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楚童心里想着,他只要叶寻清在他身边待着,做什么都行,可这个愿望今天是实现不了了。
“那你能一直开视频吗?”楚童又问他。
“好。”叶寻清点头,答应他。
那也行吧。楚童心里舒坦了些,似乎没之前那么怕了,与叶寻清聊聊天,有时说说话,有时又只是互相看看对方,就觉得很心安了。
从A市到玉都需要六个小时的车程,叶寻清是上午八点出发,得到下午才能到达,时间很长,楚童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犯困了。
“困就睡吧,我看着你呢。”叶寻清在一旁轻声提醒他说。
“唔,不困……”
楚童终究还是睡着了。
叶寻清把手机支在一边,时不时看一眼。
孟岳林说:“你还头一次这么温柔,瞧着我都不敢认你了。”
温柔吗?叶寻清没怎么注意过,他只是面对楚童时心情会不自觉的变好,虽不知为什么。
他没有再想,只是说:“我刚刚离魂症又发作了一次。”
孟岳林点点头,说:“你上一次在白天发作,还是我刚把你捡回来那会儿。”
那时叶寻清才六岁,无论昼夜魂魄都是离体的状态,孟岳林耗尽心血为他治病,最终也仅仅是压制住了一半,白天尚且安好,待晚上一入眠,便只能任魂魄四处飘荡。
而今天,竟连晚上也等不住,白天睡着了便也能发作,让孟岳林不得不担忧。
“你第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他问。
“我不记得了。”叶寻清摇摇头,那时他实在年幼,记忆几乎随着那场大病都散掉了大半,仅有几个模糊的缩影,也是儿时被家里打骂的场景。
他是个遗腹子,父亲在他六个月时便因为意外去世,母亲怀着他熬到生产那天,却也因难产去世,因此叶寻清从小便是孤儿,无父无母,生长在叶家。
那不是个美好的童年,直至那次二伯母罚他在雪地中跪着,又被兄长们浇了水,他差点病死。
直至第二年春暖,孟岳林翻过他院子里的矮墙,说是自己父亲的故交,并将他带走。
其时叶寻清根本不信对方,但这都已经无所谓了,比起死在叶家,他宁愿死在外头,不过好在他运气还不算坏。
但除了遇见个好师父之外,便再没有什么幸运的事了。
叶寻清说:“我查过很多古籍,正常来说,离魂症仅用招魂术便可治愈,但与我来说却不行。”
他顿了顿,又说:“因此我怀疑我的根本不是离魂症,或许另有其因。”
但若不是离魂症,那治起来便难上加难,加之叶寻清现在都没找到自己为何会离魂,那连入手的点都无法找寻,更是无法治愈。
可若不治,又实属折磨人,他没当夜晚入睡时,便会像之前在车上那般,魂魄飞离体外,饱受寒冷煎熬。
“……他身上是暖的。”叶寻清说道:“我一碰见他,就忍不住过去,想缠住他,想……”
想一寸一寸的抚摸他亲吻她,想把他占为己有,想与他永远都在一起。
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感情,让叶寻清一次又一次的沉沦迷恋,最终又无可自拔,直至黎明来临,他的魂魄重新归于体内,叶寻清清醒过来,才会回想起自己一整夜都做了什么。
“你不打算告诉他?”孟岳林问。
“怎么告诉?”叶寻清反问。
难不成要说,这几日缠扰你的都是我的魂魄?
那楚童会怎么想,大抵是要与他决裂,毕竟他可是对方口中的流氓鬼。
日日缠着他,对他做些无法原谅的事,而自己又隐瞒他多时,让楚童误以为安全了,却不想直接送到了流氓的嘴边……
楚童会怎么想,十有八.九会认为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装神弄鬼,最后来占他便宜吧。
叶寻清想到这里便头疼的要命,以前每夜都要经受极寒之苦,他也尚且能够忍耐,可若是楚童因此不再离他,他竟完全接受不了。
“如果哪天事情败露,他定是比现在还恨你的。”孟岳林说。
叶寻清没有回答。
“算了。”孟岳林也没再强求,只说:“今晚我先替你巩固一下压制的符印,待过几日再带你找人看看。”
叶寻清点点头,答应。
待下午到站,便有郭家人来接他们,双方都未有过多交谈,直到送他们去了预定的酒店,便转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孟家家主便来拜访,简单打量了叶寻清几眼,似乎十分满意,外行人听忽悠,内行人看身骨,当时看照片时便觉得是个人才,如今看了真人更是满意,同时又禁不住羡慕。
如果他们郭家也能收一位这样的徒弟,再与他女儿联姻,日后定会东山再起,重振辉煌。
但别说叶寻清不可能答应,就连孟岳林也懒得理,之前两人的恩怨颇深,若不是为了看他亡妻,他连一个字都不想和对方说的。
郭家也察觉出两人的态度,简单说了几句便走了,孟岳林心情有些不好,但还是帮叶寻清把符印重新封了一遍。
“趁楚童还没醒,你先试一下,如果没封住,我好再补补。”孟岳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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