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把皇室尊严放在眼里!
而眼下,皇帝生气,御膳房那头也跟着惆怅。别看宋禹丞送来的那一车咸鱼听着不多,可整个御膳房却要炸了锅了。
咸鱼味道重,御膳房里的食材却都是精挑细选的。各种主子都是习惯了锦衣玉食的,这不管多么好的食材,被咸鱼味道一熏,也都染上了腥味。
“师父,咱们这可咋办?”御膳房里打杂的小工惆怅的问御厨。
最后御厨也是无奈,只能决定,不行就把这些咸鱼先做了吧。好歹是容郡王送来的土产,就大家一起尝个鲜。
就这么的,宫里今天所有人的晚餐,都多了一道咸鱼。皇帝本来就因为这个在生气。结果看见晚膳之后,越发觉得那碟子里的鱼头鱼眼就像是在无言嘲讽。
“混蛋!一会叫御膳房的把剩余的咸鱼都给容郡王府送去。”皇帝勃然大怒,直接就摔了筷子。
而这会陪着皇帝用膳的,正好是莺妃,听到是宋禹丞哪里出了问题,也跟着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
“皇上息怒,祈年到底是赤子之心,您也别怪罪他了,万一他就觉得这咸鱼是好东西呢!”
这话就说的很诛心了。毕竟就算是再脑残的人,也不会觉得咸鱼是好东西。至于赤子之心什么的,更都是挑拨离间。
莺妃这是故意的,眼下他对宋禹丞可是厌恶至极。不仅仅是因为当初宋禹丞婚礼大闹,差点错手杀了七皇子的事儿。就连霍银山父女的事情,都被她阴错阳差的算到了宋禹丞的头上,觉得从容城那边来的,就全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而皇帝那头果然也因为她这句劝说而更加愤怒:“什么赤子之心,怕不是朕给他惯得胆大包天了!土产抵税,咸鱼算什么土产?而且利来就算是土产抵税,也是钱粮一起,哪有单纯全都用土产来抵的?他这就是抗旨不尊!”
可就在这时,国库那边又传来回话,说是被国库被洗劫了。
“什么?”皇帝心里陡然一惊,可那人接下来说的下半句话,又让皇帝哭笑不得。
“是被猫洗劫了。”
谁能想到,那些跟着两税使一路上京的猫,在没有成功从两税使他们这里得逞之后,竟然也并没有放弃。不仅没有,它们还跟到了上京,并且狡猾的混进了国库里。
然而国库那些负责守卫的,对这些咸鱼也并没有多么仔细的看管。甚至还觉得没准皇帝明天下令惩处了宋禹丞,就会把这些咸鱼处理掉。
所以也根本没有仔细看管。
于是,这些猫,就真的得逞了。就看国库库房里,上蹿下跳的大猫小猫们,每一个嘴里都叼着一条咸鱼。上树上房,上墙上窗户,那叫一个跑的飞快。
等到那些守卫们反映过来的时候,几乎每一车咸鱼都找到了洗劫。至于库房里的其他东西,也都被损坏了不少。毕竟,那些猫才不会管你什么珍贵不珍贵。
在它们眼里,鱼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陛下,您看看这些咸鱼要怎么处理?不能全都堆在国库的库房,一个是库房里的其他物件受不了这味道。另外一则,这些猫也是个问题啊!”负责国库的官员满眼辛酸泪,非常希望皇帝能够赶紧把这些倒霉的咸鱼处理掉。
可他并不知道,皇帝远比他还要厌烦。因为宫里就已经经受了一波咸鱼的洗礼了。
闻闻这空气中消散不去的腥味,那都是和他们库房里原产地一样的咸鱼散发出来的味道。御膳房那么多大厨能人,都没有办法消除这些腥味,只能任由他们飘散,皇帝自己就更没有法子了。
最后干脆决定,不行就把所有咸鱼全都送到容郡王府里。再派两税使去容城,这次交税,必须要银子!并且,还要对宋禹丞严加惩处。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人报,说是容郡王府和太子那头来人了。
“来做什么?领鱼吗?”皇帝气不打一处来。结果那人却说,容郡王府的,是抬着东西来的。
不多不少,三十万两。
宋禹丞的全部身家,也就如此了。看到最上面那些许碎银,就知道宋禹丞怕不是把府里当月的月钱都给拿了出来。甚至最下面的,还有宫里赏银的官印。
来送钱的是以前长公主还在世的时候,身边的一个老嬷嬷,还有一个暗卫,见皇帝神色缓和了一些,那暗卫就将具体情况禀报了出来:“陛下,我们爷托太子殿下的属下传话,说容城这税银,让府里给备好了。说让您别生气,都是他不懂事,给您添堵了。”
“这是不懂事吗?干脆就是胡闹!容城税银从他郡王府出,怎么的?和朕示威呢是不是?”
“陛下赎罪。”那暗卫和老嬷嬷立刻磕了个头。
而太子那边的属下,也顺势送上一张请安的折子。
皇帝原不想看,可这一地的人,全都和宋禹丞那车咸鱼有关,无论是哪一拨都气得他胃痛。还不如看一眼太子的折子。
毕竟这个儿子他虽然不喜欢,可总归是有能耐的。
结果打开一看,却更加糟心了。
比起宋禹丞每次送来的不着四六的请安折子,太子的明显要条理更清晰。内容叙述也更明白。
他主要说了三件事。
第一,是容城尨城五城知州贪赃枉法的一事。里面详细的列举了包括霍银山在内的五个知州,这些年在山高皇帝远的边城所犯下的全部罪过。那么长的奏折,竟然足足写了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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