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也许还会触及元帅的利益。
老人缓缓摇头。改革哪有这么容易?或许米萨是真心实意想做出一番成就,可惜,还是太嫩了。
“联系亚托维尔,让他近几天回一趟家。”老人起身,锤了锤酸麻的腿:“时机到了。我去联系维利多家族,你……”
他眼神瞥过去。女仆长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脸上神情微妙,似乎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充满了不忍。
“你去联系研究院,准备感情清洗。”最终,老人还是下了决定。“不要舍不得,这是为了亚托好。”
女仆长站在原地,良久,缓缓点了点头。
她的手搭在围裙上,仿佛非常怜悯,十指倏地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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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泗接到家里发来的通讯时,正在新鲜建立的机构中忙碌。
走廊宽敞明亮,照明充足,装了空气净化器后,待在机构里的感觉和在室外差不多舒服。
不断有人路过,朝他打招呼,笑容中满是感激。骆泗一一回望,朝他们点头示意。
他举起手腕听通讯,手指上的圆环十分显眼。等他打完电话,刚刚路过的学员仿佛按捺不住,又追回来问他。
“米萨少校,你结婚了吗?”
骆泗摸了摸手上硬物。这名学员是其他营队来的,根本不知道米萨请婚假回家闹得沸沸扬扬那几天。
他本来早就想将这枚戒指取下。然而事到如今,竟然越来越……离不开命运之子了。
他只能对着那名学员笑了笑,干脆地承认:“是啊,结婚了。”
见米萨小小巧巧的样子,这名长了雀斑的学员挠挠头,脸上流露出不舍:“——啊。那我能问问对象是谁吗?”
骆泗自然是不可能说的。他只能老老实实绕了个弯:“他不愿意讲。”
应该是不愿意讲的吧——骆泗不太确定的想。
“不愿意?”那名学员仿佛听到天大的坏消息,眼睛一下子瞪圆:“是说您的伴侣不打算对外承认您的身份?”
他这一声吼得有些大。骆泗尴尬,被迫接受众人惊讶的眼神:“……是啊。”
学员好似很委屈,皱了皱眉:“那……那您还愿意跟着他?不打算离婚吗?”
这倒是提醒了骆泗。
他从头到尾都想离婚。一场不明不白的结合,一个虚有其名的称呼,他不愿意被这样绑一辈子。
更何况,也从未有谁接受过他。包括亚托维尔,他也……不懂婚姻意味着什么。
骆泗只得移开眼睛。顶着那人执着的目光,他低头望向足尖:“……大概是要离的吧。”
学员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他压抑住内心的兴奋,小心翼翼望向面前人:“那……那您刚刚在和谁通话,米萨少校?是在和您那个不负责任的伴侣……聊离婚的事吗?”
被他提醒,骆泗倒是摇了摇头:“不。哈里斯和弗洛伦在哪里?我有点事要告诉他们。”
家里突然传来通讯,要他回去一趟。骆泗不可能将这具身体的原生家庭弃之不顾,只能先把机构的事交代好,再回家里。
最高办公室中,弗洛伦和哈里斯正待在同一张办公桌的对面,疯狂地处理着光脑上繁杂的报名信息。
绿植清新的味道飘散在这座覆满科技感的房间,弗洛伦满脸严肃,双手舞得飞快。
他对面的哈里斯像是要哭出来了:“为什么我也要做这些事啊……”
骆泗心生愧疚。要哈里斯一个一心想受的小可爱位居高职,好像确实太为难他了……
哪知哈里斯又补充了一句:“这就该拿给外面的学员练手嘛——我今天还没上跑步机呢!”
骆泗陷入沉思,隐隐觉得哈里斯的人设有点崩坏……
“少校。”弗洛伦发现了他,恭敬地一点头。这人从来都喊得这么疏离,骆泗也不强迫他,说过几次后,就随他去了。
发现挚友来了,哈里斯兴奋地回头,一下子站起身。机构里的制服是定制的,墨蓝色的立领一直竖到下巴尖儿,看起来禁欲又正经。
骆泗二人拍拍肩膀,简单地交代两句,说自己要回家一趟。
弗洛伦听着听着,却突然皱起了眉:“你和家里关系应该不好吧?”
骆泗老老实实点头。关系确实不好,米萨可是维利多家族唯一一个B级天赋者,从生下来,就注定是一枚弃子。
也难怪原主性格那么别扭。
“那他突然让你回家,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弗洛伦看起来很担心,他摸索两下,取出一块芯片一样的东西:“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骆泗乖乖接过。
“以防万一。”弗洛伦说,让骆泗把芯片贴上手表处:“可以展开一次性防御光罩的小东西。必要时,也可以用来定位。”
“定位?我在哪儿你们也能知道?”骆泗举起手腕,惊奇地看着那张芯片融进腕表中,不留一丝痕迹:“那防御光罩怎么用?”
“按下去。”弗洛伦说着,比划了一下。
骆泗暗暗记下那个位置,向二人道谢后,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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