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将信将疑地看着陈赞,自己伸手在屁股上拍了几下,然后捡起篮子,率先踏上了回家的青石板路。一面不忘回头来对陈赞说:“巧姐真不是早恋?”
陈赞说:“不是,我姐这人最知道分寸了。不过你也别回去跟大人们说,省得疑神疑鬼的。”陈巧早不早恋不知道,但是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并且还以全县第三的成绩考上了本县的师范学校。如果她真的早恋,只能说明早恋对她的影响会是正面积极的。
到了家门口,陈赞站住了,想了想,将口袋里的钱拿出来:“坛子,这钱要不给你管着?”
谈天连连摆手:“不要不要,我管不住,万一丢了怎么办?”
陈赞说:“那你记个账吧,钱归我管。上次剩余七毛,这次还有四块七,一共是五块四,你拿个本子记下来。”
谈天蹙起眉头:“这么麻烦,还是不用了吧。”
陈赞认真地说:“要记的,这是我们和阳阳一起赚的钱,不记账到时候会很乱的。算了,我先记吧,你来我家,我给你做示范。”
陈赞回家拿了一本上次得奖的本子,在封面上写上“记账本”三个字,将每次赚到的钱总数记上,花了哪些,剩余多少,都记得井井有条。
然后拿给谈天:“你带回去,余下的钱在我这里,以后每次都要像这样记好,钱怎么赚的,花哪儿了,都要记下来。”
谈天疑惑地说:“为什么要弄这么麻烦?”
陈赞只是说:“你照这样记就好了,反正比做作业轻松多了。而且你数学成绩那么好,记个小账完全不在话下啊。”这是培养他的理财能力的最佳时期,知道赚钱难,花钱容易,以后就懂得要去赚钱了。
谈天被陈赞赏个甜枣,乐滋滋地回去了。
第19章 守财奴
眨眼到了十二月,入了冬,天气冷了起来,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冷雨来。山上的菌子也不怎么发了,陈赞和谈天上街卖了一回干菌子之后,就不怎么捡得到了,索性就不去捡了。
雨一下,晨跑也被迫中止了,室外活动也无法进行。女孩子尚且可以寻个宽敞处跳皮筋、跳房子、过家家,而男孩子则只能在屋里斗鸡、滚弹珠、拍方片儿。
陈赞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冷雨,北风刮着,颇有点萧瑟的意味。他皱着眉头,看着这不大不小的雨,父母为了赶时间,冒着雨去茶园挖茶树坑去了。这种天气,真是遭罪。
二叔家的堂弟和堂妹也在自己家里玩,谈天兄弟仨也在。小点的几个孩子在堂屋的地上滚弹珠,陈赞不感兴趣,和谈天一起写作业。
谈天抽出书包里的账簿,看着账簿上的数字,感叹说:“咱们总共赚了才九块九毛,还不到十块呢。”
陈赞说:“你说错了,我们总共赚了十九块,花了九块一毛。”
谈阳则喜滋滋的过来:“哥,赞哥,咱们有这么多钱了啊。”
陈赞说:“阳阳你想买啥?”
谈阳说:“我想买一副军棋。”
谈天嚷嚷:“买什么买,想下棋,自己在地上画去!”谈天跟着陈赞去卖了三次菌子,知道早起卖菌子的艰辛,对钱更珍惜一些。他们平时也下棋,捡几块瓦片,在地上画几根线,便能对弈了,所以谈天让谈阳自己去画。
陈赞想了想说:“军棋没什么好玩的,改明儿我们去买副象棋来。”
“你会下吗?”谈天和谈阳问。
陈赞自然是会下象棋的,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没学呢,所以不能泄了密:“我不会,但是你爸肯定会,让他教我们。”
谈天怀疑地问:“我爸真会下?”谈天只见过他爸打牌,没见过他爸下棋。
陈赞说:“不信你去问他。”
谈阳问:“赞哥你怎么知道我爸会下棋?”
陈赞狡黠一笑:“我听他说的。”事实上是后来谈卫民年纪大了,谈阳做老板赚钱了,在城里定了居。谈卫民跟着谈阳进了城,脾气也没那么坏了,开始修心养性,不打牌了,经常去公园和几个老头子下棋消遣。这也是陈赞偶尔听谈阳说的。
“象棋好玩吗?”谈天问他。
陈赞点点头:“当然好玩。”就棋盘上那么小小的楚河汉界,却蕴藏着大智慧,是开发智力的极佳游戏。
“那贵不贵?”谈天又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陈赞想了想:“不会很贵吧,大概也就是一两块钱的样子。”
“这么贵!”谈天俨然一副守财奴的样子。
陈赞忍不住笑了起来:“也许不需要这么多,下次去文具商店问一问就知道了。”
三个人正说着话,陈赞远远看见有人打着一柄黑布伞,穿过湿滑的泥地,往自家来了。谈天和谈阳引颈探看,谈天说:“小赞,好像是你爷爷奶奶。”
陈赞连忙站起身,他重生这近一个月来,还没见过爷爷奶奶呢,他知道他们去了县城的姑姑家帮忙带孩子。
说起陈赞这个姑姑陈小芳,是他们村很了不起的一个人物。陈小芳是陈家最小的女儿,比陈赞的爸爸小了十来岁,自幼聪明伶俐,学习极好,在县城读完师范后,分配在他们乡的小学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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