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小声点。”
那两人又嘀咕几句,似乎十分不满,周围也有不少与他们同感的,坐在这就和身上长了虫子一样,难受的不得了。
“你们以前也开这么久的会吗?”楚童小声问道。
“不会,只是今年特殊一些。”叶寻清指了指第一排坐的那几人,让楚童去看。
“警.察?!”楚童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回头看叶寻清,对方也点点头。
“国安一部就是灵异事件调查所,一般会雇请天师来管辖,这几年疑难事件太多,国家对此加大了力度,所以风水大会也有他们的人来监督勘察。”叶寻清说道。
鬼神之说从古至今都是一直存在的,前些年国家一直避讳不谈,但到后来灵异事件渐渐积压成灾,网络也发达起来,若被人有心传播,定是要扰乱民心,因此只能招来风水大师帮忙调查,处理普通部门无法解决的案子。
因此风水大会渐渐成为公安来此选拔人才的地方,而面对上层部门,这说话做事自然要讲究起来,不是什么话都敢说,只得顺应时局来发言。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便见有人走上了台,先试试麦,在场所有人就都安静了下来。
那人照例说了开场词,便请风水大会首席上前讲话,楚童听见了对方名字,姓叶,叫叶源余。
那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精神抖擞,器宇轩昂,颇有领导的风范,眉眼与叶寻清有些像,但不如对方英气。
楚童偏过头去看叶寻清,对方眉头紧锁,薄唇紧闭,眼中恨意一闪而过,但因为察觉到楚童在看他,便将这情绪也遮掩下来。
楚童不敢多问,他虽猜到叶寻清与那人定有血缘关系,但关系定是不好,只闷着头继续听,听了一会便头疼。
索性叶源余讲的并不多,又换下孟家,钟家,郭家等家主上台讲话,楚童挨个看了看,觉得孟家人似乎与孟岳林长得也有几分相似。
会开到上午十点多钟才散,楚童和叶寻清站起来,看见不远处的孟岳林与郭家人说了什么话,便有人带他从侧门走出,孟岳林回头招了招手,大概是叫叶寻清他们也跟上。
三人在电梯口相聚,孟岳林却已收敛了表情,神色有些肃穆。楚童见状,更不好多问,只能跟着他们下楼。
叶寻清去旁边花店买了束百合,再上车,开走。
窗外不知不觉便飘起小雨,路上行人也渐渐稀少,周围景物从高楼变为低平的瓦房,马路两侧垂柳摇曳,风也呜咽,再转过一个斜坡,便是斑驳的小路,无法行车了。
郭家的引路人下车,取来三把黑伞,交于他们手中,再沿着蜿蜒的小路往上走。
路中虽不见行人,也不见萋萋荒草,应当是常常被人打理的。
不知为何,楚童觉得有些阴冷,四处望了望,便被叶寻清牵住了手。
这样稍微暖和些,但仍有种被窥视的感觉,楚童见大家都不说话,也不好开口,只得默默跟着,一直走了好久,才终于知道这是何处。
一排排的白色墓碑整齐列在其中,楚童看着有些犯怵,叶寻清将百合交给孟岳林,再带着楚童退后,留下孟岳林一人立在墓碑前,静于雨中。
“我师父与师母曾经很恩爱。”叶寻清侧过头,与楚童轻声说着。
孟岳林曾是孟家的嫡系子孙,天生通灵气,但因血缘关系淡泊,并没有受得重视,后来他便隐去姓氏,去郭家拜师学艺,很快受到重视,晋升为大弟子。
后来遇到了他的师母,也就是郭珍,对方是郭家的小女儿,备受宠爱,然而身份差距悬殊,故只能偷偷相恋,不敢声张。
直至郭珍十九岁生日,郭家与当时另一户天师世家钟家定亲,孟岳林才决定带对方私奔。
郭家当时勃然大怒,派了不少人去捉郭珍回来,加之当时两人都没有什么积蓄,双重压力的打击之下,生活过得相当苦。
后来得叶寻清父亲相助,才让这二人得以相守,只可惜后来这两位挚友各奔东西,无法常联系。
再后来便是叶寻清六岁,生了场大病,被孟岳林带回了自己家中,三人一同生活了十二年,至叶寻清十八岁那年,郭珍患了绝症,无力回天。
“那时师父还在四处筹钱,郭家人听闻此消息便把生着病的师娘带回了郭家,说是要落叶归根。”叶寻清说到这时,眼睛有些发红,但还是平稳了情绪,道:“我与师父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见到,甚至连师娘的葬礼都被拒之门外,如今已有四年。”
如今郭家同意孟岳林来郭珍,也只因为郭家后续无人,又不想在明日试炼大会上输了名次,只好请孟岳林回来,承认他与郭家的关系,让他的徒弟叶寻清去参赛。
叶寻清极其厌恶郭家,连半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今日来也只为看看师母,便准备明日就回去了。
不过这些话他未说,只将百合放在墓前,雨水滴答落在纯白的花瓣上,如同低低的哀叹,在心底回荡。
雨越下越大,风也卷着树不断摇晃,连伞都要被吹翻,孟岳林只得叹了口气,离开了这里。
三人坐车回了酒店,换上干爽衣服,正好是中午,孟岳林心情似乎不大好,便拎着壶酒去找酒仙喝酒,叶寻清和楚童下楼吃饭,正巧也碰上之前和他们一桌的郭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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