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茗海看见童尧伸出舌尖舔着粘在嘴角的蜜汁,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他低下头去,将童尧夹给他的那块叉烧放进嘴里,一股子甜蜜的芳香在嘴里蔓延开来,笑容浮上钮茗海的眼睛。
童尧看着他吃完那块叉烧,笑着问他:“是不是觉得吃了会有一种甜蜜的幸福感?我每次吃叉烧都有这种感觉。”
钮茗海点点头:“好像是真有。”
童尧两眼放光,仿佛是找到了知音:“是真的有吧?我每次都向别人推荐叉烧,吃叉烧会觉得很幸福,结果大部分人都说我发癔症,叉烧饭而已,有那么夸张吗。”说到这里,童尧忍不住叹了口气,肩膀也垮下去了,“其实他们哪里能够理解我的当初的感受。小时候跟着爸妈搬到深圳,他们刚创业,工作特别忙,经常很晚才回来。我家隔壁有个卖卤味饭的阿婆,她的卤味饭特别香,每次从那里经过我都被馋得流口水。有一回我忘记带钥匙,爸妈加班到九点多还没回来,我身上又没钱,饿得直抹眼泪。被阿婆发现了,她给了我一份叉烧饭。那是我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叉烧饭。”
钮茗海看着被忧郁环绕的童尧,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他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但是隔着一张桌子,这动静太大了,想了想,主动给童尧夹了一块叉烧:“难怪你这么爱吃叉烧,多吃点。”夹完自己也夹了一块,原本那种有些甜腻的感觉突然消失了,只余下满口的香甜。钮茗海心想,这大概就是潜意识的力量。
童尧吃下钮茗海夹的那块叉烧:“谢谢。”
听完音乐会,童尧心满意足地跟着钮茗海上了车:“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对了,上次那个吉他丢得实在有点大意,说起来还是我自己的错,所以钱还是我自己出吧,我以后会慢慢还给你的。”
钮茗海说:“不用,说好了是我赔给你的。”
童尧抿了一下嘴:“那也不能都让你出吧,这样好了,我们一人承担一半的费用。那四万多块钱我慢慢还给你,不过时间可能有点长。”虽然他家里不差钱,但是他也并非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富二代,这不还自己打工赚钱呢。
钮茗海笑着问:“还是一个月还我一千?”
童尧点点头:“暂时是这样,等我手头宽裕些了多还点。过年的时候我能收不少红包,应该能还个一两万。”
钮茗海心想,那也得一两年才能还得清,不错。
之后钮茗海一直没找童尧,月底的时候童尧给他打电话:“我今天能结账拿钱了,明天还你钱,我去你们学校找你?”
钮茗海想了想:“今晚你还在蓝鸢尾呢?”
“是啊。”
“那我去找你吧,你可以顺便把钱给我了。”
童尧心说,有没有这个必要啊,隔一天而已。不过也没有反对,自己来拿省得去送。
钮茗海有点事耽搁了一下,到的时候,童尧都快唱完了,他是开车过来的,没有点酒,就要了一杯橙汁,坐在吧台前慢慢喝,一边看舞台上灯光下的童尧。钮茗海意识到,每次童尧出场都是一个人,他没有搭档,或者说不愿意找搭档,他有一把很好的嗓音,唱的歌都十分动听,因此十分受欢迎。
童尧唱完最后一首歌,从台上下来,钮茗海推给他一杯橙汁,童尧一口气喝了大半,这才喘过气来:“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找经理结账。”
钮茗海将他的吉他拿过来,放在自己脚边,等他结账。
童尧出来了:“还坐吗?”
钮茗海摇摇头:“走吧。”
童尧将剩下的橙汁喝了,拿出钱包要数钱给他,被钮茗海拦住了:“等等,到我车上再说。”
童尧将吉他背起来,跟着钮茗海出门。
这条巷子比较窄,车子进不来,基本都停在外头。这个时间已经是快十一点了,夜生活正进入高潮,在外面走动的人很少。钮茗海和童尧并排走着,前面来了两个男的,每人嘴里叼了一支烟,那两人背着光,看不清长相,钮茗海留了一下心,拉着童尧往边上闪了一下,给对方让路。结果对方径直走到钮茗海面前,掏出一把刀子:“兄弟,借点烟钱。”
童尧吓了一跳,钮茗海拉着他就往后跑,结果童尧手里的吉他盒子没抓稳,直接就掉地上了。童尧急了,八万多块的吉他啊:“吉他掉了。”说着便要回头去捡。
对方也追了上来,弯腰想去捡吉他。
钮茗海将童尧用力一拉,将他推在身后,然后冲上去,纵身一跳,一脚踢在捡吉他的混混肩上,那人被踢得往后一仰,直接倒下去了。另一个挥着匕首向钮茗海扑来,童尧一声惊叫:“救命啊,有人抢劫。”
钮茗海随手抓起地上的吉他往前一挡,对方的匕首划过吉他盒子,顺势划到了钮茗海的小臂上。钮茗海一声闷哼,抬腿踹了对方一脚,那人被踹开了两米远,摔在地上,迅速爬起来就跑,他的同伴也连忙跟着逃了。
童尧跑过来:“钮茗海,你有没有被伤到。”
钮茗海将吉他扔给童尧:“拿着,看坏了没有。”然后用左手捏住右臂,“被划了点皮,不碍事。”
童尧吓坏了,也顾不上吉他了,赶紧拿着钮茗海的胳膊来看。这天稍微有点凉快了,钮茗海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衬衫已经被划破了,殷红的鲜血染湿了一大块,童尧赶紧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缠在钮茗海胳膊上止血,说:“走,赶紧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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