了几声才反应过来,愣愣地道:“笔录做完了,可以了……”
潘博拽着闻澄宇大步朝外走,那原本还在打滚撒泼的妇人哭声一收, 就拽住了潘博的衣袖:“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哥哥!”
周围围观的众人哗然, 发出唏嘘的感叹声,潘博用力地一根一根掰开那抓在他衣袖上的五根手指, 头也不回地快步跨上了等在门口的黑色保姆车。
两个高大男子迅速地离开后, 那夫妇二人站在大厅中间, 失去了自己的对手,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将刚刚到这场闹剧继续下去了。
那妇人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慈母形象, 抓住警察的制服就要给他跪下, 嘴里痛哭着:“潘腾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他什么都不懂,你们行行好, 他知错了!”
那警察也厌烦得不行,嗤笑一声怼她道:“有什么想说的,你去找律师帮他辩护吧, 不过就算到了法庭上,法官应该也不会认他是个孩子的。”
而这边, 潘博坐在了车上,却好像身上的护甲一瞬间被击碎一样,脱力地靠在椅背上, 双手紧紧捂住脸颊,觉得胸口憋闷得快要爆炸,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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