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山腰处,视野豁然开阔,陈姚氏说:“三位道长,就是这里了。”
挖出红棺的地方还压着镇墓石,墨燃一看就笑:“这破石头能顶什么用?一看就是外行人才会干的事情,搬了吧。”
陈姚氏有些慌:“镇上的先生说,镇邪兽压着,里面的邪祟才出不来。”
墨燃皮笑肉不笑:“先生真能耐。”
“……”陈姚氏道,“搬、搬搬搬!”
楚晚宁冷淡道:“不必了。”说完抬起手,指尖金光点点,天问听从召唤出现在他掌中,紧接着柳藤一甩,石首霎时裂成碎片!楚晚宁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站在那一堆废墟上,手掌再一抬,沉声道:“藏着做甚么?给我起来!”
底下发出格格的异响,忽然之间,一具十二尺高的厚木棺材破土而出,一时间沙泥俱下,尘土飞扬。
师昧惊道:“这棺材邪气好重!”
楚晚宁道:“后退。”
说完就是反手一抽,焊死的红棺被天问劈中,金色火花四下飞溅,须臾寂静后,棺盖砰然炸裂,滚滚浓烟散去,里头的事物露了出来。
棺材里躺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鼻梁周正,面目俊俏,如果不是皮肤苍白如纸,他看上去和睡着了也没有任何区别。
墨燃扫了一眼男人的腰腹之下:捂眼道:“哎呀,不穿亵裤,臭流氓。”
师昧:“……”
楚晚宁:“……”
陈姚氏惊呼一声:“夫君!”直冲过去想要靠近那棺材。楚晚宁伸手拦住,挑眉问道:“这是你夫君?”
“是!是我丈夫!”陈姚氏又惊又悲,“他怎么会在这里?明明都已经葬在祖坟了,那时候身上寿衣也穿的好好的,他怎么会……”
说到一半,这女人就嚎啕哭了起来,捶胸顿足地:“怎么会这样!那么惨——那么惨!夫君啊……夫君啊!!”
师妹叹道:“小陈夫人,还请节哀。”
楚晚宁和墨燃两个人却没有理会这个哭泣的女人,楚晚宁是不擅长安慰人,墨燃则是全无爱心,两个人盯着棺椁里的尸身看。
墨燃虽然前世已历经此事,对于会发生什么并没有意外,但模样还是要装一装的,于是摸着下巴:“师尊,这具尸体不对劲啊。”
楚晚宁说:“我知道。”
“……”
墨燃一肚子话,都是前世楚晚宁与他们分析的原句,这辈子想拿出来震一震楚晚宁,结果人家倒好,轻飘飘地丢了句“我知道”出来。
当师父的难道不应该循循然擅诱人,鼓励徒弟说出自己的想法,并且予以赞美和嘉奖的吗??
墨燃不甘心,佯作没听见那句“不知道”,开口说:“这尸体身上没有腐烂的痕迹,陈大公子出事都已经半个多月了,按照眼下这个气候,早应该溃烂流脓,棺材内尸液都应该积出一层,这是其一。”
楚晚宁以一种“君可续演之”的目光,冷冷看了他一眼:“……”
“其二。”墨燃不为所动,继续背诵楚晚宁上辈子的解惑之词,“开棺前,这红棺的邪气很重,开了之后却反而散掉了。而且这尸体身上的邪气微乎其微,这点也很不正常。”
楚晚宁:“……”
“其三,你们有没有发现,从棺材打开的一刻起,风里就有了一股甜丝丝的香味?”
那香味很清幽,不注意的话,其实根本发现不了。墨燃这么一说,师昧和陈姚氏才觉察到空气里确实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甜。
师昧道:“确实。”
陈姚氏闻着闻着,脸色就变了:“这个香味……”
师昧道:“小陈夫人,怎么了?”
陈姚氏害怕的嗓音都变了:“这个香味,是我婆婆独制的百蝶香粉啊!”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祠间那块预言灵牌上写着的“阳上人陈孙氏立”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师昧道:“……难道这件事,真的是陈夫人所为?”
墨燃道:“不像。”
楚晚宁道:“不是。”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话,说完之后彼此互相看了一眼。楚晚宁脸上毫无波澜:“你说吧。”
墨燃就不客气地说道:“据我所知,陈家发家致富,靠的就是老夫人特制的百蝶香粉,这个香粉的配方虽然密不外传,但成品却并不难弄到手。彩蝶镇上十个姑娘有五六个,涂抹的都是这个香料。非但如此,我们来之前调查过,陈大公子自己好像也十分喜欢母亲调配的百蝶香粉,常在汤浴中混入此香泡澡,因此他身上带着这种味道并不奇怪,奇怪的是……”
他说着,再次把头转向棺椁中浑身赤·裸的那个男人。
“人都已经死了半个月了,这个香味,居然还跟刚刚抹上去的一样。我说的对不对,师尊?”
楚晚宁:“……”
“说的对就夸我一下嘛。”
楚晚宁:“嗯。”
墨燃哈哈笑起来:“真是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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