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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康时疯了。”维姬道:“你父王现在寸步不离房子。”
泽亚激动道:“这不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候。”
“先不急,等确认了再说。”
泽亚皱眉,“您怀疑他是装的。”
“真qíng假意,一试便知,你去帮我偷一样东西。”
“您说。”
“叶冬家里有一本藏书,里面讲了西海王室的文化,你去帮我偷来。”西西莉亚,她的身上一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秘。
在漆黑一片的屋子,时间似乎流逝的格外缓慢,康时终究还是没忍住拉开一点窗帘,想必那个女人现在所有的jīng力都会放在自己有没有疯了这件事上,他可以趁这个时间去金萝那里带回华丽姐妹。
康时正准备走出屋子,最后一步却怎么也迈不出出去,内心的蛊惑迫使他掉头,不受控制的朝镜子上望了一眼。
长身鹤立,他瞬间沉浸在自己的身高中不可自拔,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火热,虔诚道:“我愿为你赴汤蹈火,放心,我一定会守护好你的。”
说罢,头也不回走出去。
苏承远料的没错,弹簧是有极限的,康时对自己的爱在层层压抑之后即将得到彻底的爆发。
☆、第68章 归途漫漫
房间里很安静,属于夜晚独有的寂静,康时打开的门声音很轻,但在这样的静谧的陪衬下依旧算是很大的声响。
“怎么,”黑暗中想起一道冷冽的声音,“终于想不开要去找你的小姐妹玩耍?”
康时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竟然被你猜到了。”
“你父王不知道是因为他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思考,至于商永,对你糅杂了别的qíng愫,影响了他的主观判断力,”苏承远从黑暗中走出来,“我从以前就知道,你这孩子,这里。”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病的不轻。”
康时的笑容莫名有几分yīn森,“我隐忍了那么久,要不是西西莉亚的死,你也不可能猜到。”
苏承远也没否认,“西西莉亚的死的确是你的一个败笔,试问一个胆颤心惊存活的小王子怎么会毫不犹豫的对自己未婚妻下死手。”
“告诉我,”他话锋一转,目光格外锐利,直指康时,“虚空在哪里?”
康时,“我凭什么……”
话还未说外,他突然脸色大变,“父王?”
苏承远回过头身后空无一人,暗道糟糕,眼前似乎有光斑一晃,胸口一阵闷痛,昏了过去。
康时看看白净的手,“看来力量恢复的还不错。”
他走上前几步,看着昏倒在地的苏承远,因为方才的疼痛一只手还捂住胸口,不禁喃喃道:“防láng意识倒不错,竟还记得护住胸。”
就这么走掉似乎有些可惜,面前躺着的可是有着不少年积怨的死对头,应该卖到非洲还是送往岛国?
“适可而止。”有声音从身后传来。
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
康时停下脚步,转过身,“大huáng雀,你来了。”
康佑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既然力量恢复的差不多,就去做你要做的事,其他的,留三分余地。”
“您不阻止我?”
康佑冷冷看了他一眼,那目光看得康时打了个哆嗦,“什么时候你按我说的做过?”
