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心虚地想,这话虽是谎话,但既维护了大师兄的形象,又能不让小豆丁那么伤心,也是一举两得。
谢览自动过滤掉薛文川絮絮叨叨的话,小脸越发沉下来,将他送走,分明是不想让他参与其中。
但俞静琬把他送上掌门之位,又怎么会只甘愿当个幕后推手?
“咦,这不是薛兄吗?你怎么在此?难道是知晓我等连夜赶来,特地在此接应?”
一帮修士看清薛文川,有些惊讶,忙上来打招呼。
薛文川哪里认识这些人,这种急急忙忙赶来的多半是散修,想要趁着大典打打秋风,吃两顿仙宴,结交些道友,再顺两枚灵丹。
纵然知道实情,但样子还是要做的。薛文川朝几位拱手回礼,道:“道友来得好早,众位只管顺着这条道一直朝前走,自有门童为道友们带路。”
“多谢多谢,在此,就先祝贵门派掌门大典和新婚双喜啦!”
那人话音未落,手腕便被捏住,冰冷的气息顺着筋脉直冲胸口,他错愕低头,对上一双冰冷的金色瞳孔,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映入眼帘。
“新婚?”
微风将话音吹至耳间,如同带刃的霜花,让人遍体生寒。
“小念。”
薛文川察觉到他的反常,忙伸手去拉他,却在对上对方的视线惊惧地后退一步。
那双眼睛!
他是谢览?!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猜想,只见那个小人儿逐渐拉成,变作一个颀长健硕的成年男子模样,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得呆在原地。
男子却视他们于无物,只是一步一步逼近薛文川,额间红痕闪动,暴涨的灵力和魔力翻滚,长发在空中翻飞:“掌门新婚?”
薛文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未从小念变成谢览的冲击中回过神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在对方摄人的气势下连连后退,鬓角皆是冷汗。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强行凶狠道:“关、关你什么事?我们大师兄爱娶、娶谁娶谁!”
男人恍若未闻,偏头轻飘飘看向那堆前来道贺的人:“你们是来吃喜酒的?”
被男人眼角扫到的一堆人背后泛起一阵寒意,疯狂摆手:“不是不是,我等只是路过,现在就要离去。”
见那堆人屁滚尿流地离去,谢览收回视线,看着薛文川:“把你知道的全部一一道来。”
“呸!有本事你杀了我!你果真是修了魔功,门中那些的长老和弟子都是被你掳走!你为了长功力竟然吸收他们的修为,还用妖法藏匿在大师兄身侧,居心叵测!”
谢览语气淡漠:“不是我。他人现在何处?”
“自然是要准备登位大典,缔结良缘……”理直气壮的声音在对方可怕的眼神里越来越低。
☆、噬天
季羡鱼立在窗台,天边翻起鱼肚,天快亮了。
“掌门是否要更衣?”
守在外面的童子见了,忙上前伺候。
季羡鱼摆手挥退他,进了里间换上礼服,在里边静坐了片刻,正准备起身出去,忽然肩头一重,温热的气息自耳边拂过。
他僵直着身体,身后的人静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优雅:“掌门新婚大喜,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季羡鱼转过身,只是一眼,便敏感看出对方的变化。果真是主角光环,刚入元婴没多久,如今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又新进阶。
他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冷淡又生疏道:“谢师弟身份不便,既然无法参加大典,又何须多言。”
身边的温度急剧下降,手腕被握住,巨大的力度似乎要将他腕骨握碎,季羡鱼面无表情抬头看去,触到那双熟悉的眸子,心口一滞,强行稳住想要避开的视线,便听见对方哑声道:“你我早已行周公之礼……”
季羡鱼深吸一口气,拂开攥住自己的手,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事情究竟如何,你我心中都有数。”顿了顿,他继续道,“端阳日后为我掌管,你身为魔修,非我族类,看在以往情面,便许你自动退出师门,日后莫要再入端阳吧。”
男人静默地站在一旁,季羡鱼心中仿若压了一块巨石,分明有喘不过气来的气闷,却仍是强撑道:“怎么,难道谢师弟也对端阳有兴趣?”
“你练了什么?”
季羡鱼心一抖,未曾想这么轻易就被对方看出异常,压下心头的慌张,语气不善道:“哈,原来不是觊觎掌门之位,是觊觎这心法。不过,我卖身所得的心法,谢师弟就想这样轻而易举拿了去?”
谢览不理睬他的嘲讽,再次伸手攥住他的手腕,直接将神识探入他的内息。
季羡鱼没有防备被撞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大乱,却仍半点不相让:“说起来这也算是聘礼之一,谢师弟与其在我这里觊觎,不如也去俞师妹处自荐枕席,说不定……”
“聘礼?”
“怎么?可是心动了?”
只见男人原本冷峻的脸上如同覆了一层冰霜,季羡鱼只觉得那堆被克意压制的修为在外力的牵引下蠢蠢欲动,一下一下撞击着内府,剧痛让他眼前一黑,若不是自制力惊人,只怕这一下便要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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