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想到自己为弟弟做的,不禁愧疚得想流泪,她吸了一下鼻子:“等我毕了业再说,我的户口现在还买不了房子。”
陈赞点头:“你把这事放心上就行,要买就趁早买,没准你买房子的时候,我也有了余钱,也可以支持你一些。”
陈巧摇摇头:“不用,我们自己赚钱,不够跟爸妈借。”
毛毛醒了,在摇篮里扭动着脑袋,伸展着四肢,陈赞将被子掀开来,小心地将她抱出来,放在怀里轻拍,那姿势熟练得一点也不像是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干的。
陈巧有些诧异地看着弟弟,他要是结婚生子,肯定是个很好的爸爸吧,然后又自嘲地笑了笑,对陈赞说:“看她尿片湿了没有,给她把尿。”
陈赞这才有些手足无措:“姐,怎么把?”
陈巧笑起来,她还以为弟弟真是万能的呢,她拿了一张尿片,将毛毛抱到怀里,熟练地给她把尿。小家伙将手放在自己嘴边啜,轻轻地蠕动着脖子。陈巧说:“她饿了,要吃了。”
陈赞看着姐姐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不由得笑起来:“毛毛真乖,一点也不哭闹。”
“还算好,脾气很好。不怎么闹腾。”陈巧温柔地笑看着女儿。
陈赞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王文俊和他妈妈对毛毛没什么意见吧?”
陈巧给女儿理尿布的手顿了一下:“王文俊倒没说什么,他妈应该有些失望,在毛毛没出生之前跟我提过,想要个孙子。”
陈赞伸手摸了摸毛毛的小脸蛋:“女儿有什么不好,比儿子还孝顺呢。”
陈巧笑了一下:“要是咱们家,还是儿子比女儿孝顺啊。”
陈赞跟姐姐半开玩笑似的说:“现在大家不都这么传说,女儿是招商银行,儿子是建设银行。咱们毛毛就是个招商银行。”
陈巧在毛毛脸上亲了一口:“我自己生的,什么银行我都稀罕。”她拉了一把毛毛的衣服,将她抱在臂弯里,微侧过身子,掀开自己的衣服开始给毛毛喂奶,一边问,“坛子要做生意了?”
陈赞点点头:“是的,他前一阵子认识一个意大利人,对方是做中国风格物件生意的,想让他帮忙从这边寻货源。”
陈巧笑起来:“看不出来坛子还挺有本事的。当初他鼻子下常挂着两条青鼻涕,跟在你屁股后面小赞小赞的叫,像个跟屁虫似的,调皮捣蛋得要死,没想到长大了还挺人模狗样的。哎,要是你是我妹妹就好了,就少了多少烦恼啊。”
陈赞不乐意了:“怎么不说他是个女孩,非要说我是个女的?”
陈巧抿了嘴笑,她想象不出来五大三粗的谈天是个女生的样子,倒是自己细皮嫩肉的弟弟还有点像。不过想到现状,又叹了口气,她原以为两个男孩就是一时好奇迷惘,等都大一些了就想明白了,看这情况,每次都是出双入对,恐怕是真打定主意要在一起了。到时候父母那边不心碎死才怪。
陈赞知道姐姐在想什么,低了头去逗毛毛,轻声说:“姐,我知道我们这样是很惊世骇俗,很难为世人所容。如果我软弱一点,不坚定自己的心,我可以妥协和坛子分开,各自去结婚生子。但是这将来就是两个家庭的悲剧,对我们谁都不公平。如果我心狠一点,我可以什么也不说,和坛子两个人一起出国,一辈子都不回来。但是我不想这么做,我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想陪伴在家人身边,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陈巧红了眼睛:“别胡思乱想,总会有解决办法的。先别说,拖到不能拖那一天再说吧。”
陈赞知道,自己终于获得姐姐的认可了,他眼圈一热,看着毛毛轻轻转动的小脚,解脱似的轻吁了一口气。
两天后,谈天他们回来了,带回来一大堆样品,把陈赞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
谈天嘿嘿笑:“那边的产品太丰富了,我挑花了眼,觉得哪个都好看,便一样要了一些。”
陈赞哭笑不得:“你买这个不要钱啊?你要是都给他寄过去,他一样只要一点,你不麻烦?”
谈天挠挠头:“也是啊,那我还是选择性地给他寄一些吧,不都寄了,留着下次再给他推荐,就省得我三番五次跑了。”
郑伯齐竖起大拇指:“谈天,想得周到,有出息。”
谈天得意地扬起头:“看吧,我天生就是个商人。”
陈赞扯起嘴角,说了一句:“得瑟!”
假期马上就要过去一半,再不出去走走,第一个黄金周就泡汤了。所以几个人打算去周庄看看,毛毛太小,带着出门不方便,陈巧说她就不去了,王文俊也不去,难得放假,要在家陪陪老婆孩子。看得出来王文俊很喜欢女儿,陈赞心里稍稍放了些心,爸爸和女儿相亲的天性,就不用担心毛毛不受重视了。
谈天对去周庄颇有点不乐意,他对这些古镇名胜的兴趣缺缺,看它们,还不如和陈赞关在酒店的房间里滚床单来得快活呢。更重要的是,有郑伯齐这个大灯泡在,他想做点亲密的举动都不能。所以自从义乌回来,谈天心里便如百爪挠心,恨不得能够早点回学校,把郑伯齐打发走,自己好和陈赞亲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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