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秘书看了一眼皇甫敬辉,低头道:“总裁放心,我这就去办。”
退出去关上门,曹秘书在门口叹了口气。从总裁出院开始就在没日没夜地工作,总说夜少 不愿意看到集团业绩下降,所以要不停地赚更多的钱。
左希少爷跟南柯常来看望,章戴跟邰旭也经常过来。现在章戴已经在准备拍一部新的电视 剧了,邰旭是主角。经过这次的事情邰旭变化也很大,本来还是个挺爱说笑的人,现在也越来 越沉默寡言,而且他跟章导之间总感觉怪怪的。
然而所有的这些事皇甫敬辉都不关心,他在乎的只有夜宴。一边忙碌工作不让自己有时间 伤感的同时,一边不断雇人寻找夜宴的下落。一批批人的雇佣,但是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曹秘书原先想劝皇甫敬辉不要做这样的无用功,这没有一点消息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夜 少已经死了,尸骨全无。但是后来想想,或许总裁自己也知道这点,一直派人寻找不过是给自
己一个支撑下去的理由,也不过是为自己的痛不欲生找个出口。
大概没有完整的尸体在眼前还是个好事情,至少这样总裁就能够欺骗自己,夜少还活着, 只是失踪了而已。就这样无休止地找下去,直到老死的那一天。
两年后。
医院里,皇甫敬辉坐在病床前,看着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父亲,那向来冷硬的表情多了抑 制的紧绷,似乎是在强烈克制着某种痛苦的心情。林叔站在一边,表情哀伤,但并不沉痛。
皇甫谨言缓缓握上敬辉的手,“不用太难过,本来我活不了这么久的,多活了这么长时间 已经算是赚到了,你别难过。而且我这病最后是活活疼死,现在走对我来说也是种解脱,看你 林叔都比你知道。”
皇甫敬辉绷着脸没有说话,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他知道跟医生之前估计的时间相比,父 亲确实多赚了,而且到现在为止疼痛也不强烈。这是个好结果。但是,他也知道,父亲最大的 遗憾——最终没有看到夜宴回来。
“敬辉,其实去年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是小宴出事了,不然他不可能在国外进修这么久一 通电话也不打回来,那小子忍不住。不过,我还是相信,我们的小宴还活着,也许是他真的受 了很重的伤,一直在昏迷,所以没法联系我们。临走没能见到他,是挺遗憾,但是我也没有多 少担心,因为我知道,不管多久,只要小宴还活着,你一定能个会找到他。等将来把他找回来 了,就跟他一起去看看我,让我知道他好好的,就行了。”
皇甫敬辉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僵硬地点了两下头。
“还有,我的丧礼不用大肆操办,要是让外人看到小宴没有到场一定又会说三道四。我知 道这两年你办了不少造谣中伤小宴的媒体杂志,做得好!谁也不能说我们小宴的不是!咳咳… ...»
可能是太激动了,皇甫谨言没控制住咳了两声,皇甫敬辉赶紧递过去一杯温水,扶着前者 喝下,还给他拍胸脯顺气。
平复下来的皇甫谨言迷蒙着眼睛看着这个向来跟他不亲近的儿子,“敬辉,你母亲的事是 我这辈子最最放不下的,我也知道你一直怪我。现在我的时间差不多了,前两天我还梦见你母 亲来着。她跟我说要是我不能得到你的原谅,到了下面她也会装作不认识我。所以,你能原谅 我么?让我到下面跟你妈有个交代。”
皇甫敬辉沉默许久,就在皇甫谨言即将绝望放弃的时候,皇甫敬辉淡淡说道:“我早就原 谅你了,爸爸。”
爸爸!儿子叫他“爸爸”了!皇甫谨言几乎立刻老泪纵横,从皇甫敬辉十岁开始,他就再 也没听这孩子叫过他“爸爸”,冷冰冰的“父亲”两个字将他们原本亲呢的父子关系雪藏冰冻 二十年,他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听不到这个称呼了。
一时间感动地说不出话来,皇甫谨言就这样边一边微笑流泪一边点头。
一个月后,皇甫谨言去世。丧礼在墓园举行,分家的人都是掌权人过来,而且按照规定, 不带妻儿。还有就是杨家老爷子跟华家老爷子。华雅婷和索伦是以好友的身份参加葬礼,敬云 敬玉也一道过来。章戴、左希他们也来了。
杨珏在两年前夜宴出事没多久就回来了。本来是想跟好友分享喜悦,结果刚回国就从父亲
那得知夜宴出事的消息。当时他差点拿着枪去找皇甫敬辉拼了,觉得是皇甫敬辉没照顾好夜宴 ,不然根本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最后白副官夺下了杨珏的枪,但还是没能阻止杨珏去找皇甫敬辉。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加上 杨珏渐渐被开发出来的天赋,现在的他已经不是白副官能轻易制住的。
发了狂的杨珏跟皇甫敬辉打了一架,结果还落了下风。但是痛痛快快打过之后,憋屈的心 情纾解了,两人就在夜宴的房间喝了个昏天暗地,差点酒精中毒进医院。在那之后杨珏就没再 见过皇甫敬辉,直到这次皇甫谨言的丧礼。
这两年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变了很多,皇甫敬辉更加沉默寡言,他搬到了夜宴的房间里,这 两年不管是到夜宴的生日还是他自己的生日,都是呆在房间里面一整天不出来。皇甫谨言的生 日也没再办过宴会。两年的时间,大宅一直死气沉沉,好像没了夜宴在就没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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