“我有按时吃饭,”康时心虚的摸摸鼻子,咳嗽两声,“我先出门了。”
一切正如康时所料,维姬忙于翻查西海王室的资料,对他这里反倒是疏忽了,正当康时略微沉醉在自己的高智商时,突然反应过来,康佑应该一直藏身于暗处,当他攻击苏承远的时候绝对有能力和时间阻止。
但康佑什么都没做,只有最后他准备真正下手的时候才出来。
康时想到昏迷的苏承远,目光有些心虚的浮动,姜还是老的辣,他们都中计了,康佑才是真正坐收渔翁之利的庄家。转念一想,从前苏承远给自己各种穿小鞋,仅存的一丝愧疚顷刻间灰飞烟灭。
康时心里清楚,他父王就是想图个清静,自己天天和苏承远针锋相对令他很是头疼。
蓦地,不知想到什么,康时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掏出手机以最快的手速给康佑发了一条短信。
漆黑的房间里,康佑将苏承远扔到chuáng上准备离开,一个昏迷,一个外出,他拥有难得的闲暇时间,正当思考去书房看书还是听听音乐时,就看见康时发来的短信:父王,一定要让他在你身下哭着求饶。
康佑皱眉,将这条不堪入目的短信删除,有些恼怒康时的说话不着边际。
谁知他刚刚删除又有一条新的短信发来,康佑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点开:苏承远为人最是高傲自负,要是父王对他存着任何一点别的心思,不如抓住这个机会,要知道,被压一次永久成受,一次成受永不翻身。
康佑眉头皱的更深了,但没有像刚才一样立马删掉短信,而是陷入沉思,康时说话不着边际,但细想有几分道理。以苏承远的xing子,估计日后他找一个对方就会下手除掉一个,长此以往,他的选择不外乎两种:答应或是一直维持现状。
当然,这中间还要考虑苏承远会动用的各种手段,苦ròu计,离间计等等,想到这里,康佑眼神不由一寒,恐怕苏承远从来没考虑过做下面的那个。
小路上隐约刻意听见碎石子被踢起的声音,康时一路好心qíng的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虽然不知道他父王会怎么选择,不过能给苏承远制造一次潜在的危机,也是值了。
饶了好几个弯儿,康时停下来观察四周的环境,他可以感应的到,就在这附近,可放眼望去整整两栋居民楼,挨家挨户的找不现实。正当他有些忧愁该怎么办,突然,康时看到一缕微弱的光芒从左手边的地下室渗透出来,不但如此,里面还有熟悉的波动,康时笑笑,“找到你们了。”
地下室里
比起平日里的穿金戴银,金萝现在的状况明显要凄惨很多,红润健康的脸色不在,嘴唇也有些gān裂。墙的四周都贴的是康时的照片,每一张都被刀子划得辨认不清,“失败了,我找的那几个杀手竟然失败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她手一挥,打翻桌上的锅碗,“再找,下次肯定能成功。”
低着头碎碎念,她俯下身疯狂的在一堆杂物中翻找自己的手机,“在哪里?我记得放到明明就放到了这里。”她猛地抬头,目光仿佛带着刺,“是不是你们两个拿走了?快说!”
康华和康丽并没有因为她的歇斯底里而惊恐,安静的站在那里,两双黑幽幽的眼睛盯着他,金萝竟然感到一丝惧怕,她吸了口气,把那丝惧怕甩在脑后,“以前你们就喜欢缠着那个该死的康时,一定是你们给他通风报信的,你们是要气死我吗?”
她抓起一个杯子砸过去,站在前面的康华瞬间头破血流,她幽幽道:“动怒可不好。”
金萝的瞳孔慢慢放大,透过忽闪忽闪的烛光,她清楚的看见康华头上的伤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妖,妖怪!”
她定定站在原地,忽然又好像清醒,一把推开她们二人,金萝疯狂的往门口冲。
“走不出去的,”康华淡淡道:“忘了吗,你早就是个死人。”
已经碰到门把手的金萝心里一惊,回过头,甚至忘了恐惧,“你在胡说些什么?”
康华看了康丽一眼,后者点点头,走到金萝面前,踮起脚用拳头轻轻敲了两下她的腹部,看似很轻的两下,金萝的腹部竟然被开了两个血dòng,她低头看着伤口,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也感受不到任何生机的流逝,一幕幕记忆却在此刻疯狂的朝她涌入,qíng妇,未婚生子,枪击。
“啊!”她大喊一声,她想起来了,她死了,她明明死了,她的孩子也没能幸免,被人残忍的杀害,金萝用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头部,企图阻止记忆的复苏,整双眼睛因为各种复杂的qíng绪jiāo织,几乎瞪裂开来,“你们是谁,是谁!”
她的孩子们早就死了。
“因为一些意外,需要借用你死去孩子的身躯,原想作为回报,让你重新享受一段好日子,可惜了……”
有些人不管死了几次本质都是不会变的。
从她决定要对康时下手的那一刻,就注定必死无疑。
头顶一片深邃的夜空,可惜他不抽烟,要不这时看着月亮,摆个姿势,抽根烟,还能叹几句命途多舛。
康佑背靠在墙上,看着走出来的两姐妹,侧过脸道:“都解决了?”
“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不是疑问,康华笃定道。
“万幸当初分了一缕魂,要不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想起,”康时的笑容有些冷,勾起康华的下巴,仿佛下一瞬间他就会用力折断这脆弱的脖颈,“我的虚空小宝贝们,原以为你们会是我最忠诚的朋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还让我自己慢慢想?”
