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指微微动着,脸上却是轻声道:“我不能帮你把绳子解了,不过你要吃东西,我可以帮你把口中之物去掉。”犹豫了一下,他又说:“不过,你不能叫,可以吗?”
男子温柔的笑了笑,抚摸上他口中突起的绸帛,上好的料子,被塞住才不会磨破嘴皮,望着榻上的人可怜的模样,更加温声细语:“我知道你这几天都很乖,不过,如果现在我帮你取下来了,你却大喊大叫,或者,想干一些愚蠢的事情,这几日你就只能一直这样子了,而且不给你吃东西。”
男子见此人没有反应当是默认了,就把他口中巾物取出,巾物塞久了,红色的巾物明显下半位置是湿润暗色的,嘴唇偏干但是红通通的,像上了口脂,虽然两天没有休眠,眼下有点青,但是趁着苍白精致的脸,娇艳至极,男子瞧见脸上更红了,眼睛痴痴的盯着床榻之人,手慢慢的想摸上那红唇,谁知床上之人用力偏头错开。
只听见榻上人缓了一下神,试着咬紧牙关使塞了两天的嘴合起来,也因为是软骨散剂量下得太多,连合嘴的力气似乎也没有,说话也是气息极轻,软绵绵的,但还是咬着一字一字说得清晰:“什么时候放了我?”
第2章 帐中香(二)
天枢山共分为四大堂,共五位当家,山里八卦崎岖,是个占山为营的好地方。
在枢纽中心处,几个占山作匪的人在谈话。
堂厅内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长相粗坯的中年男人在汇报完山寨琐事后,便对着台上大椅坐着的女人抱拳说道:“二当家,成婚用的器具与成衣倒是俱已齐全,可是你要求的红绸和灯笼布满整个天枢就难以在数日内凑齐,山内绸缎丝巾本就微少,如若还让整个天枢都挂满红绸,这……实在有些难办。”
榻上女子翘着腿本是歪坐在兽皮铺满的大椅上,闻言一对细长的双眼像条毒蛇一样眯着盯过来,丰满红唇微张,嗤的一笑,挺起身,一双剑眉横扫翘起不满的说道:“我记得寨中库存有着不少绫罗绸缎的,若再不够便拿着银子去买,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将我的亲事做的漂漂亮亮的。”
中年男人苦着脸:“寨中现如今入不敷出,弟兄们都拖家带口的,前阵子搜刮回来的东西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全都换成了粮食与厚棉衣,为着入冬做准备,而且二当家也知道,内库里的精品物件上好布匹都是需要上供的,大当家也不在寨中,理论上,钱财上的大开销都应该经过大当家同意才可以用,所以……”
女人猛的狠拍桌椅,打断他说话,随手就从桌上拿起一只石头做的酒樽丢了过去,男人不敢躲,硬生生受住了,鲜血瞬间就从他头边溅出,顿时狼狈不堪。
她嘴角都气得都歪了,绑着头发的巾带都甩了起来,像母老虎般咆哮:“大当家,大当家,你口中的大当家已经离开寨子大半年了,这大半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也没管到寨中的事物,现在是我当家,怎么,我要用钱财置办我的婚事不行吗,这不应该是寨中举寨同欢的头等大事吗?”
中年男人顿时害怕,抖着身子低着头,在这寨子待久了,就会知道,第一不能得罪且又怕的就是大当家,大当家暂且不说,这第二怕的便是二当家,这二当家虽是女子,但是凶狠难缠,据闻小时候是在狗窝里长大的,长大后还带着野性,不仅心胸狭窄,心狠手辣,同时她也是大当家的一条狗,得罪她也相当于得罪大当家。
中年男人顿时心里一叹,嘴上迎合道:“属下这就去办妥。”
女人眼神上挑,眼尾拉得很长,鼻息粗重不满的哼了一声,轮廓糙却带着一股野性之美。
“这书生的身份还未查明,似乎是与朝廷有些关联之处。”正在说话的人坐在女人右侧,正是寨中的三当家,也算得上是军师的角色,此人喜蓄须,留着长须,正一缕缕的捋着,盯着女人说:“虽说附近暂无什么动静,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寨子就是这么过来的,如果……”
山寨向来秉着欺弱怕硬的道理捱着,虽是个小匪村,但向来手段藏得深,面子也做的足,附近的官府都有孝敬,事后功夫也讲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女人斜眼一歪头,大大咧咧的说:“我有着分寸,李叔放心好了,若真出了事情,保管人一根骨头都扒不出来。”虽然是这样说着,女人转头藏住自己微乱的眼波,好像想到了什么,勾起嘴角轻轻的舔了下唇。
……
而就在此时的偏处房内
“什么时候放了我?”
听到这句话站着的羸弱男子似乎很惊讶此人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留在这儿不好吗,吃喝不愁,很多人都羡慕着呢,后日还是你的大喜日子……”
榻上之人潋起的眼中闪光一丝讽意。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捧着准备好的莲子鸡丝粥迎来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我叫什么?榻上人眉头微皱,脑中闪过很多片段,这几日他浑浑噩噩头脑发昏,实在有些凌乱,只想好好躺着休息什么都不想,也根本不想理他。
等了半会没有反应,男子不在乎的说道:“看来你不愿意说,不过没关系,我叫顾谷,是这小萼村,小萼山寨的五当家。”说到这男子莫名的加重了语气,但是表情却是淡然无味:“这寨中你相处久了就会觉得民风朴实,热情开朗,你会喜欢上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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