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泗蹙眉,有些为难。说得倒也是,但此时离“皇冠”尚有半米远,他该怎么……
腰上突然一沉。
骆泗不由发出半声惊呼。回过神时,他的手已然搭在镜框上,离锁芯不过数厘米。
“别那么麻烦了。”青年的声音像掺杂了冰块,残留着淡淡的别扭:“你是有队友的。”
腰间暖融融一片,被人妥帖地托起。明明是个很正常的姿势,二人间也隔了一段距离,在镜头的包围下,他却莫名双颊发烫。
有队友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哦……”苏莓映低叹一声,眼神狐疑地落在突然主动起来的乔钰诩身上。青年却偏生不看她,只一心抬手,将怀中人托举得更高。
大脑乱成一团,骆泗不再多想,凝神插进钥匙。他伸手,在黑乎乎的空间里一捞,取出一块冰凉的吊坠。
同样是皇冠形状,隐隐拼凑成心形。骆泗皱起眉,朝下面扬了扬手:“没有钥匙,是一条项链。”
“项链?”周景州大吼:“我靠韦治臻你好变态啊,在那种地方藏女人的东西干嘛!”
韦治臻当仁不让地回击:“你入戏太深了吧!节目组藏的关我啥事!”
乔钰诩依旧没有放下骆泗的意思:“吊坠里会不会有东西?”
被他提醒,骆泗摸索几下,在皇冠顶部找到一个按钮。他轻轻一摁,“咔擦”一声,吊坠从中间裂开,一张女人的照片出现在中间。
照片是黑白二色的,女人身穿克里诺林裙,深色的长发微卷,隐约能看出眉眼间温婉的模样。
骆泗尚在沉思,室内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砰!”餐厅大门忽然被打开,三道身影出现在门口——一高二矮,二女一男。
站在中央的人身着华丽的长裙,赫然就是刚才照片上的女人!
她身边,两个小孩儿歪着脑袋,皮肤白得不正常。他们身着衬衣与灯笼裤,明明是最可爱的年纪,眼睛下却画了一圈黑色的阴影。唇角隐隐泛红,看起来渗得慌。
等他们走近,骆泗才发现,几人衣服上都染了血。
乔钰诩拉着骆泗,从桌上跳下。伴随着周景州的惨叫,导演嘿嘿一笑,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全场,看起来早有预谋。
“小说家发现了女主人的吊坠,触发亡妻的怨念!”
骆泗看看掌心吊坠,无言以对:节目又加了什么奇怪的元素?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周景州早就忘了刚才的针锋相对,恨不得整个人缩在韦治臻身后:“难道又要……”
“请诸位嘉宾注意,直到发现凶手前,你们都将面临鬼魂的追逐!”
赵导话音刚落,几道幽怨的身影已经朝众人扑来!
“啊啊啊啊——”小男孩儿目标明确,找上了周景州。周景州吓得一把将韦治臻推开,双手挡在胸前,围着桌子疯狂绕圈,嗓音尖细:“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
骆泗发誓,连扮鬼的小孩都被周景州逗笑了。
苏莓映被小女孩缠上,莫名和周景州绕在一起,上演了一出四人转:“说好的可以为我去死呢!周景州,实现你人生目标的机会到了!”
“想都别想!”周景州朝她回吼,眼角隐隐有被吓出来的热泪。
一片混乱里,女人目标明确,一步步朝韦治臻走去。韦治臻拂一把燕尾服,缓缓往后退,一边双手高抬,做出个认输的手势:“夫人?是我啊,我是你丈夫啊……”
女人阴恻恻一笑,瘦得能看见骨形的手在裙摆上一提;下一个瞬间,她身形一晃,猛地超前扑上!
骆泗尚在想怎么帮他们一把,手上忽然一暖。
“趁着没被盯上。”乔钰诩拉起人手腕,侧过来看他。骆泗这才发现,原来他精致的侧脸上,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我们走。”
手被拉住,乔钰诩带着他,二人推门而出!
察觉到二人逃跑,追逐苏莓映的小女孩动作一顿,抛弃目标,转头朝二人追去!
少了一个追逐者,周景州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朝身后吼了声:“我们也——”
“用得着你说!”身后空落落的,苏莓映早就跑到门边,还在朝他招手:“跑啊!”
周景州咬牙切齿,提着一口气,朝扔下自己不管的某人追去。见众人四散奔离,空荡荡的餐厅里,韦治臻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眼巴巴地望着女人接近,一步步后退,手撑在餐桌上。
“亲爱的,你还记得以前浪漫的日子吗?我们在湖边相依,一起数星星……”他磕磕绊绊地瞎扯,女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执着地朝他扑来!
韦治臻倏地埋头,就势一滚,把自己塞进桌底。形象破坏殆尽,他拍拍燕尾服上的灰,顾不得悲伤,咧嘴开始嘲讽。
“有本事你来啊!哈哈哈你裙撑这么大,我就不信你还爬得进来——”
被人挑衅,女人埋头,除却所有光线,朝他阴柔一笑。
尚未来得及反应,韦治臻眼见女人俯身,像《咒怨》里的伽椰子一样,贴在地上,迅捷地朝他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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