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楚玉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似乎错失了什么机会吧?
道姑的马儿刚跑出数十步,就又被一群人截住了。是子虚大师和方世龙以及万奕寒率领的四十九塞塞主和五十六洞洞主,一干人将道姑母子三人围得密不透风,嚷嚷着要解药,否则要将他们三人生吞活剥。
高楚玉这才想起原来是这件事情。还好还好,人没有跑掉。
道姑被逼无奈,只得乖乖交出了一个小瓷瓶。
一塞主身先士卒吃下一颗小药丸,静坐在地运气一会,只感觉周身轻松,筋络畅通无阻,深深吸了口气,顿时觉得空气比以往清新了,抬头看看,天空也是出奇地蓝。
很显然,种在他身上的‘散魂丹’的毒已经解得七七八八了。
见状,方世龙笑道:“早知如此,就不用劳烦我老人家出马了。”
子虚大师道:“此言差矣,你不见人身上有伤么?这些伤哪来的你未必知道,不定与你恰好有关。”
道姑凶巴巴瞥了方世龙一眼,方世龙刚要说的话便如鲠在喉。这老头儿最是怕女人,当初因不小心打破了一尼姑用来化缘的瓦钵,给那尼姑追着骂了两天两夜,全是搬出经文中的段子改编而来,一段一段喋喋不休滔滔不绝,杀人不见血。
从那以后,只要见到女人瞪眼什么的,方世龙就心里直打鼓,眼下也一样,匆匆朝万奕寒和子虚大师道个别,就脚底抹油溜了。
众人服下解药驱了毒,未见异样,便于情于理放了道姑一码。
路上,花漫谷和花漫蹊轮番问道姑为何杀爹爹。道姑只悠悠问道:“你们的爹葬身何处?且带我去见他!”
花漫谷没好生气道:“还有哪?当然是幽谷山庄,除了这儿,爹还能去哪?”
“那就去幽谷山庄吧,到了那儿,我会给你们答案,也会给云一个说法。”道姑说着,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条岔道,一条往南一条向西,道姑策马朝西。
三个人再也没有说话,气氛很是诡异。
进了幽谷山庄,往日热热闹闹的庄子如今四处不见一个人影儿,只偶尔传来乌鸦的凄厉鸣叫。
花漫谷和花漫蹊直接领着道姑往石上山走,那儿有好些新墓,其中规模稍大的那个墓便是花暮云的,花暮云真名皓天云,竖着的大石碑上书着一行字:故先考皓天云老大人之墓。
道姑半跪在墓碑前,一手拄剑一手抚着墓碑上的字,沉声道:“云,我来看你了。你生前对她念念不忘,死后倒可以同她走到一起了吧?我怎能允许呢?我绝不甘心!所以,我一定要阻止你们在一起,我来了!”
说话间,道姑已不动声色地提起剑鞘,话音刚落,一柄剑倏然抽出,但见寒光一闪,在她脖子上留下一条血痕,身体跟着“扑通”倒将下去。
这就是她留给两个儿子的答案,也给了皓天云一个交代。
再来说李月涵。道姑走后,李月涵惊慌未定地理了理衣襟,软着两条腿飘飘忽忽走到高楚玉面前,瞳中映入两个身影,低声道:“谢谢你!”
见高楚玉的马被道姑骑走了,单辰逸跃下马背道:“骑我的马吧!”
卓戊卿也跃下了马背:“骑我的!”
“你会不会骑马?”高楚玉问李月涵。
李月涵摇摇头。
“那就与我同骑一匹吧,你要去哪?”高楚玉问李月涵。
“城外那座桥那里,我约了我的婢女在那聚头。”李月涵道。
“我送你!”高楚玉拉过马缰,扶李月涵上马后,自己跳了上去,坐在后头护住李月涵。
单辰逸环顾身边几人道:“既然道姑出现在附近,那大头贾桐傲也不会远,不如我们进山去搜搜?”
“走,上山去瞧瞧!”卓戊卿说罢,两人同乘一骑,朝山上的岔道走。
“我们也去吧!”后头十来人也跟随了上去。
高楚玉在李月涵的指引下,朝着城外的小桥奔去。温香满怀,一路无言。
太多的情绪在李月涵的脑海蔓延,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她被他如此长时间近距离地拥在怀里,身后的男性气息有些令她喘不过气来,心里沉寂得令人着慌,又沸腾得如同千万只麻雀在叽叽喳喳。
自古痴情反被无情恼,高楚玉不知李月涵所想,只想着如何将她送到目的地,让她平平安安回到京城去,开开心心地上花轿,去过她该过的生活。他清楚自己注定无法给她什么,他的心也被塞满了,住不下其他人。
他这段时间以来所做的一切,大概都是为了那个人吧?若非如此,他怎会对追上尹长歌的成就和超越他而暗自开怀呢?
小桥尽头的两个背影越来越远,高楚玉听那婢女说,李月涵家的马车夫已在前方等着。曾几何时,这熟悉的画面在哪儿放过。只不过那时是一个人的背影,而现在是两个人。
有些人注定了几辈子失之交臂,他们的缘分就是遇上对方。也仅仅停留在相遇的份上。
忧郁了几秒钟,高楚玉辨清方向,策马朝皓天铭所在的饭馆奔去。
回到饭馆不久,单辰逸与卓戊卿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并带来消息——贾桐傲已死,并从他身上搜出了三皇子写给他的一封信,信上说若是谋朝篡位成功的话,舅父大人当之无愧会升为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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