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陈赞又和他同路了,谈天觉得很幸福,上两个月陈赞就没有等他,总是一个人先回去了。
坐在车里,陈赞问谈阳期中考试考了多少分,得了第几名。谈阳一一答了。
谈天在一旁不屑地撇嘴:“读个初中,都只能考三十名,以后怎么考高中啊?”
谈阳不做声了。
陈赞没好气地说:“那你考得很好了?”
谈天一下子蔫了,嘴上还不甘地狡辩:“我好歹也是实验班的二十名。”
“谈阳上个学期是三十八名,这个学期是三十名,他虽然成绩不算很好,但一直在进步。你倒好,入学考试的成绩是全班第十名,期中考试到了二十名。你好意思跟人家比?”陈赞一脸的鄙夷,心里却是恨铁不成钢的痛楚,恨不得敲醒这个木头疙瘩。
谈天将自己缩成一团,心里既愧疚又感动,陈赞他虽然不跟自己说话,但是却一直都在关注自己的:“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三心二意,会专心学习的。小赞你放心,我期末考试的时候一定要进前十名。”自己在赛场上被绊倒的时候,陈赞说了,比人强一点会引人嫉恨,比人强很多就会让人敬畏,一定要做那个让人敬畏的人。
陈赞叹了口气,谈天算得上一面好鼓,不需要重锤,只需要轻轻敲打一下边鼓就好了,希望真的能有用。
谈阳看着自己哥哥和陈赞的相处方式,觉得很有些奇特,他哥这人性格暴躁是不必说的,对他和谈伟也很少和颜悦色过,但是对陈赞却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陈赞说什么就是什么,比他妈的话还管用。难道真是老话里说的那样,一物降一物么。
不过陈赞确实很让人佩服啊,他自己一直都是大家的榜样,做事从来都是井井有条,也很少让家长操心,还会照顾弱小,真是个好大哥,比他哥谈天还称职。
谈天想了想,也找了个迂回的法子套陈赞的话:“小赞,最近你很忙啊?”
陈赞看了一眼谈天:“有点。”
“忙什么呢?”
陈赞说:“就那样啊,学习、播音,有时候去铺子看看。”
谈天卡住了,不知道怎么继续,想了想,又换了个话题,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一件事啊,我发现郑伯齐好像谈恋爱了。”对不住了兄弟,出卖你一下。
陈赞斜睨谈天:“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他告诉你的?”
谈天伸手摸了摸鼻子:“他有一天跟我讨论怎么样才能吸引女生的注意。你看这小子,他平时没心没肺的样子,居然也知道喜欢女生了。我就跟他说了,早恋是不对的,耽误学习。”这自然是他瞎诌的,郑伯齐喜欢陈巧,人都不在这里,怎么可能需要去吸引她的注意。
陈赞想了想:“这个年纪的男生,喜欢女生是很正常的吧。不过我看郑伯齐就挺分得清轻重,他的学习稳居全校第一,不像有的人,一谈恋爱就开始不务正业,把正经事都置之脑后了。”这话显然有点影射谈天的意思。
谈天自讨了个没趣,本来想引出陈赞有没有谈恋爱的事,结果被陈赞含沙射影说了一通。“我那不是以前听你说,早恋不好,影响学习么。”
陈赞说:“对自制力非常好的人来说,早不早恋都没什么关系。不过一般的人都会受影响,所以阳阳你千万别早恋啊,省得到时候学习一落千丈。”
谈阳本来津津有味地听他们两个说着,没想到陈赞话头一转又引到自己身上来了,不由得红了脸,讷讷地说:“赞哥,你放心,我不会的啦。”
谈天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绕了这么大一圈,结果还是没有问出来陈赞到底有没有谈恋爱,说起来,陈赞才是那个最有自制力吧,他一向冷静,分得清轻重,他要是谈恋爱,肯定不会影响学习的。这么想着,心里不由得又慌了。
放假那几天,谈天削尖了脑袋想陈赞的问题,最后把心一横,要死就死个痛快,到学校后一定要去看看陈赞到底有没有谈恋爱,老这么七上八下地吊着,搞得自己心也不静啊。
于是某天中午,谈天又开始跟踪陈赞,这次陈赞还是拐进了操场边的小花园,不过没有看见那个长发女生,是不是对方已经在里头等他了呢。谈天想了想,还是跟了进去。
这个小花园谈天以前也来过,不过只来过一次,他对花花草草没有陈赞那么感兴趣,不如在球场上拍几下皮球呢。
花园里静悄悄的,菊花都开得有点败了,整个园子呈现出一股颓败之相。谈天看了一圈,没有看见陈赞,发现有个教室里似乎有人影在晃动。谈天的心提了起来,莫不是在教室里约会?
谈天猫着腰,悄悄潜伏到那间教室的窗户下,抬头往窗户里瞧,只见里面支了好多个画架,有几个人对着一个石膏像在画画,陈赞也是其中之一。谈天有一种真相大白的快感,原来是自己胡思乱想了,陈赞应该不是谈恋爱,而是在这里学画画吧,他蹲下身,抱着自己的肚子,几乎想要放声大笑。
这时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嘿!那小子,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谈天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背着手,站在教室门口斜眼看着自己。谈天一囧,便想拔腿就跑,但是觉得这老头有点面熟,电光火石间,想起来一个人:“您是蒋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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