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啥歉?该秃噜的你一句都没少,人俩现在说不上咋闹饥荒呢,你在屋里好好给我待着,可别出去添乱了。”万明玉见李二虎要抬腿出去找卫成,连忙阻止道。
他俩正在屋里忐忑,卫成隔着院墙,喊二人过去吃饭。李二虎一听,如蒙大赦,噌的一下,窜了出去。
“哎,兄弟,哥和你明玉哥正在这寻思呢,”他本来想说正他俩正愁卫成咋跟西远解释,忽然想到,自己这么大嗓门,西远也能听见,连忙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兄弟,昨儿没事吧?”说完关切的看着卫成。
“二虎哥,昨天可不讲究啊,你说,我把我哥给我酿的,最好的酒给你喝了,你可好,把我卖个底掉,昨晚我都没进去屋,在外面待了一宿。”卫成看李二虎紧张兮兮贼眉鼠眼小心翼翼的样儿,嘿嘿笑着逗他。
“兄弟,你说这事弄的,要不,哥给你哥陪个不是去?”李二虎一听,顿时无比自责。
“长山,昨的事……?”万明玉随后也出来了,关切的问卫成。
“呵呵呵,没事儿,刚跟二虎哥开个玩笑,我哥心疼我还来不及呢,哪能跟我生气。快,你俩快过来吃饭,昨都没少喝,今天早晨我们熬的粥,拌的清淡小菜,吃点清清肠胃,过过酒劲儿,要不胃口该不舒服了。”卫成邀请道。
昨天晚上,李二虎万明玉走了以后,卫成用他满含酒意的大脑,想:是装醉糊弄他哥,叫西远心疼他,把这事暂时先糊弄过去呢,还是看他哥咋个生气法儿,临场发挥呢?
卫成纠结了半天,西远跟本就没按照他那个牌路走。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俩人一进屋,西远对卫成道。
“啊?”卫成大吃了一惊,他哥向来很保守,他俩在一起,都是他主动,今儿咋这么豪放了?竟然一进屋,没等上炕,就让他脱衣服。这都急成啥样子了?卫成心中窃喜,俩眼噌噌往外冒绿光。
“想啥呢?能不能想点正行了你?”西远气得踢了卫成一下,成天,满脑子除了那事儿还是那事儿,喝成这样了还没忘,“我是说,要看看你胳膊上的伤。”
“哦,那个,早都好了。”卫成,嗯,如梦初醒,他就说么,他哥咋一下子变样儿了,这不对劲儿啊,原来是这个意思。
“让你脱就快点。好了?好了,还怕我看啥?”西远拿过来烛台,里面多点了两只蜡烛,三只蜡烛的光,明亮亮,为了能看得清楚。
卫成知道他哥铁了心要看,不想给看也不行,好在,外面的伤口早已经长好,从表面上看,除了个疤痕,别的都看不出来。
“你以前不看到过嘛,还问我咋伤的。”卫成一边说,一边把衣服脱下,将身子侧了侧,便于西远瞧,他身上,大大小小好几处伤疤,以前俩人在被窝里聊天,西远曾经抚着那些伤疤,细细盘问过卫成,这些伤都咋弄的。
卫成一律轻描淡写,让他一说,那些伤,简直跟小孩子不小心磕绊了一下,蹭破点儿皮一样。西远虽然不信,可是,想到卫成如今好端端地,活蹦乱跳的在自己身边,还有啥好担心的,所以也没有深究。
“你那时候咋说的,自己还记得不?”不提以前还好,一提西远火气上来了,“还整个啥,跟同袍较量的时候,不小心把兵器架子撞倒,一下子扎枪尖上了。行啊你,挺能编啊。”
“哥,你记性可真好,我随口那么一说,你就给记住了,奖励一下。”卫成笑嘻嘻地亲了西远一口。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还没找你算账呢。撒谎还撒的挺长远,一撒一年,要是二虎哥不说,你是不是准备骗我一辈子啊?”在卫成伤口留下疤痕的地方,西远拿手,按了按,一点一点加重力道,边按边看卫成的反应。
“没事儿,都好了,你看,一点儿都不疼。”卫成看西远用心的查看,急忙解释道。
“真的?诺,卫长山,把你左胳膊往起抬,能全抬起来我今儿既往不咎。”西远见卫成还想轻描淡写,于是道。真以为他啥都不明白呢,他现在是不咋给人看病,可是,一般的常识还知道,卫成那伤一定伤到骨头了,要不,咋弯不了弓,射不了箭,不敢使劲儿呢。
“真的?我可抬了啊,你说话得算数,别等我全抬起来你再后悔。”卫成开玩笑道,一边说着一边往起抬胳膊,你别说,还真能抬到与肩膀平齐的位置,只是再往高就吃力了。
“行了,别费劲儿了。”西远看卫成还想努力往高抬胳膊,连忙阻止道。
“哥,真没事儿了,你看,现在拿东西、干点啥,都能用,只是太吃力气的做不了,其余的,啥都不影响,去年我过生日,你给我唱歌,唱睡着了,我不还把你抱炕上了嘛。”卫成一副诚恳无比的模样,再插科打诨,他哥就得真生气了,至于抱西远,那还不容易,一百多斤,他一个胳膊差不多都够用,左臂根本不用太用劲儿。
“爱有事儿没事儿,你自己不当回事我干嘛当回事?”看完,西远将烛台放到炕沿边的小几上,“反正又不是我,没事儿想弯弯弓搭搭箭啥的。”
要说西远生气,也不是生气卫成有事不告诉他,为啥不告诉他,那还用问吗,一定是怕他跟着揪心。他生气的是,卫成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啥事都想着硬抗,他又不是女人,怕风怕雨,有啥可瞒的?一年了,估计想康复不容易,早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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