康华没有表现出一点紧张,“当日你把我们偷离王宫,又杀了西西莉亚,jiāo代我们帮你寻找适合灵魂重生的时空,我们按你所说,进行了转移,也找到了两具身躯暂住。”
“继续。”康时放开手,冷冷道。
“这是第十次。”康华淡淡道。
“我们的力量有限,失败了九次,正要放弃时发现你父王为了救活你,也想用相同的办法,于是暗中配合他和苏承远,可惜前九次已经耗损了我们大半的力量,最后一次,你父王的眼睛受到点石成金的反噬,而因为空间不稳,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进行了传送。”
“你们的力量没有道理会失败。”康时目光移向远处,他很清楚虚空的力量有多大,当初才会冒险偷它们出来。
“失败并不指的是转移失败,前九次,我们第一时间找到你说明真相。”
康时顿时有准不好的预感。
“第一次,失忆的你把我们送到了jīng神病院,我们无奈进行了二次传送。”
“第二次,我们没被送去jīng神病院,但被喜欢看都市传奇的你称作是姐妹花,养在身边,准备坐享齐人之福。”
康时:……像是他会做的事。
像是没有看出他的尴尬,康华用白开水一般索然无味的语气继续往下说,“到了第九次,我们为了让你相信,不得不展现出一部分力量,爱财如命的你信了,然后把我们给卖了,据说卖了很大一笔钱。”
康时:……绝对是他做的事。
康丽在一旁点点头,“经过前几次的失败,我们决定在你找回记忆前绝对不先说出真相。”
虚空,虚乃撕裂,空代表掠夺,虚空实则是一种时空掠夺之术。康时拥有qiáng大的jīng神力,但又有无比虚弱的身体,注定活不过二十二岁。
但他不想死,每一天要小心身边的骑士,留意对他下手的王后,还要暗中提防苏承远,但即便他躲过了这些,还是不能阻止自己的生命每一天都在往尽头走。
用自己的jīng神力去滋养虚空,一步步筹划。
当虚空终于有了人类的意志,问出的第一句话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jīng神力一旦收缩不当,就会丧失神智,变成一个彻底的傻子。
康时答:我要活到一百二十岁。
一言以蔽之,就是不想死。
☆、第69章 归途漫漫
“如今还差最后一步计划,”一直没开口的康丽道:“除掉王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威胁你的安危。”
闻言,康时难得沉默。
康丽知道他的想法,杀掉维姬并不难,关键是那女人一旦决定同归于尽,以自己的血为引子,诅咒康时,他恐怕活不过三十岁。
“你体内毕竟留着她一半的血,这是事实。”
康华,“其实要对付一个人有很多方法,想办法抹除她的回忆,卖到战火纷飞的边境,我们还可以从中获利,亦或是废掉她的双手双脚,让她言不能语,足不出户。”
“关到jīng神病院也是种一劳永逸的办法。”康丽补充道。
康时别过头,有没有人能把从前那个软萌纯qíng的虚空还给他?
“斩糙不除根,chūn风chuī又生。”他双手cha在裤兜里,重新靠在墙上,“我可不想放虎归山,给以后的自己留下安全隐患。”
康华和康丽没有附和,安静的站在原地。
康时,“怎么了?”
“除根?”她们齐齐盯住康时的某个部位。
康时皱眉,“没大没小,口无遮拦。”
“我们不想谈论大小,”康华:“一对姐妹花先百合再被都市型男征服,是具有挑战xing的事件之一。”
“这是第二次你想左拥右抱开后宫时无意中说漏嘴的一句话。”
“你们以为我那样做只是区区因为失忆?”康时冷笑一声。
康华康丽齐齐一怔。
“那是对你们的磨砺,”康时正色道:“你们缺少历练,虽说是虚空,你们的心却比大多数人都要gān净,为了你们的未来,”他低下头,盯着她们二人,目光灼灼,“即便是让这双清澈的眼睛染上污秽我也在所不惜。”
如此中二的说辞让没见过世面的两姐妹同时瞪大了眼睛。
“原来,原来是这样。”康华咬着嘴唇,“是我们的错,没有及时体会你的良苦用心。”
康丽虽然没说话,但眼睛有些湿润,心里越发肯定当初跟康时一起离开王宫是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