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神力送了祁豫去轮回,不顾他还有的无尽质疑,时霊挑眉看着洺祁。
“你是不是对世界意志做了什么多余的事?”
“我……那个……”
洺祁挠挠脸颊,露出堪称“憨厚”的笑容。该怎么说好呢?说他同阿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拜(威)托(胁)世界意志帮他们搞事的时候忍不住絮絮叨叨了很久阿时有多么好,阿时有多么棒,让世界意志深刻认识到敬奉神明的重要性,然后年少无知的世界意志就被他忽悠瘸了,决定将这个世界往神道小世界的方向发展?
要是这么说,阿时会不会觉得自己太痴汉了啊……
时霊一看洺祁的神情就把过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除了九个原初小世界,其它世界即使发展神道又怎么可能敬奉你我?”
???
洺祁茫然、震惊、无辜。
“鬼灵最易诞生,神道初期修习不易,少说数十年,凡人该如何解决恶灵?”
!!!
“干活去吧。”
时霊叹了口气。
※※※
“阿时好累啊……”
一进客房,近几年声名鹊起的明神师就脱下了自己“隐士高人”的偶像包袱,趴伏在桌几上,盯着自己左手寄宿着时霊的沉星戒撒娇。
时霊自戒中现出身形,随手给某人倒了一杯冷茶。
洺祁倒是也不介意这茶冷是不冷,新鲜还是陈旧,端过去一饮而尽,复又趴下各种撒泼打滚。
“阿时你一定是不爱我了。”
时霊解开洺祁高束的发冠,理顺他那一头及腰的墨发。
“青云山那位快要入世了,过段时间我们就回席云峰。”
洺祁坐起身,盯着时霊,然后长长地太息一声。
“阿时我告诉你你这样放在凡间是会注孤生的,你这个时候应该说‘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最爱洺祁了’。”
说罢,复又紧紧地盯着时霊,仿佛在期待着些什么。
时霊挑眉,凑近了洺祁。
“你真的希望我这么说?”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只是贴得过于近了些,让洺祁感到随着时霊的每一个吐字,都有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肩窝。
“阿时……”
某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瞬间就有点虚了,僵着身子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时霊却是在他耳边轻笑,神音惑人,让僵直的身子又软了一半。
他一只手揽上洺祁的脖颈,也不多做什么,只轻轻顺着脊椎按揉两下,似是帮洺祁缓解疲劳,却又带了无尽挑/逗暧/昧的味道。
“阿、阿、阿……阿时……”
洺祁都快要结巴了,难道真的要发生什么了吗?真的不是要发生点什么吗?虽然有点紧张,但是貌似还有点小期待呢~
“呵。”
时霊感受到了某人又怂又期待的状态,收回了手,端坐一侧,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洺祁。”
委委屈屈地抱怨着某人只撩不娶的洺祁哭唧唧地听到时霊郑重其事地叫他的名字。
“我爱你,所以,你不用担心。”
初始之神生而知之,通晓万物,莫说是撩人了,便是当即化身情场老手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在他表露自己对洺祁的感情时,却从来都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模样。
洺祁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自上个世界阿时回应他的感情以来,他确实无时无刻不在不安。选择了同初始之神在一起,就意味着他放弃了毁灭的神职。虽然神力、神位依旧同时霊齐平,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会逐渐变得衰弱。就像初始之神会因自己所创造的世界毁灭而毁灭一样,毁灭之神也会因为大世界内的生机勃勃而衰退。
在自己强大时,他担心生与死的对立会让他同阿时背向而行,毁灭之神的神力属性,会让阿时日日需要忍受不适;
而在知道自己未来可能会变得弱小以后,他同样也要担心,担心自己再没有足够的魅力来吸引站立在世界顶端的初始之神。
“阿时……”
洺祁握住自己的左手,仿佛手心感受到的沉星戒的轮廓能够给予他足够的力量。
“我……”
他想说出他的担忧,他心中百转千回的一切。毁灭之神本是坦率而霸道的,然而爱之愈深,便愈发珍重,所以连他也学会了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一只手指按住了他的唇,白皙纤长,没有人能够想象到这双手有着怎样的力量。
“噤声。”
对于神祇而言,说出口的话,往往会造成一些旁人难以想象的后果。
洺祁还不习惯,但恢复记忆的时霊却早已习惯曾经的言出法随。
“本想回归之后再做的。”
时霊语气中有着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对洺祁无止尽的包容与纵宠。
他本就是魂体,同洺祁的神魂间更有牵魂丝和沉星戒相连,此时身化流光,竟是毫无障碍地就进入了洺祁的魂海。
“唔。”
洺祁只感觉有一阵煦暖的阳光包裹住了他,光拂过他的身躯,似有若无的芳香,混着波涛般摇曳的微醺,让他忍不住放软了身子,陷入一种暖融迷醉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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