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闵自有她的好处,她不多话,不喜编排人,对赵静自来自去的,也没有什么要求,有时候说上一句两句的,也是占着真心,赵静这种人精,也是缺爱,恰就受不了别人对她几分真心。
赵静笑脸一开,简直称得上美艳绝伦。
赵闵想了想,开口道:“妹妹只是想说,长姐这样美,难道原郎君竟是个不解风情的,到现在长姐也没给妹妹生个外甥外甥女儿的?”
此话一出,无论这芷兰园的还是赵静身边伺候的宫婢,各个都出了一身冷汗。赵静嫁人两年多无子,还不准丈夫纳妾,在上坊人尽皆知,背后议论的不知凡几,这闵姬未免胆儿太大,莫非以为赵静待她几分不同,就敢妄言了!?
果然,赵静脸上笑容一收,不悦地看着她:“我道你一向不同,怎地也同那些个长舌妇似的关心这些个!”
芷兰园的人已经打算伏地请罪了,赵闵却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拿起箸给她夹了一筷子碧青的笋片,“妹妹可不关心原郎君,只是忧心长姐,父亲再宠你,总也不能越过原家过多干涉。长姐若不喜那原郎君,何必白担着那恶名,不过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赵静默了半晌,哼笑一下道:“……我总是说不过你的。”她摇头叹了口气,“告诉你也无妨,是我不让他近身,至今也未曾圆房……他家长辈都知晓,心里憋着恶气,迟早嚷得上坊尽人皆知呢。”
赵闵可想不到是这样的内情,愕然看她。
赵静却不屑:“他家向阿翁求娶我,说甚个要求都能答应。我见了原贺,明明白白告诉他娶了我便等于守活寡,待过得五年,随他纳妾畜婢,他可是同意了,我才答应下嫁的!谁知人心不足蛇吞象,既借我身边得了势,还想要我给他生孩子,头一个月便想灌醉了我好成事,也须得看我愿不愿意!我跟阿翁说他强逼我,叫阿翁赐了宅子,我自个儿搬过去了。”
“那,为何要过五年才给他纳妾?您若不愿,直叫他自己逍遥去好了,也免得烦您啊。”赵闵是真搞不明白。
赵静表情更加不耐:“我与他白纸黑字写好了五年,他既答应就得做到!这两年凡他忍不住碰了的,我尽逐出了绛城,还有个怀了孕的,哼。我叫人落了胎赶去教坊司去了!”
赵闵哑口无言。
自然,她并不认为赵静做得太狠。她便过得再差,那也是有比较的,同世间女子来比,她比较是国君女儿,出去了身份一样的高贵,心里便也有王姬的傲气。换做是她,定然也忍受不了的。
只是,为何是五年呢?
她想想还是没问了。
赵静却不耐烦地挥手:“不提那糟心事儿了,孩子的事情你也别操心,我若想要了,多得是给我生孩子的!”她换了个姿势,看着赵闵眼睛发亮:“我听说,阿翁给你安排了一门亲?”
赵闵勾了勾嘴角:“长姐消息灵通。”
赵静不雅地翻了个白眼道:“你对我阴阳怪气个什么劲!你要嫁给赵元?”
“是啊,就是那个赵元。”赵闵看她,“长姐可别说,今日是来找妹妹晦气的……别人不知,我确实知道你,难不成还惦记着赵谌?”
“怎不能惦记?”
赵静郁郁地叹了口气:“我们女子这辈子,若不能嫁个自己可心的人,一辈子都会惦记着。你没有心头的人,也算是件幸事,嫁给谁也就无甚要紧。”
她犹豫片刻,又道:“虽说如此,嫁给赵元那小子,便格外不妥。”
赵闵闻言心头一跳,险些失态:“长姐这是何意?”
赵静细细看了她一眼,见这个妹妹脸色平静,眉头微蹙,眼里也带着一丝不安,才放了心。她垂眸绕了自个儿头发丝玩,语焉不详道:“阿翁……似不喜赵元……许是为着大将军久不娶妻,只把这个庶子当个宝儿。”话音到了末尾,到底露出几分怨意。
可不就是当成了宝,为着那块儿宝贝,对着她喊打喊杀。赵静现在想起那时候的事情,犹自心悸,心里更是一股子怨愤委屈,难以排解。
她不曾嫁进去中军府,未料到竟然是这个妹妹如了愿。不过只要不是嫁给赵谌,她就无所谓。反之,她因为知晓赵元的身世,多少能猜到为何父亲要把闵姬嫁给赵元。闵姬是个娴淑安静的,若赵元无心权势,兴许还能过到一起去,可惜这世上男子,没有权力欲的半个也找不出来……
对于自家父亲讨厌赵元这事,她也奇怪过。赵元是姑姑的儿子,父亲讨厌赵元,怕也是对姑姑心有恨意,怎么对着和姑姑长得很像的自己,又很好呢?
父亲当初,不是不知道自己对赵谌的心思……
赵静想来想去,突然觉得索然无味:“罢了,既定了亲,那总是你未来的丈夫,纵阿翁不喜,你不像我,总也得拢住一边。”她站起身,旁边的宫婢便膝行过来,跪坐着给她整理衣裙。
她低睨着赵闵道:“我最近回凤翎宫,要住段时日,你若有甚个东西想给赵元,就跟我说,我找人帮你送过去。”
说罢就带着一群人呼啦走掉了。
百珠几个方知晓闵姬许了人家,就听赵静说那人家为国君不喜,见赵静一走,都纷纷不安地看向赵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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