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而呈现出苍白的色调, 眉毛痛苦地皱紧,他站立不稳地倒退了几步,最终扶着树干勉强地站起身来。
塞德大惊, 也不顾自己刚刚脱险,两步并做一步地冲上前去,扶住了那个能够变成鸟形的兽人,急切地问道:“艾瑞克, 你怎么来了?”
那个被叫做艾瑞克的兽人抬眸复杂地看了一眼纳索部落的几人,然后扶住塞德的臂膀, 还未等他说些什么,就只见一个兽人从纳索部落被草木遮蔽的门后走来。
他有柔软的金发,和如同大海一般湛蓝的眼眸。
祭司。
他冷冷地注视着塞德几人,开口说道:“我和尤诺斯早就想到了你们部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再加上我有朋友告诉我,我们这里也有一个黑发黑眸的……雌性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祭司复杂地看了一眼周白,见他还在神游天外,又重新把视线挪到了盖瑞亚部落的兽人们身上:“我们的部落里一定有你们插进来的奸细, 所以尤诺斯决定,带着最有标识性实力的西塞罗佯作巡猎,实际上则留下了克劳斯和其他同样实力一流,但却没有西塞罗那么出名的勇士在部落里,以及,还有这位……?”
他询问地看向周白。
“周白。”周白回过了神,挑眉回答道。
看来刚才自己的那番话还有第二个人听到了心里去,不仅不再用雌性来指代自己,还礼貌性地询问了他的名字。
祭司冲他善意地点点头。
在这个世界里,不论如何,强者总是受人尊重的。
“以及周白,他已经清楚地展示了他不俗的实力,所以我们相信他能够帮忙在他们离开之后保护部落的安全。”
只不过他竟然能一个人搞定……
祭司哽了下,把后面那句话吞回了喉咙里。
“而在你们派出全部主力来纳索部落的同时,尤诺斯他们已经突袭了你们的部落。”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就像你们干的一样。”
“而且,不仅如此,你们还帮助我们捉住了这个奸细和败类。”说着,只见两个兽人将一个捆的严严实实的兽人丢到了地下,那个被绑住的兽人痛苦地闷哼出声,一脸惊恐地看着眼下的情景,却由于嘴被堵住而哼哼唧唧地无法出声,他的脸上有一道贯穿半边脸颊的疤痕,浑浊的蓝色眼睛瞪大,还算英俊的脸扭曲成一个可怖的形象。
祭司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还想要保全自己的部落,我建议,现在就走说不定还来得及。”
对面盖瑞亚部落的兽人们牙关紧咬,脖子上青筋根根绷紧,满眼血丝地仇恨地盯着他们,但在形势所迫下,不得不满腔仇恨地调转方向,向盖瑞亚部落全速进发。
塞德扶着受伤的艾瑞克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脸上却是出乎意料的一片平静。
作为一个以兽神的荣誉为自身存在信仰的兽人,本身对首领这个趁虚而入的几乎就难以苟同,只不过,当时的他被失去叶然的焦急占据了心神而无法思考。如果这次,这次偷袭真的成功,即使他成功地夺回叶然,也将在余生被自己失去荣誉与信仰的行为而折磨,直至死亡方可解脱。
他并不痛恨打败他的周白,只是憎恶自己的无能,他也不仇恨反将一军的纳索部落,他们只是利用了他们自己的卑劣,反把毒药灌入他们的喉咙,是为了维护部落安全所不得不做的事。
他只是……悲伤于,自己所爱的失去罢了。
看着迅速远去的盖瑞亚部落的兽人,祭司松了一口气,转眼却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周白,心里犯了愁。
既然他自己说了不是雌性,再加上他如此强大的力量,祭司其实是信了一大半的,或许他是什么未知的种族呢,毕竟,兽神/保佑,这个丛林太大了,未知的神秘的东西还很多,作为一个祭司,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但是……问题是……
以他的经验,西塞罗恐怕对他已经情根深种了……
由于雌性缺少,两个雄性搭伙过日子的状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问题是,周白他……看起来对西塞罗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啊!而且以他的实力,如果有人想要强迫他,估计不死也要残。
祭司苦着脸,默默地挪开了视线。
平时要承担着传达兽神意见的使命,现在竟然还要关心部落成员的情感生活。他真切地觉得……心好累啊。
一旁的周白则完全没有注意到祭司丰富的心理活动,而是仍旧在消化刚才法则传来的讯息。
这只是一些模糊而断裂的片段,具体意义在周白的理解下,恐怕是一则邀请。
一则来自法则的沟通邀请。
至于到底应该去哪里,则含混不明。
周白眉头紧皱,但他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似得,抬眼看向叶然:“你之前说,你对这个丛林中最高的树有印象?能具体说一下什么印象吗?”
叶然一愣,不知道周白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乖乖地回答道:“我的记忆也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我有记得,那棵树非常高,几乎是旁边的树木的两三倍还多,非常粗壮,枝叶几乎能够遮蔽大半个天空,而且……树上好像还有不少红色的花朵。除此之外,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桑沃 系统 快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