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带刺灌木,把洞口挡了个严严实实。
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过来,根本不会发现后面还有一个山洞。
柏子仁身上挂着两个大包袱,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太稳,“小毓,我们走吧!”
陶文毓看着他那个样子就觉得心疼,“仁哥,你把包袱给我,我可以拿的。”
“噗——傻小毓,我背着包袱,你背着我,这不相当于都是你背着吗?”
“那仁哥你快上来啊!”
柏子仁慢吞吞地挪过去,趴到小毓背上。
“仁哥,我们出发啦!”
柏子仁:为什么小毓一背我,就那么兴奋呢。
陶文毓牌飞车,自然比驴车快得多,哪怕是背着一个人加两个包袱,从山上到鲁县尉家,也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柏子仁坚持自己背包袱,小毓只好扶着他,艰难地去敲鲁县尉家的大门。
进了门,对面就是待客的院子,黄临振早已经到了,正在和鲁家父子说着什么。
看到小厮带着柏子仁二人进来,鲁县尉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柏公子,陶公子,来来,请坐。”
又对头上包着一圈白布的鲁尚志道:“尚志,来给两位公子敬茶。柏公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鲁尚志看起来有点不太情愿,但是他不敢忤逆威严的老爹,只好别别扭扭地上前,“柏公子,多谢救命之恩。”
柏子仁坦然地接过茶碗,尝了一口,嗯,不如小黄大夫泡的好喝啊。
他放下茶碗,道:“鲁公子不必客气。”
鲁县尉也看到了儿子别扭的样子,但现在这小子受伤了,棍棒教育不能用,只能口头训两句。
“尚志,柏公子为了救你,自己都晕倒了。你要知道感恩。你说说你,为了争风吃醋,当街跟人打架,还动了刀子,也不知道那孩子受伤严不严重。”
鲁尚志小声嘀咕道:“受伤严重才好呢,陶文钟那厮,死了活该。”
“你现在还不知悔改!”鲁县尉觉得自己的拳头有点痒痒。
“是陶文钟先调戏小柳儿的,我打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鲁尚志觉得自己没错。
“所以你就拔刀,捅了人家一刀?”
“我也没想到他那么废啊,见到刀都不知道躲?”他最看不上陶文钟那样的弱鸡了。
鲁县尉蠢蠢欲动的拳头抬起又落下,“行了,行了,你去休息吧,好好躺床上养身体。”算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儿子留点面子吧。
鲁尚志面色不忿地走了出去,步伐健壮有力,完全看不出需要休息的样子。
“哎,孩子不懂事,见笑了!”鲁县尉道。
陶文毓点点头,表示很理解他,“我三弟也是这样。”
“陶公子的三弟是?”
“哦,就是鲁公子刚刚提到的陶文钟。”
“啊哈哈——”鲁县尉闻言,尴尬地笑了笑。
“孩子们还小,有个矛盾,打打架,也正常。那个,不知道你三弟现在还好吗?”没有被我儿子一刀捅死吧。
陶文毓道:“还好,已经可以吃一些东西了。”
“那就好。”鲁县尉松了一口气,“其实我跟令尊共事多年,也听他提起过文钟这孩子。”不过倒是没听他提起过你。“咱们两家也算世交,啊,哈哈——”
鲁县尉主管一县防卫军务,地位仅次于县令。而陶弘致不过是一个在码头记账的文书,当年靠着陶老爷子的面子才谋的这么一个差事。
两人地位相差很大,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交集。鲁县尉说这些客气话,完全是看陶文毓的面子。
“陶公子,有件事不知你知不知情。因为令尊前些天一直没来衙门当差,然后马县丞就提了另一个文书去码头记账。
结果昨天令尊突然又回来了,但是我听马县丞说,新去的文书干的挺不错的,他想让那个文书继续干下去。
昨天我也不知道令尊和陶公子的关系,也就没做什么表示。现在知道了,我就想着,需不需要我去跟马县丞说一声……”
鲁县尉用比较委婉的话说了一下陶弘致失业的事情。
“不用麻烦了。”陶文毓道,“马县丞那么做,自然有他的原因。我爹可以去找别的差事。”
鲁县尉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陶公子跟他父亲的关系并不好啊。也对,陶弘致十几年来从来没在同僚面前提到过他家这个双儿,两人关系自然是不好的。刚好,省的他去求情了。
柏子仁:这两人分明不在一个频道上,竟也能聊得这么顺畅。鲁县尉啊,小毓根本没懂你的暗示,他真的认为陶弘致是正常失业,而且可以凭本事再找到类似的工作。
愉快而和谐?的聊天过后,差不多也该出发去驿站了。
鲁县尉和黄临振照例骑马,柏子仁和陶文毓坐车。
出了青门县的西城门,往西再走十里地,就是青门县的官方驿站。
……
青门驿站修建于景正十年,历时三年完工,两百多年来又经多次修缮扩建,才形成了现在的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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