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凉快……很舒服,不吓人,我就不想吐了……”
想到刚才那一幕,骆泗心尖儿一颤,突然有些心疼。他把手覆在那只毛茸茸的脑袋顶上:刚才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乔钰诩可就……
呃。想到戚学覃被击倒在地上那一幕,骆泗突然觉得,无论自己出不出现,命运之子的问题好像都不大。
颊边脸蛋滚烫,那双本孤高的眼睛醉醺醺的,溢满信任,朝他望来。骆泗心一软,刚想安慰饱受惊吓的命运之子,就听耳边传来一声“呕”……
醉酒的人都是大猪蹄子,什么不想吐,都是假的。
身上黏糊糊一片,酸气冲鼻。骆泗挣扎着起身,命运之子却如同落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打死也不放。
到后来,二人莫名其妙滚在一起,身上一同脏了一片。
没办法,他只能压低声音哄人:“乔钰诩,你先把我松开好不好?”
温香软玉在怀,耳边软软的,那双浅淡的唇瓣在眼前一开一合。乔钰诩看得愣了,一片迷蒙中,只记得唇边那些湿软的水汽。
“不……不行,别……离开我。”他大着舌头,脑子晕乎乎的,说出平时绝不会说的话,像是在撒娇。
面前人似乎叹了一口气。随即,那道声音压得更低,隐隐带上丝哀求:“听话。我不会走的,只是先给你擦一擦……这样不难受吗,嗯?”
被人温言软语地拜托,乔钰诩迷迷瞪瞪,终于把手松开。骆泗从他怀里滚出来,拍拍被捏红的胳膊,任命似的回到浴室,把毛巾重新清了一遍。
给命运之子打理的时候他发现,青年看着瘦弱,身上料可不少。光凭那几块腹肌就能看出,乔钰诩能一巴掌把戚总扇倒在地上,绝不是偶然。
他开始擦拭半湿的胳膊。那只白皙的手腕上还带了一只挺昂贵的表,看起来工艺相当不错,几经折腾都没事。
终于收拾完毕,骆泗刚准备离开,就被一双手拉住:“等等……”
乔钰诩从被窝里半直起身,浴袍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隐约能看到其下紧绷的肌肉。骆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一花,直接被拉上了床。
乔钰诩把人揉在怀里,下巴抵在发旋上:“你说过不会走的……”
身体贴在一起,被窝变得温热。不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骆泗正打算掀开被子,腿就被一双长腿夹紧。
“……”
骆泗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要试图和醉鬼讲道理。
背后那人却依旧不乖,嘟哝声像是在撒娇,双臂的力量却和强迫没什么两样。
“别走。”
到后来,骆泗只能彻底放弃。醉酒的乔钰诩没了平时那股高冷劲儿,只知道牢牢搂住骆泗。
到后来,他直接把人团进怀里,像八爪鱼一样,力气大得惊人。
抱着非常服帖的大型抱枕,乔钰诩一整晚都睡得相当不错。等清晨的光透过窗帘洒在他眼上,青年双睫微颤,终于醒了过来。
“嗯……”扶着沉甸甸的脑袋,他从床上起身,茫然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间小宾馆,窗口有风吹过,卷起淡青色的窗帘。
乔钰诩揉揉醉宿后撕裂般疼痛的太阳穴,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失去记忆前的一幕。
场务们接二连三的敬酒,大脑醉成泥潭。之后,戚学覃那个王八蛋出现……
乔钰诩猛地睁开眼。他是被那个人渣带走了。
他瞬间从床上弹起,第一反应就是检查上身。
身上干干净净的。睡袍规矩的穿好,带子还死死勒在一起,就像不堪其扰后的无奈举措。
乔钰诩动作一顿,环顾四周。这里环境朴素,不像是戚学覃旗下的酒店。
那他……是被谁带走了?
摸摸一切如常的身体,青年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在墙边找到了自己的衣服。
西装搭在衣帽架上,看得出来是洗过后再烘干的,摸上去非常清爽。
胃里难受,乔钰诩坐在床边,总是绷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别扭。
……他好像是吐了。
青年抿紧唇,不愿承认昨晚的狼狈;视线却不由自主在房间里逡巡,好像在找什么人。
隐约记得昨晚怀中充实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的模样。
乔钰诩皱起眉,摸摸腕间沉甸甸的表。柜子上放了一只口罩,十分贴心的尚未拆封。
他把衣服换好,揭开袋子,将口罩蒙在脸上。
不知是谁帮了自己。乔钰诩抿唇,心中微荡。醉宿的劲好像没过去,脑袋晕晕乎乎的,有点痒。
骆泗也不是故意要走的。戴着同款口罩,他穿过大街小巷,终于回到了位于城西的兴熙娱乐公司。
公司占据了一整栋楼,除了顶楼的几间办公室,其余都是留给艺人们锻炼的教室。
进了公司,他将伪装揭下,目标明确,奔赴顶楼。
不久前,原身的经纪人打电话给他,说杨总有事找他,听起来还挺急的。
原身的经纪人姓陈,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性,圆圆的镜框架在脸上,看起来憨厚又老实。这人手腕却一点儿也不简单,名下有好几个流量小生,都是他一手拉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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