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临已经将地址发给他。他托关系询问剧组,几乎和岁岁同一时间到达堡垒。
今天资临没有来接,岁岁独自回堡垒,一进中庭,望见白色大理石的观景阳台边站了个男人。
佣人介绍:“这是沈医生。”
沈树白伸出手,“朝小姐,你好。”
岁岁:“你是他的心理医生,对吗?”
沈树白笑道:“对。他和你说了吗?”
岁岁点头,“他偶尔提过。”
两人往一楼客厅走,佣人上茶,岁岁上楼换衣服。换完衣服,下楼招待客人。沈树白一双眼睛盯在她身上,像是要将她看穿似的,岁岁有些不自在,歪着脑袋软软问:“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沈树白无法敛住眼中的亮光,“我只是好奇而已。”
岁岁打趣:“好奇我比电视上更好看吗?”
沈树白笑几声,“对。”停顿半晌,他继续说:“资临好了很多,朝小姐,你很有本事,能让他开心。”
她并未被他的夸赞打动,反而抓住他的字眼,问:“好了很多?你将他说得好像一个病重之人。”
沈树白及时打住,只是笑。
佣人来请:“朝小姐,有些事需要您处理一下。”
岁岁走过去,问:“什么事?”
佣人:“有客人来访,现在正在门口闹。”
岁岁:“客人不是已经在客厅了吗?”
“是另一位,比沈先生晚一些到。”
“是谁?”
佣人面有为难:“克莱夫先生没有明说。”
克莱夫先生是他们另一位管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荷兰国际管家学院,他做事周到贴心,除非特殊情况,从不来麻烦他们。
岁岁和沈树白寒暄几句后,坐车到大门口,克莱夫先生正用英文和一位中年男子交谈。
看样子并不愉悦。
岁岁很确信,她没有请过这位客人,那就只能是资临的客人了。
一天内,来两位客人,真是稀奇。资临不好客,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他从不见外客。
岁岁下意识用英文打招呼:“您好,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克莱夫先生抢在客人开口之前说:“朝小姐,这位客人并不在访客之列,资先生提前给过访客名单,只有沈先生,没有这位男士。他不肯离去,所以我才来请您。”
岁岁皱眉。
不等她开口,客人慢条斯理转换中文:“朝小姐你好,我是资临的父亲。”
第39章
车从大门往里开。
“朝小姐, 你真人比电视上更漂亮。”
面对资志文的恭维, 岁岁只能礼貌点头,“谢谢您。”
她刚才已经打量过。资志文穿着得体, 但他的精神气和他保养得当的外貌并不相当。像是遭过一场大难,无论怎么遮掩,都挡不住眉眼间透出的颓然。
她从来没有听资临提起他的父亲。他唯一一次脱口而出, 说的是父亲已死。
资志文笑道:“如果我没有出示身份证, 朝小姐是否打算赶我离开?”
克莱夫已经做过安检工作,这里有上百名佣人和保镖,她并不需要担心什么。
岁岁:“来者是客。”
资志文笑意更浓:“朝小姐心善。”
岁岁想起什么, 准备给资临打电话。手机刚拿出来, 资志文制止:“我不是来见资临的。”
岁岁惊讶:“那您来见谁?”
“你。”
岁岁皱眉:“见我?”
“我和他关系并不好, 但这不妨碍我来见他的女朋友, 他第一次交女友, 我有权前来查看。”
车已经停下。
岁岁没有下车。她端坐在那,不慌不忙接下资志文的话:“接下来我有两部新戏上映, 您可以选择去电影院观看电影抑或打开电视收看八点档电视剧, 何必麻烦亲自来一趟。”
来者不善,人是她接进来的, 现在再赶走,为时已晚。
她应尽的义务在资临身上, 与他的亲属无关。她只需对资临客气, 不必做事事讨好的哈巴狗。
资志文笑意不改:“朝小姐, 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你很有个性。”
岁岁礼貌微笑。
下了车,岁岁提议:“还是由资临来接待您比较好,我会叫人准备好晚餐。”
“你俨然已是女主人。”
“这座堡垒在我名下。”面对资志文的审视目光,岁岁语气淡然:“他叫我做主人,而非女主人。下次如果您能提前告知,我会尽量做个好客的主人。”
资志文一愣。
他停住脚步,似在思考。岁岁回头看,望见他眼神发空,正呆呆地打量眼前的堡垒。
“朝小姐,其实我这一趟来,有事相求。”
他忽然换了语气,岁岁有些疑惑,提醒他:“我们初次见面而已,如果您有事,应该和资临商量。”
资志文:“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毕竟以后我们有可能成为一家人。”
岁岁沉默不语,她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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