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刀,叶宵用手背随意地擦擦额头上的细汗,正准备去帮忙,就听见江灿灿的咋呼声,“辰哥你受伤了?卧槽好多血!”
凌辰胸膛的位置被螳螂的大刀镰划了一道,衣服留下一道破口,血顺着两指长的伤口往下流。
对于大伤小伤都已经很习惯了,凌辰没顾上这点儿伤,一手短刀一手拿槍,进攻依然极为凌厉。
还是江木先发现了叶宵的异常。只见他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凌辰胸膛上还在溢出鲜血的伤口,脸色惨白到没有半丝血色,一双清凌凌的眼睛让人下意识地发悚。
“叶——”
江木刚发出一个音,就看见叶宵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螳螂人与凌辰中间,快地几乎只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
接下来,江木近距离围观了到底什么叫“砍瓜切菜”。
叶宵刀刀直中要害,绷着一张小脸,极为狠厉,不到十招,就将螳螂人左右两把大刀镰砍断,随后,又在对方张开前翅准备逃开时,脚尖一踏,腾身跃起,冷着脸直接一刀刺入要害。
只是落地后,他像是缺水的鱼一样,手抓着衣服,大口喘着气,视线不知道盯着什么位置,握刀的手都在发抖。
凌辰早就看出了不对劲,直接上前把人揽在怀里,“嘘——嘘——乖了,不气了乖,我没事,就一道小口子,你看血都没流了,没关系,我们叶宵不气啊……”
发觉怀里的人没打颤了,他松口气正想退开,却发现自己肩膀处的衣服被叶宵死死咬住了,接着,低低的抽泣声传进了耳朵里。
!!
凌辰两只手都僵住了,悬在半空中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从小就不爱哭,进了二部之后,周围都是些宁流血不流泪的,就连唯一的女孩儿减兰,扛着槍比谁都凶悍,根本就不知道“哭”这个字怎么写。
所以凌辰是真的有些懵——这他妈哭成这样,老子怎么哄?
他小心地把手搭在叶宵背上,迟疑地轻轻拍了拍,眉头皱紧了,“要不我们商量一下……你别哭了吧?你要什么你说,只要别哭,老子都去给你找来。”
叶宵哭得打嗝,他听见江灿灿说凌辰受了伤,转眼就看见凌辰胸膛上全是血,眼前的场景和记忆中的画面重叠起来,让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楚——会不会这些全都是梦,或者是他的幻想?
听见凌辰的声音,叶宵慢慢松开牙齿,眼睛都哭红了,他仰着惨白的脸,抽抽噎噎地说话,“你……你不要死……”
凌辰心颤了一下,连忙答应,“好好好乖了,我不死,辰哥没这么容易死的,况且,这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
叶宵重重点头,“嗯,我保护你。”
心里泛起一阵疑惑,叶宵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害怕他会死?
暂时没有深想,凌辰手伸进包里,又摸了一颗奶糖出来,剥开了喂进叶宵嘴里。见他终于收了眼泪,专心吃糖,凌辰心情有些复杂,心里冒出个念头——不管叶宵以前到底是听谁的命令,是为了什么接近他们,反正吃了他的糖,就是他二部的人了!
第11章 第十一条小尾巴
叶宵不是个会放纵自己情绪的人,特别是现在还处于危险之中。即使最后一个螳螂人已经被江灿灿和江木解决,但谁也不能确定黑暗中又会蹦出个什么东西来。
哭了一阵,又被喂了颗糖,叶宵吸吸鼻子从凌辰怀里退出来,鼻尖眼尾都是红的,他缓了缓,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
小祖宗好不容易不哭了,凌辰那是半点儿不敢刺激他,拉了自己衣服干净的一面给他擦脸上的湿痕,完了又道,“灿灿,小木,刚刚有谁哭了吗?”
江木眼睛也不眨一下,“没有。”
江灿灿解决完螳螂人,抓短刀的手都是麻的,但依然极为配合,努力肃着表情,“没人哭啊?哪里有人哭了?灿爷我怎么没看见?”
凌辰没怎么用力地捏了捏叶宵手感极好的脸,“看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叶宵点头,又重新把脸埋进凌辰怀里,露出来的耳朵都是红的。凌辰眼里溢出笑意,“啧,这是在撒娇?”
叶宵没回答,只是耳朵更红了。
凌辰手拍了拍怀里人劲瘦的腰,虚虚揽着,懒懒散散地站在原地,“报报战损。”
江灿灿背着自己的行军背包挪过来,揉着手腕儿给自己做放松,一边汇报,“灿爷我的短刀刃已经卷了,处于报废的边缘,那个螳螂人的两把大刀镰硬度真的太恐怖!不过到现在为止,蛹、飞蛾再加上刚刚打的那一架,我子弹用了一百二十一发,其它的乱七八糟的都还没动,弹药很充足。”
江木接话,“我的也很充足,只用了子弹,其余没动。”他不是队里的火力输出,最多给江灿灿打个辅助,所以几十公斤的背包里装着的子弹多半都是帮江灿灿背的。
叶宵站直,嗓音还有些哑,睫毛也还濡湿着,认真汇报,“队长,我的斩水没问题。”
“嗯。”凌辰心里有了数,把自己的手指塞叶宵手里让他抓着,垂眸道,“第一点,这研究所的邪乎程度挺高,也不知道下一秒会蹦出什么敌人,请全员保持高度警惕。第二,螳螂人从我们下到负一层开始,就盯上我们了,从最开始的一只到现在的三只,或者还会有更多。重点是,螳螂人似乎想把我们拦在负一层,不让我们继续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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