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获,这让慕容灰自觉颜面无光。他不死心地说道:“打蛇不死反噬人。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要揪住他们的小辫子!”
“不,兵贵神速。而且百姓们最关心的还是民生问题,此事目前看似声势浩大,但说到底,还是属于上层建筑,在普通人心中没有共鸣。时间拖久的话,即使找出那幕后人,也不会有人再感兴趣。就像你说的,躲上一阵,等风头过了重出江湖。这就有违我们的本意——将这败类逐出华夏古玩圈。”
近来新学了马哲的雁游忍不住用了个术语,教英老点了点头,认可道:“小雁说得没错。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如果干系到这些,肯定不愁百姓的关注。但全国收藏古玩的人才有多少?所以啊,还是得快刀斩乱麻。依我看,米国那边的势力查不出来,以后慢慢查也就罢了,现在先趁机除去钟家这条助纣为虐的狗,免得他们再搅风搅雨。”
英老的意思,正与雁游不谋而合:“我的看法同教授一样。无法毕其功于一役,那么就先断其一臂。照慕容查出的资料来看,那家组织在华夏开设的公司都是由钟家在掌控。如果钟家出事,这公司信誉扫地,那幕后组织今后想要再做什么,就是有心无力了。”
既然英老和雁游都做了决定,其他人自然也不会置喙。慕容灰摸了摸下巴,为难道:“但是,就算公开了钟家操纵舆论,最多也只是被古玩界唾弃吧,如果他们坚持不关公司,我们也拿他没办法。该怎么办?难道要用江湖上的手段、天天让小混混到他们公司闹事泼漆,时不时丢条死狗死老鼠什么的?”
这些旁门左道,慕容灰只在爷爷讲的江湖故事里听过。当时只觉恶心,现在想到可以恶整钟家为小雁出气,又不免十分期待。
但他还没想好该丢几只死耗子,这邪恶的念头就被雁游无情镇压了:“那些都是左道,我就是要用堂堂正正的办法,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乖乖滚出华夏。”
听他这么一说,英老也来了兴趣:“慕容灰带来的资料我都看了,不得不说,这家组织十分聪明,在华夏遵纪守法,该交的税一分没少交,平时有什么新政策也是第一时间办妥。你倒说说,能有什么法子光明正大地让官家封了他们?”
“其实很简单,证据早就送到我们手上了。”
说着,雁游拿出一张单据放在茶几上。
钟归觉得,自从看见那只蓝釉描金燕耳尊后,自己的运气就差到了极点。
通过舆论造势、抬高或打压古玩价格,是组织策划研究了好几年、确定万无一失的办法。
组织之前得到了十几件元青花,迟迟不曾出手,就是想用这个办法抬高身价,挣回更高的利润。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一年前组织就在铺路,派了某博士到除了华夏之外的各国考察,准备回国后就发表世上只有三百件元青花传世的论文。
钟归悄悄核算过其中利润。他估计组织收购元青花的钱不会太多,几十万美元顶了天了。但只要声势足够,它们至少能以单件数百万美元的高价出手。甚至,连达到千万都并非不可能!
虽然还未经过实验,但组织内的专家想出这个方案之初,已精心分析了买家心理,并做过反应模型推演,误差率微乎其微。所以钟归相信,自己算出的利润不会有太大出入。
与高到不可思议的利润相比,等上几年时间、花上一点人力物力去造势,又算得了什么?就连华夏古代也有憋宝的老手,专等时间合适再出手。
像钟归这个级别的主管,经手的古玩都有抽成。面对如此高额利润诱惑,他自然也按捺不住。但他知道,组织选择了元青花做为验证理论的第一场拍卖,他不能与不敢与组织互别苗头,便选择了压价。
元青花是炒作抬价,那他就压价好了。虽然不可能一次性赚到百万千万级别的钱,但积少成多,只要利润空间提升,他迟早能赚够这个数。
主意一定,他立即联系了组织内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让他们捉刀发文。而接下来也正如预计一般,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洋专家的话在民众们心中很有份量。只花了一点小钱,他就轻易搅乱了华夏的古玩价格。
可还没等他笑够,变故陡生,舆论瞬间逆转。
他曾想过派人警告英老,但又因自觉尚未暴露,怕轻举妄动,反而让人猜疑到自己身上。毕竟他刚回国不久,人手不足,如果没有组织支援,恐怕不能做得首尾利落。一时置气事小,如果因此影响到公司发展,组织绝不会轻易饶过他。
再者,英老这个名字在古玩圈内颇有份量。想到关于他的诸多传言,钟归最终还是决定,这次权当吃了个哑巴亏,反正来日方长,以后再找机会报复不迟。
可惜的是,他算盘打得精刮,却再想不到自己早被盯上了。
这天上午,他正盘算什么时候重新开门合适时,会计忽然挥着一张报纸,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老、老大,不好了,我们的保单不知被谁泄露出去,还见报了!”
钟归一时想不到保单泄露会有什么问题,刚要斥责,只听会计又说道:“不只是保单,还有我们的流水账也外泄了!低价买进,却高价保送,别人看了自然奇怪,报纸正质疑这件事。他们还查到我们早在两三个月前就有压价行为,发现文章的外国专家以前到华夏旅游时,是由我们公司接待的!总之,他们把这些线索联系到一起,影射质疑我们同造势压价的事有关!”
52书库推荐浏览: 微风唐唐 古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