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没什么伤,就连她早上留下的那个手掌印也已经消失不见。
岁岁赶紧低下头。
许姣星看见他,先前意气用事的怒气完全消散,冷得后背发凉,脑袋第一件事,就是替许诺道歉:“资先生,我哥……”
资临打断她:“快送许诺回去吧,替他醒醒酒。”
许姣星立马带许诺离开。
岁岁没有跟出去。
许姣星好奇回头,“岁岁?”
岁岁看看许姣星,又看看许诺。事情因她而起,总得有个交待。
岁岁深呼吸一口气,声音越发柔软:“姣星,你先走,我有些话要和资先生说。”
许姣星迟疑,佣人已经来赶人,笑得客气:“许小姐,这边请。”
人走了,客厅空下来。
资临跷着腿坐在沙发上,一双眼自岁岁身上扫过,深邃眼眸透着意味不明的笑。
岁岁咬咬唇,小步走近,将大衣递过去:“你落下的,还给你。”
资临不接。
岁岁弯腰将大衣放下,细声问:“今天的事情……”
资临凝视她。
小兔子特意打扮过,穿得很漂亮,连口红都画上。
他压住她的手,明知故问:“今天什么事情?”
“我打了你,还有许诺打了你,这两件事,请你大人有大量。”岁岁被他压着手,一动不动,低腰垂眸,呼吸有些乱。
资临放开她,拍了拍身边的位子。
岁岁坐下。
资临:“喜欢许诺?”
岁岁摇头。
“可他很喜欢你。”他不动声色贴近她,“他对你认真了。”
岁岁有些紧张,“所以你要报复他吗?”
资临笑起来。
他的小兔子,真是简单又直接。
他怎会为这种小事报复,赢家从不在乎输家。
资临伸展双臂,手搭在沙发上,笑问:“你靠近点,我就告诉你。”
岁岁眨着眼,身子前倾。
资临忽然收手揽她。软绵绵香喷喷的身子抱在怀中,心都暖起来。
他咬着她的耳朵舔了舔:“许诺又没有伤害你,我为什么要报复他?”
岁岁一愣,被迫趴倒资临怀中时甚至忘记挣扎。
他的气息滚烫,在她耳边又轻轻丢下一句:“早上的事,缓过劲了吗,心里还难受吗?”
岁岁抿嘴,低喃:“不难受了。”她自知抗不过他,委屈问:“还要抱多久?”
资临喉头一耸。
她这样乖,这样可爱,躺在他心口处,差点将他心脏都融化。
如果手边有绳子,他当即就要将她绑起来。
绑在床上,日夜拥抱换美梦。
“再抱一下。”他的手缓缓移动,力道加大,将她另外半边身子也收入怀中,问:“下次再有人为你出头,你依旧会像现在这样为别人求情吗?”
岁岁诚实答道:“如果那个别人比你厉害,那我就不用担心。”
他听在耳里,觉得有趣,反问:“难道你要勾引糟老头子为你打架吗?”
岁岁脸羞,立刻转移话题,数:“一。好,时间到了,说好只抱一下。”
他摩挲她裙边的流苏,没有放手,岁岁唔一声,细声说:“之前你说我要怎样都可以,我现在只想让你放开我。”
他仍在拖延时间:“不抱了?”
“不抱了。”说的好像是她主动扑进他怀里一样。
资临:“你的回答我不喜欢。”
拥她入怀,无需考虑。纵她自由,却需极大毅力。
资临松开臂膀。
岁岁像脱笼的小鸟,直起身子就要准备逃离。
身上一件大衣罩过来,抬眸望见黑邃眼眸。他有张薄薄红红的唇,硬朗的颌面精致完美。
岁岁想,资临的母亲一定长得特别美,所以才能将他生得这样俊气。
“外面冷,下次不用悉心穿裙子见我。”他盯着她看,越看越口渴,“你人过来就行。”
岁岁起身。她才不搭他的话,有些话一旦起了头,就再难收回去。
“我要回去了。”
回去。她现在尚能对他提回去两个字,过些时日,他就无需再听到这两个字。
资临压住现在就想将她囚禁的念头,声音平稳,语气友好柔和:“你道完歉,该我道歉了。”他趁势拉住她的手,念了她的全名:“不管怎样,这件事我也有错,朝岁岁,你能原谅我的处事不当吗?”
她是真没想到他会坚持道歉这件事。
这个人,有时候无赖至极,有时候却又善解人意。
她看不透他。正如她很久之前看到的,他的眼神里索取多过贪恋。他似乎迫不及待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像吸血鬼饥肠辘辘。
岁岁点头:“嗯。”
她站着,他坐着,他似乎是特意选择令人放松警惕的距离,牵着她的手继续往下说:“道歉得有赔罪礼。”
“我来不及备。”岁岁试图同他商量。
资临淡淡笑:“你刚才让我抱,就算给过赔罪礼,我是说,我该给你的赔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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