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而可笑的,圣子在心里有些不屑又有些怅惘,何必呢?
沐空安和尚彦玄,圣子从来都不看好这两个人,所以在百年前他也没有阻止心思单纯的沐空安与尚彦玄厮杀,甚至还故意让他们俩个正面对上,那时候的圣子只觉得,尚彦玄不适合沐空安。
沐空安这种常年伴守神庙心思单纯的人,不应该配给花名四溢的尚彦玄;更何况,他们两个一个是梦族大祭司,梦族的不败战神;一个是幽族四将军之首,梦族幽族千年敌对,他们两个能有好结果才奇怪!
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派沐空安正面对上尚彦玄,甚至夸大了族内的惨况,只为了沐空安在对付尚彦玄的时候不要留情。
当然,以沐空安那种死性子,他的字典里说不定都没有留情这两个字。
圣子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得褪去,只是强硬道:“你不信也得信!”
“沐空安身为梦族大祭司,确实可以在没有灵力的情况下使用秘术,但是你知道代价吗?”
尚彦玄自然不会回答,圣子自顾自地往下说,“生命力。”
“生命力,使用的秘术需要耗费多少灵力,他就需要消耗多少生命力,给你举个例子,如果说一个大火球术需要你消耗自身灵力的千分之一,那么一个大火球术就会消耗沐空安仅剩生命的万分之一。”
“你可以想想他使用的秘术会消耗他多少生命力,”圣子漫不经心道,“治愈你的法术也属于梦族祭祀秘术之一,你可以想想需要消耗他多少生命力。”
尚彦玄闭着眼睛,他逼着自己不要去相信,即使他心里已经相信了,“我不信!”
“呵呵,”圣子笑了,“这么坚定固然好,可是如果是全盛时期的沐空安会找不到你吗?还需要你放出自己的气味?呵呵,你信吗?”
尚彦玄站在那里,好半天才道:“你告诉我这些,为什么?”
他的声音疲惫而缓慢,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没有一点力气面对生活的打压,对人生充满了怀疑和迷茫。
“尚彦玄,我只是为了告诉你一点事,”圣子稍稍眯起了眼睛,“为了不让我最忠心的下属死得那么冤而已。”
圣子的声音放轻,“我可不想看到我族的不败战神为了敌族的将军付出了那么多以后,还凄凄惨惨的死去,而那位将军,却一点都不知道,还在那里固执地抱着那点仇恨对战神恨得咬牙切齿。”
尚彦玄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圣子,不知道圣子做了什么,他全身都不能动,只能冷冷地看着他。
“你知道‘引魂曲’实际上的作用是什么吗?它可不是杀人,‘引魂曲’会让施咒者灵魂受尽苦楚百年后魂飞魄散而封印敌军百年,你知道沐空安为什么会用这个法术呢?”
“呵呵,别说什么为了梦族的胜利!‘亡灵之舞’才是最适合沐空安在那个时候用的呢,以魂飞魄散的代价换取对方死亡,反正最后都是魂飞魄散,还是‘亡灵之舞’最为划算不是吗?”
“为了你!”圣子的眸子猛然厉了起来,“都是因为你!他不忍心真的害死你!他就只能害死他自己了!”
“封印你们百年,梦族既可以休养生息,又能对你们进行打击,但是实际上你们并没有死,在沐空安魂飞魄散的时候会再度出世,他到最后,那个一贯冰冷的仿佛没有感情的沐空安,还是对你留情了。”
“你所谓的留情不过是推迟出军,每一次与沐空安交战时放水,我倒想问问你,你把沐空安当什么了?战场上对着一位将军放水,你将他的尊严置于何地?”
“沐空安就是这么一个死脑筋的人,于他而言,战场上放水是轻蔑,所以他不会对你放水,而是到最后,他为了你,甚至违背了他处事的原则,”圣子淡淡的说道,“而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报他的吗?”
尚彦玄没有说话,圣子也没有,他们沉默了好半晌,只有森林里冷风刮过,唱出凄厉的歌,尚彦玄才道,“那是我和沐空安的事情。”
“呵呵,”圣子嗤笑一声,眸子里有些嘲弄,“他快死了,沐空安不过是个祭祀,本质上他还是个梦族族人罢了,寿命也就300岁,哪里容得下他这般消耗?”
“他快死了,你愿意去看他一眼吗?”圣子突然道,“我想他会开心的,算是最后一面。”
“不,我不会。”尚彦玄淡淡地拒绝了,圣子脸色突然一变,“我们永远也不会存在最后一面的,”尚彦玄的声音很轻,“当年在迷雾森林的时候,我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也该履行承诺了。”
“我们之间,永远不会存在最后一面。”
尚彦玄的声音很轻,却有一种冷厉的决绝,圣子轻轻笑了,手指划破天际,沐空安突然从里面跌了下来!
尚彦玄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圣子淡淡道:“你们走吧,反正也活不长了。”
尚彦玄看着双眸闭起来仿佛还在沉睡的沐空安,鼻腔里一阵酸涩,仿佛能落下泪来,圣子冷冷地看着他们,道:“给你们6个小时,6个小时以后我就会发布沐空安死亡的消息,如果你们让我们的人找到的话,假消息就会变成真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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