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虎:“哪啊,这才哪儿到哪儿。人家特别烦我,一看见我就黑脸,我给他拿好吃的,顺心时收下,不顺心就给我扔出来,我那时候愁的啊,没法儿没法儿的。”
卫成:“那最后咋答应了?”
李二虎:“哥这是因祸得福。那年北地不是遭了旱灾嘛,有流民暴动,哄抢官府粮仓,有消息说,这事是有心人煽动起来的,哥被派出去查探咋回事。”至于这里面煽动事件的主谋,李二虎没说,卫成却心知肚明,他们虎豹骑就是平王手中的一把尖刀,经常执行一些秘密任务,所以上面的动向风声还是了解一些。
不知争位的局面何时才会结束,如果一直不结束的话,自己恐怕脱离不了虎豹骑,而且,平王赢了还好,如果平王败了,他们虎豹骑身份敏感,到时候……卫成想到这里,心情有些沉重。
“兄弟,凡事往好处想吧,不然还不得憋屈坏了。”李二虎明了卫成心中所想,他和万明玉何尝没有这个担忧呢。
“没事儿,二虎哥,你接着说。”卫成咧咧嘴,以后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明哲保身,全身而退。
“唉,那时候那个乱啊,我们几个人追查了好几天,差点没回不来,我还受了点伤。”李二虎一边说一边把肩膀处的伤疤给卫成看。
“总之,我们比预定的日子晚回去好几天,你明玉哥别看平时嘴硬,总说烦我,讨厌看见我,我一到日子没回去,他就着了慌。”李二虎说着,可能想起了当时的场景,“然后那天我一进营,他就扑过来了,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几遍。没人的时候还掉了两个眼泪疙瘩,说是做梦梦见我被人害了,以为我回不来了呢。”
“然后你们就好了?”卫成满眼羡慕,思考着这招他是不是也能用,不行,他不能让哥哥担心,那样他卫成成啥人了,哥哥这么些年白疼他了。
咋办啊!
“兄弟,你哥知道你的心意吗?”李二虎坦白的问卫成。
“我那天跟他说了。”卫成迟疑了一下道。
李二虎:“那你哥啥反应?”
卫成:“啥反应,骂了我一顿,还给了我俩脖拐,你看,现在还有手指印呢。”卫成越说情绪越低落。
旁边李二虎看卫成脖子上的俩巴掌印,憋不住地乐,他终于碰到比他还倒霉的了。
李二虎:“你哥可够凶残的哦,比我那口子还狠啊。”
卫成:“我哥小时候也打我,可是都不下重手,跟闹着玩似的,就这次!”说着说着有些委屈,不管在外面多成熟,多厉害,在哥哥面前不自觉的心理年龄就变小了,别人给的委屈他都不在意,可是哥哥给的,哪怕是一点点,卫成都会难受个没完。
“兄弟,是不是太心急了?”李二虎拍了拍卫成的肩膀,安慰他。
“二虎哥,你也知道,咱们……”卫成对他和万明玉倒没有啥可隐瞒的,他那么急着跟哥哥表白,也是内心里充满隐忧。
事情办完了,他们虎豹骑就会离开永宁关,他不可能自私的自己走到哪让哥哥跟到哪,置兄长于危险之中,卫成无论如何做不到,那么,兄弟俩再相见不知道哪个年月,他很怕,怕自己历经千难万险、万里迢迢回去,哥哥却另娶他人,以卫成高傲的性格,还做不到介入人家夫妻之间,那么,到时候是什么样的后果,可想而知。
他现在跟哥哥表明心意了,即使哥哥没有转过弯来,最起码以后兄弟分离,哥哥要考虑他的感情和感受,不会轻易娶嫂子。
说到底,卫成不过是心里不安,底气不足罢了。
所谓的步步为营,那是需要时间的,他没有这么充足的时光来和哥哥耳鬓厮磨。
李二虎:“你呀,也甭垂头丧气,你哥对你那心思,亲哥都比不上,你慢慢磨,迟早给他磨心软了,就不跟你生气了。”
卫成:“我知道,二虎哥,我哥不管咋生气,该对我好还是对我好。可咱们不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嘛,我也不能让我哥一直跟着我。”
“唉,兄弟,要不你跟哥去问问你明玉哥,他道道比哥多,看看有没有啥好主意,实在没辙,还能问问他,看他那时候心里咋想的,你参考参考?”李二虎看卫成心事重重的样子,替他难受,跟着出主意。
卫成无计可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跟李二虎到了他们的屋子。
“其实也没啥,就是他那时候成天在我跟前转,越转我越烦,冷不丁的,这个人不在跟前了,心里就有点没着没落的,后来看他到期限没回来,以为出啥事了,才知道在我自己心里他挺重要的。”万明玉一边用小炭火炉熬粥,一边跟卫成讲,李二虎伸手想帮忙,被他给扒拉到一边去,这个人粗手笨脚的,熬个粥能熬的里外都是,不够在他屁股后收拾的。
卫成听了,捧着手里的茶杯,陷入了沉思,也许,他真的太急躁了,该给哥哥一些缓冲时间,毕竟,这不是一般的事……
“哥,我走了。”清晨的阳光,洒在这个北部边城,药铺门前卫成跟哥哥告别,西远站在那儿,颔了颔首。
自从卫成住过来,除了第一天,剩下的每一天里,西远都早早起来,给他做早饭,反正他白天没事儿还可以补觉,自己不在成子身边罢了,现在就守着弟弟,还让他有上顿没下顿的,西远心里不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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