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女人还没说完,就已经看着贺醒踢腿跑掉的背影。
贺醒泪流满面,跑的时候又想起一件事,昨晚房间里的尸体,全部都是同时被吸了鲜血和脑浆的干尸,那么事实证明,他们团队中,一定有丧尸混了进来。
所以那个人,是谁?
……
加勒比夜总会。
“阿墨。”霍水小声的说道:“仓库就在对面,你怎么还把我带上?”
说完,他看着跟着陈翻墨出来去仓库的众人的脸色,因为有他在,各个都表现得拘束且一丝不苟的动作行为,心中便只有无奈。
见陈翻墨沉默的不回话,霍水回头看他,陈翻墨低头对视了他一眼,就迅速把视线投向远方,并且硬.邦邦的吐出几个字:“里面不安全。”
霍水被他这几个字逗笑,无可奈何的说:“外面才不安全。”
看着陈翻墨抿嘴不语倔强的模样,霍水叹了口气,转回头,然而就在此刻,心里突然就心血来潮涌起一个想法,问他:“阿墨,你有想过,你把我推出来到外面,万一真的出现了丧尸,我坐在轮椅上,你带着我,我还能跑得掉吗?”
听到这句话,陈翻墨脸色瞬间暗沉下去,似乎想到了这个场景,连握着轮椅的手都在颤了几下。“不会的。”
陈翻墨声音太小,霍水自然听不清楚,所以他下意识的问:“什么?”
陈翻墨:“霍爷,不会的。”不会出现这个场景的,我保证。
陈翻墨在霍水的背后看着他的后脑勺,因为坐着,头部的高度就只到了他的胸口范围而已,从身后看,就像是他将霍水全部包裹进了他的保护层,而现在的霍水,就好像并不是大家所畏惧的“霍爷”,而只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人。
这令他又想起了他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这五年的生活就像是活在梦里一样。
五年前的他,被带出黑诊所的时候,他还曾经恨过为什么轮到他的时候要被人救下?
他不需要,反正他也死不了,不过是一个肾,一个眼角.膜,没了这两个东西,他照样可以活下去,但是如果没有了那两个东西换来的钱,那么高昂的医药费就会压垮他的脊梁。
所以当他知道是霍水帮他垫了医药费,并且最后还得知竟然还是他,同一个人,将他带离了那个黑诊所的时候,内心是有多么的被触动。
而当他被带到那个人的脚边,看着那人深邃的眼眸的时候,他就突然一声扑通的跪了下来,紧紧抱了那个人的双腿,将自己多年的不得意,多年的压抑通通的哭出来。
那时他还记得,他哭得很嘶声裂肺,很狼狈的时候,霍水还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他的表情很淡,但眼神很怜悯,透过他的眼眸,还能清晰的看出自己满是泪痕的身影。
他深深的记下了他,因为这是他的生命中,第一次的幸运,而也正因为只尝试过一次,所以那种甜,那种滋味,让他深入骨髓,没有人能跟他有相同感受。
在黑暗中生活的人啊,只要给那么他一点亮光,他就会飞蛾扑火,向你飞奔而去的啊。
而且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他后面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幸运,并且还都是同一个人带给他的。
他以为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毕竟,在他看来,那个人,就是天空中的流光,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
所以,他就在自己的小屋里,供了他的牌位,房屋很小,只有一室一厅,屋子里堆满着许许多多的杂物,因为他弟弟在医院,所以他就把他跟他弟弟一起睡的房间收拾了干净,里面除了床和相应的东西,就没有其他了,其他杂物一切都只放置在大厅里。
他其实也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对不对的,而且也没人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好,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他,他只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能报答他的地方,听别人说上供好,他就傻傻的拿着个木头,拿着刻刀,一点一点的把木屑给消了,很快,就刻了一个模糊版的霍水头像出来,他也不敢刻得太清楚,又害怕会把他刻歪了,玷污了他的神像,只能这样模糊不清的放在他专门空出来的房间里。
而自从刻了像,他每天就都只睡在狭小的客厅里,每天都诚心诚意的跪在那小像底下,抬头看着橙光照下的光晕中的那个脸庞,就放佛好像是那天,他伏在他脚下,他从他头顶看过来的目光一样,慈悲又怜悯的场景一样,想到这里,不禁让他的身体跟着颤抖起来。
他忍不住伏在案前,蜷缩着身体,让强壮的身躯都在那烛火的照耀之下,才将口中近乎膜拜的话语说出:“佛祖啊,神啊,无论是谁,保佑他吧,只要他平安,我愿付出我所有的一切,求您了,请听听您最虔诚信徒的话吧。”
所以,神啊,求您了,不要让我眼前的这个人再受伤了啊,他就应该生活在最光亮的地方,享受着最好的待遇。
如果说,真的要有谁来承受这个厄运,那么就请让我来替他承受把。
陈翻墨推着霍水向前走着,默默的在心里发誓道。
他只感觉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是不真实的,就好像是他的生活是偷来的一样,所以当世界末日到来的那一刻,他都感觉这是上天赐给他的惩罚,但是惩罚,怎么会有眼前这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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