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没有自觉。邵天宁想,小拇指在掌心拨动两下:“您希望宅子里有其他人吗?”
骆泗认真地想,要是自己被做掉了,有人在的话,也能留个见证:“当然。”
青年笑。他看着面前仰着头的男人,笑意未达眼底:“可我不想。”
“秦叔。”他突然凑近,声音极低,就像是在呢喃着情话:“我希望打开这扇门时,只会看到您一个人——永远留在这里,可以吗?”
骆泗眼前一黑,惊恐地抽身。没察觉到丝毫暧昧,他只觉得这是杀人宣言。
骆泗赶紧找人商量:“系统啊!”
系统漫不经心:“嗯?”
他战战兢兢道:“我要是死了会怎么样?”
“死了就真的死了呗。”系统逗他,见宿主瑟瑟发抖地当真了,才慢吞吞解释道:“抖啥。死了就去下一个世界,除了痛点没什么。”
骆泗放松下来:“那就好……”
“屁。”看他一副接受事实的样子,系统一下子来气了:“这就认命了?邵天宁这样对你,你还不弄死他?”
“可那些阴谋都是咱俩的猜测啊……”骆泗说:“这里住着还挺舒服的,万一他真是在带我度假怎么办?”
系统说:“那万一你一辈子都出不去了怎么办?”
骆泗瞬间变得绝望:“那我还是去死吧。”
系统对他那点出息表达了深刻的鄙夷。
见面前人又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邵天宁低低笑了两声。他好像受足了取悦,手指按捺不住地搓揉两下,向前探出。
“秦叔。”骆泗下巴一暖,被人抬起。他还没反应过来,嘴傻傻张着:“啊?”
邵天宁眯眼,指尖轻轻摩挲。手中下巴很软,不像是属于一个中年男人。
他探寻着,望向半张的唇,眼神停留在暖黑深处。没有回答男人的疑惑,他埋下头,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骆泗捂住嘴:“不好意思,我牙齿上有东西吗?”
还是那副游离在状况外的样子。邵天宁低笑,轻轻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了那几只修长的手指:“戟洲……”
骆泗半仰起头,十指温热,被两只大掌锁住。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他刚想回避,唇上便是一暖。
“唔!”
骆泗睁大眼,双颊迅速地染上薄红。
亲吻来得猝不及防,等二人终于分开,男人双眸像染了春水,嘴唇湿润,正可怜兮兮地颤抖着。
这句身体长得极美,常年身居高位养出的气势,却冲淡了他许多柔和细腻的美感。只有在此时,被人欺负得狠了,才会显露出一两分柔软可欺的模样。
两世加起来活了三十多年,自诩中老年人的骆泗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邵天宁……你……”
邵天宁深呼吸。身下人的吐息太过甜腻,他必须很小心,才不会伤到他:“嘘。”
察觉到危险的气息,骆泗一下子噤声。他倚在青年怀里,腰上一凉,随后是一热。
“铃——”
铃声划破暧昧的空间,邵天宁抽出手,气息不稳,将手机丢在一旁。
“哎,是吴肆豪!”求生欲极强的骆泗看清了上面的内容。他电光火石间想起什么:“等等,你不是该和他——”
青年眼神一沉。在某种威胁下,骆泗战战兢兢地闭嘴。
邵天宁气息紊乱。他眼神幽黑,将手机捞回掌中,就这样滑开屏幕。
“喂?!姓邵的,你终于接电话了——”吴肆豪愤怒的嘶吼从听筒中传出来:“秦叔呢?秦叔在哪儿?是不是被你关起来了!”
此时,却没谁有力气回应他的疑问了。
骆泗嘴被堵得严实,脑子里也晕乎乎的。吴肆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似乎在咒骂什么。
他气都喘不过来,自然没力气再去分辨话里的内容。
等二人终于分开,最后一句话,还是莫名其妙地飘进了耳朵。
“我告诉你,汪家已经知道你是谁了!邵天宁,你要是再不把秦叔交出来,后果你自己考虑清楚!”
骆泗还没来得及想清话里的意思,就见青年长手一伸,把手机纳入掌心。
邵天宁气息不稳,一双眼睛像狼一样,锁住身下眸色湿润的男人:“吴肆豪,守好你自己的公司,别管这么多。”
那声音很沙哑,对面人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你在做什么?!”
邵天宁轻笑。他揉了揉身下人的头发,看他可怜兮兮地捂住嘴摇头,这才缓慢地应了一声:“没做什么。”
吴肆豪不信,在那儿骂人。骆泗听到了一串十分文雅的四字词,恩将仇报、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竟然没有一个脏字。
他又分神了。邵天宁气息不愉,捏了捏身下人的脸,见骆泗满脸惊惧地抬头,这才把人放开。骆泗赶紧起身,系扣子时,那双手抖得几乎穿不过去。
他在心里连骂几声,才终于成功把自己裹紧。
得了空闲,骆泗松一口气,不经意间听见了那边的谈话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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