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琢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大夫,您的意思是,沈小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孙太医点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的。我给沈小姐多用些麻醉剂,让沈小姐好好休养,如果能撑过今晚,就没有性命之忧了。”
石琢闻言,心里的那块大石终于放下了,虽说他认为沈珍珍的跳楼与他无关,但对方毕竟是一个正处于大好年华的姑娘,他不希望看到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逝去。
他对沈珍珍道,“沈小姐,愿你早日康复。大夫,给她用药吧!”后面一句话是对孙太医说的。
“石大哥,我——”沈珍珍还想再说几句话,刚张开嘴,就被孙太医灌了满嘴的麻醉剂,她的意识开始昏沉起来,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少年推门而入,刚好看到沈珍珍闭眼的那一幕,他“啊——”的大吼一声扑到床上,“姐姐,姐姐,你不要死,你不是要看着阿闵长大中状元吗?”
门外的沈坤和杨氏听到沈茂闵的哭吼,也以为沈珍珍出了事,连忙冲进房间,杨氏边跑边道:“珍珍,娘不逼你了,你想嫁给谁就嫁给谁,你不要离开娘啊!”
两个哭得凄惨的女人孩子孙太医都不敢碰,只好找到看起来最沉稳的沈坤,“沈大人,令嫒只是昏睡过去了,您去劝劝令公子和夫人,不要打扰到沈小姐休息。”
沈坤过去把杨氏和沈茂闵都拉起来,带出屋子,吩咐紫蕊和绿蕊好好照顾沈珍珍。
……
到了外面,孙太医给沈家人详细说了沈珍珍的情况,着重提到了石琢给的装在生肌丸罐子里的药丸。
沈家人对药物都没有什么研究,没听懂孙太医的意思,只以为沈珍珍吃的是生肌丸。沈坤让下人拿钱给石琢,算是买下他的药丸。
石琢没有解释,也没有推辞,欣然接下了沈坤给他的两张银票。他不想以后和沈珍珍再有什么交集,钱货两讫,最好不过了。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石琢打算和陶文毓离开了。两人向沈坤告辞,沈坤派了红蕊送他们。
刚走两步,就见又有几个人进了珍珠阁。
为首的人走到沈坤面前行了一礼,道:“父亲,茂勋来迟了,珍妹现在情况如何?我认识一位黄大夫,医术非常高超,他现在刚好在京城,我去请他。”
“不用了,你妹妹已经没有了大碍,服过药,睡下了。”沈坤道。
他身后的小少年沈茂闵冷哼一声,显然对沈茂勋回来得这么晚非常不满,“大哥可真够马后炮的,姐姐都被孙太医治好了,你才冒出来充好人,可见并不是真的关心姐姐。”
沈茂闵话落,沈坤和杨氏都没有指责他的意思,可见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沈茂勋解释道:“我和几位好友在枫山赏景,父亲派去寻我的人一到,我马上就赶了回来,路上并没有耽搁。”
沈坤和杨氏显然不认可他的解释,枫山在城郊,沈茂闵读书的学堂也在城郊,两者到沈府的距离差不多,但沈茂闵一个只能坐马车的半大少年都比骑马的他回来得快,肯定是路上故意耽搁了。沈茂闵又一次对着他冷哼了一声。
沈茂勋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况且这次他也有点理亏,因为带了不能骑马的方咏竹,他回来的速度确实慢了很多。
他向两位长辈行了一个告退礼,转过身打算带自己的朋友走人。
“许兄。”他看向身后的许颂才,就见许颂才眼神痴迷地望着一个方向,喃喃道:“文毓——”
陶文毓今天因为要出门拜访石琢,特地穿了一件浅青色云纹滚边的锦缎长衫,并用了同色的丝带束发。看起来依旧如许颂才记忆中那样身姿俊秀,但又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气质。
他也看到了许颂才,还有拉着许颂才袖子紧紧跟在后面的……那应该是方咏竹吧。
陶文毓对着他们微微点了点头,就和石琢一起跟着红蕊出了院子。
“文毓——”许颂才想要追上去,但是被方咏竹拉住了袖子,“表哥,你要去哪儿?”
许颂才用力扯了好几下,才扯出来自己的袖子,他追到门口,但已经看不到陶文毓的身影了。方咏竹也追了过来,又拽住他的袖子,眼含泪光道:“表哥,你刚才扯得我手好痛。”
许颂才没有理他,依旧望着已经看不到人影的小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陶文毓出了沈府侧门,就让红蕊回去了,他和石琢按来时的路回了石雕铺子的后院。
两人在客厅里坐下,石琢亲手泡了一壶普洱,“陶公子,这是云州普洱,我老家的特产。”
陶文毓接过一饮而尽,“好喝!”他一直不会品茶,仁哥教过他一些以后,他也只能勉强分清茶的品种,至于泡的是不是好,他就分辨不出来了,反正他觉得都挺好喝的。
石琢拿出今天沈坤给的两千两银票,递给陶文毓,“药丸是陶公子的,这钱也该给你。”
“石老板,那粒药丸是我给你的回礼,给了你就是你的了,至于你拿它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
石琢闻言也不再推辞,把银票收了起来,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钱,不值得让来让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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