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下朝别走[重生]_芭蕉吃老虎【完结+番外】(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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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你过来。”

  他抬眼看我,微微抿唇,面露犹疑,话却编得滴水不漏:“其实……臣正打算奏禀陛下,苍州数名军案犯疑似流窜入中州,臣取道苍云二州官路,临时决定顺便至此一探,督促营中加强戒备……”

  好风如水溜进帐内,不久前放出去的河灯竟然真逆流而上,又去而复返,千里迢迢地给捎回来这么一个人。我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搂进怀里,长出了一口气:“唉,可想死我了。”

  他沉默,半晌低低道:“我……原本只打算在平安营逗留一晚,不让你知道。”

  我松开他:“你从苍云州道上‘顺便’拐进中州,来平安营就‘逗留’一晚,还‘不让我知道’,你图什么?你怎么就这么有本事呢?快说你是想我了,你要是想我了才‘无诏入京’,朕就不治你的罪。”

  外头一队搬运兵器的士兵匆匆走过,斜阳将刀戟立影支楞八叉地投向帐壁。良王殿下又犯了害羞的毛病,不愿开口,只静静地盯着我看,直到把我盯得老脸绷不住要发红,他才眯了眯眼睛,老虎挑食般,凑近来试探性地舔了舔我的嘴唇。

  我这“被挑拣的食儿”终于憋不住:“你再不说……唔……”

  良王殿下以实际行动为自己争取了免罪的机会。

  我推开他大喘气。

  占尽先机、夺尽风头的良王殿下得便宜卖乖,虚伪地羞红着脸:“要耽误事了,谁让你来的?”

  我恼羞成怒地踹他一脚:“你滚,朕走了。”

  他一把拽住我,现学现用给了我一个熊抱:“让我过来的是你,让我滚的也是你……”

  “……”我无话可说,捋了捋他的背顺毛。

  他顿了顿,语无波澜:“让我不要动的是你,让我动的也是你,动不动都要治我的罪,君心这般难测。”

  “!”我原地僵成了一条人棍。

  而一本正经开完黄腔的良王殿下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开了个黄腔,不露端倪地在我腰间摸索了一圈,继续抱怨道:“我给你的东西呢?”

  我三魂七魄还落在九天十地没捡回来:“东西……那刀啊?那不是凶器吗?你说你信里头也不讲明白,那么几大车夹公带私的东西,我怎么知道你想我随身揣着哪样?”

  他埋脸在我肩颈窝蹭了蹭,闷不吭声。

  我绷不住笑出声,双手圈过他腰间比划了一通:“‘衣带渐宽终不悔’,茂郎是不是真瘦了,让我来瞧瞧……”

  “叔公!叔公!”郑无忧忽然一巴掌劈开帐门,“……叔公,有……有人找。”

  “……”我若无其事地松开皇侄,“找……谁找谁?”

  良王殿下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微不可察地冲郑无忧皱了皱眉。

  离开时还是爹,再相见已“父子恩断义绝”,郑无忧那敏感而纤弱的神经此刻绞成一团。他逃避良王的“冷眼”,目光无处安放地落我脸门上:“找、找我爹,哦不,良王叔……都是他们,非让我来说!叔公,你刚吃了什么,我也想吃。”

  良王殿下眉头一跳,板着脸跟郑无忧指了指帐门:“你先出去。”

  郑无忧可能是感受到自己和良王殿下之间短暂的“塑料父子情”就要烟消云散,甚至还可能反目成仇,屁滚尿流地转脚就跑。

  我转身拎起案上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那我先回避?”

  皇侄盯着我喝茶,道:“是几个牵涉军案的。苍州有晋王旧部,良州从前有铁矿旧案,西州去年又卷进五王叛乱,再往青州去还有以前晋王党羽的舞弊案。陶三勇等人死后,各州军中自觉案底撇不清的或逃或反,一时压不住。苍州有一帮人流窜云悯一带,我怕他们进了中州,既到京畿,就找人问问话。叔不用回避。”

  “那不成,”我搁下茶杯,“我来过好几次了,万一有人认出我,吓得不敢说话,这不妨碍公务呢吗?”

  皇侄见我抬脚要往外走,面色一紧,忽伸手拦道:“那你屏风后面坐会儿,我给你叫壶热茶喝。”

  ……于是我堂堂一国之君,被良王殿下用一壶热茶给打发去旮旯里嗑零嘴、听墙角。

  皇侄不知打哪儿学的一套威逼利诱,我这一壶茶喝下来,只听外头打翻了三次杯盏,掀了两次桌子,动了一次拳脚——其中一人和另一人扭打在地:“血口喷人!老子没见过那贼头,肏你大爷你不就是眼红爷爷我腚底这把交椅吗?你他娘还能去阎罗那儿找四殿下来弄死老子?”

  “不是你是谁?一口一个四殿下,早没什么四殿下了!赖三儿那伙人从前和你拜过把子,他们不找你找谁!”

  前者激动道:“我没撒谎!良王殿下,殿下明鉴啊!”

  后者道:“良王殿下,末将其余一概不知,只知自己自入平安营后从未见过不该见之人!”

  其余还有几人,也跟声附和。

  良王自顾点亮手边灯烛,倒了杯水汽氤氲的热茶,端在嘴边要抿不抿,仿佛十分为难似的:“诸位将军不必如此紧张,本王也不过是多问一句。并非本王多疑,只是事关重大,一旦出错,无人担当得起。诸位也体谅本王,三司走一趟,以保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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