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小只朝屋中边走边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当他走近后,顾怀盏才看清他的样貌, 的确是自己不曾见过的面孔,可说话的腔调与语气却让他分外熟悉。
答案呼之欲出,顾怀盏又有些不能确信, 他试探性的说道:“系统?”
仙童颔首道:“日后唤我衔蝉,跟我来。”
面对知根知底的老熟人, 顾怀盏毫无保留的展露本性,偃卧在床道:“不来。”
衔蝉眉间凝出一个小小的川字, 一点梅红夹在中间,抬手指着顾怀盏来了一发礼貌八连。
顾怀盏道:“你今天就是把我电死,我也绝不会踏出这间屋子一步。”
衔蝉若有所思的轻哼说:“看样子你是的确不想见当归,我这就走。”
顾怀盏一个翻身滚下床,伸手抓住衔蝉两脚腕道:“等我一下, 我去洗个头。”
衔蝉:“……”
顾怀盏急匆匆跑去屏风后,将木桶中注满了灵泉,把自己从里到外搓得干干净净, 出来后眼巴巴的望着衔蝉。
衔蝉走到屋外说:“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顾怀盏道:“有啊,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闻言,衔蝉一张端正秀美的小脸气得皱成一团,伸手牵住顾怀盏的手指,两人脚下生云,直往云端升去。
顾怀盏说:“我这算是走后门飞升吗?”
衔蝉道:“你别毁我清誉。”
顾怀盏心脏狂跳,不可置信道:“你真的是带我去见当归?”
衔蝉说:“等会儿就见到了,急什么。”
仙界不必凡间热闹,历来飞升者并不多,得道成仙的人还不如原生神仙数量多,上界灵气浓郁是凡间任何一处风水宝地都不及万分之一的,顾怀盏体内这颗仙种一上来就把持不住的狂吸一口仙气,硬是让顾怀盏强行破阶。
先上车后买票还行。
没有做在仙界其他地方停留,衔蝉带着顾怀盏直登天宫云梯,朝把手天门的天将亮出自己的腰牌,被放行后再次驾云向上,直奔悬在万丈高空的殿堂。
将顾怀盏送到殿堂外的云海后,衔蝉止步道:“剩下的路你得自己走,仙宫重地不准使用灵力和法器,看到那深处最高的楼阁了吗?他在那儿等着你。”
见衔蝉说罢后转身要走,顾怀盏叫停他道:“那我以后去哪儿找你啊。”
衔蝉脚步顿住,回首说:“我掌管天雷,在这一层下面的七劫殿。”
顾怀盏道:“你是童工吗?”
衔蝉脚下一滑,再次转头道:“你别在这里乱讲话,想害死我吗?”
仙界之上的云上城空无一人,顾怀盏朝一路走过的殿堂中望去,同样是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金碧辉煌却格外冷清。
衔蝉所指的那琼楼仙阁看似近在咫尺,走了之后才发现这期间有这么远的距离,顾怀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那个人,穿梭在琼楼玉宇之间,脚步愈发紧促,最后徒步跑了起来。
越是靠近他的心就跳的越发猛烈,抬起双手猛然将那扇门推开,入眼的一抹玄色身影令顾怀盏欣喜若狂。
他不由得放慢脚步,生怕眼前的景象是镜花水月,一碰就碎,而那个人迈开脚步朝他走来。
“顾怀盏。”那人清晰的咬字,叫出他的名字,举手投足之间盛气凌人。
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扑来,顾怀盏的脚步忽而顿住,望着那张与当归如出一辙的俊美面孔,又觉得他陌生至极。
无论是眼神,还是气势,亦或者说话的腔调,都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脚步一搓之后,顾怀盏不进反退,眉头紧蹙道:“你不是当归。”
这人幽幽开口道:“我自然不可能是那个肮脏的东西。”
顾怀盏急迫追问说:“他在何处?”
那人道:“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这种一听就知道是糊弄人的假话,非但没有让顾怀盏靠近过去,反而让他听了之后转身就要逃。
可他刚迈出一步,那扇门便自行闭合上,顾怀盏被一只手从后捏住了衣领拖拽回去。
“你想跑到哪儿去?”身后的人发问。
顾怀盏反问道:“你究竟是谁?”
对方道:“我是仙帝,六界之首。”
既然逃不掉,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顾怀盏转过身道:“既然你不是当归,为何要见我,当归现在在哪儿?”
仙帝怫然不悦道:“没了,他本就不该存在,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二字。”
顾怀盏缄默片刻后说:“如此……打扰了。”
既然当归不在这里,顾怀盏也没有再跟他耗下去的必要,扭头就要离开,可手臂却被仙帝被牢牢的一把抓住。
仙帝道:“我没有说过你可以走。”
顾怀盏回首毕恭毕敬的垂头说:“敢问仙帝有何吩咐?”
仙帝道:“无浊,你可以唤我的名讳。”
闻言,顾怀盏身形僵硬一瞬间,他想起当归曾经说过自己是五浊之源,这两人长着同一张面孔,可本质上却好像有着天壤之别。
然道却说,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又有说,天清地浊,天动地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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