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语气好像有些不对,骆泗却没多想,开开心心地跟随系统走了一个小时。
转过一个弯,一道熟悉的背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骆泗脚步一顿,面带惊讶——他怎么会在这儿?
.
亚托维尔从车上下来,进到眼前这座大宅中。
父亲从不在工作中打扰他,一般而言,二人甚少有交集。亚托维尔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虽说二人存在着亲缘关系,但他们并没有交流的必要。
但是……
他想起小妻子说过的话。那个人个子小小的,却总是老气横秋,教育他要“尊崇本心”。
什么是本心?亚托维尔不太明白。他只觉得从前的生活很不错,像一条直线,什么也不管不问,横冲直撞就好。
但爱德理曾经说过,说他的生活很不健康。
其他人都和父亲母亲在一起生活,为什么你小小年纪就来到了实验室——这是十年前,爱德理对他说过的话。他记得很清楚,那人皱着眉,看着手术台上的自己,好像很困惑。
现在想起,那种神色叫怜悯。
是说他很可怜?
亚托维尔想不明白。明明他的实力比爱德理强大数倍,为什么还会招致这种眼神?
其他人虽没用怜悯的眼神看过他,却都只会战战兢兢地望过来。无论做什么,都不敢接近。
只有米萨,他和其他所有人都不同。他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无论是糟糕的婚礼,亦或是被压在床上,承受无尽恶意的时刻。
他永远只是无奈的凝眉,一点点的,教他跳离名为“常识”的怪圈。
了解得越多,他就越想触碰这个人。
他想把人搂紧。想让米萨躺在床上,摊开身体,柔软的手与自己紧紧相扣。
他想明白米萨在想什么。米萨没有出口的心情,愿望,亚托维尔想一一为他实现。
这是第一次,他有了自己的目标。
如果可以,亚托维尔想重新和米萨结一次婚。父亲做出安排时,他并不知道那处小教堂的含义,只是简单的照做而已。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亏欠了米萨。从头到尾,有许多事,他想补偿他。
亚托维尔想给米萨一场完美的婚礼。众人的祝福下,将圆戒纳入他的掌心。然后于镜头前,亲吻米萨柔软小巧的脸颊。
让所有人都知道,米萨是属于自己的,无人可以觊觎。
亚托维尔摩挲着口袋内的纱布,走进这座大宅。上面的血早已凝固。因为接受过处理,血味中竟然还带了暗香。
这是米萨给他的第一件东西。那双小手在肩膀上绕了一圈,带来微凉的触感。
爱德理曾经说过,伴侣间是会互赠礼物的。亚托维尔曾经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内心这股冲动是什么。
想珍藏他带给自己的一切。但同时……想把这个人揉碎,撕扯,吃进骨血里。
客厅里的灯光一如既往的刺目。从前的亚托维尔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这次,他眯了眯眼,拉下帽檐,挡住刺目的灯光。
见到此情此景,守在沙发上的老人瞳孔一缩。他勉强笑了起来,让亚托维尔坐到自己身前:“过来,亚托。”
气氛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亚托维尔留在原地,碧绿的眸子望过去:“什么事,父亲?”
见儿子没动,老人双眼一眯。守在他身边的女仆长匆忙起身泡茶,将空间留给这对父子。
“最近与米萨,相处得怎么样?”他低声问。
听到熟悉的名字,亚托维尔眸中闪过一丝柔和。他走到沙发前坐下:“他很好。米萨是一名……非常优秀的伴侣。”
老人双手捏紧。明明是一个被合约硬塞进来的草包,不过数十日,是怎么喂给亚托维尔迷魂药的?
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缓缓劝诱道:“亚托,你还小。你也许不明白。伴侣这种东西,只是用来发泄身体需求的,并不需要给与过多的关注。”
亚托维尔皱起眉。父亲不是第一次向他灌输这样的观念,包括命令与执行,所谓的程序,都曾经是他告诉过自己的道理。
亚托维尔曾经深信不疑,或者说,根本未经深思。他以一种轻松的方式活在这世上。但现在向来,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我不这么认为。”亚托维尔坐在沙发上,以一种奇异而认真的神情,第一次反驳自己的父亲:“他是世上最好的伴侣。”
老人的手一下便收紧。他勉强笑道:“亚托,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个人当初会来到你身边,不过是为了钱权。他看上的,从来都是你的身外之物。”
毕竟,如果看上的是这个人,他也不会如此轻易放让米萨来到亚托维尔身边。
亚托维尔深深皱起眉。那双眼睛如带了刀,劈向对面稳坐着的男人:“他不是。米萨从未觊觎过我的所有物。”
老人抿唇,深深地皱起了眉。
碰巧女仆长端着茶盘从厨房出来,见客厅气氛不对,她放下茶托,手在围裙上擦了一把。
女仆脸上笑开,笑容中带着些卑微:“少爷,您愿意听我说几句吗?”
亚托维尔偏过头,那双碧色的双眸冷冷瞥来。女仆长感到一股难言的压力,她脊背一挺,手搭在围裙上。
52书库推荐浏览: 唤舟 系统 快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