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蜘蛛按捺不住内心即将爆发的气焰,将几十年来累积的怨怒,化为一声疯狂的吼叫:“给老娘接招!”话音未落,便使出一招最毒辣的摧魂掌,欲一掌致王庆玖于死地。
眼前这个王庆玖也好生了得,弹指间他已叫足真力,厚积薄发,反掌之间,便将对面飞射而来的至毒气团击得烟消云散,紧接着还击一掌,一股寒冻之气如腾龙舞凤卷袭而来!
血蜘蛛始料未及,惊慌中一个急闪身,总算逃出重围。但听一声炸雷,背后传来砂飞石溅之声,继而,石屋门口的石柱摇一摇、轰然倒塌。
血蜘蛛直惊得目瞪口呆:“你这……这是什么路数?”
“哈哈哈哈哈——”,王庆玖又是一阵大笑,却不知是掩饰还是发自内心,不过这笑声传到血蜘蛛的耳畔,便意味着羞辱。
“我敢断定,你不是王庆玖!”在血蜘蛛的眼里,王庆玖虽然罪该万死,但还未到眼前之人这等狂妄自大。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就你这两下耍猴儿的功夫,还嚷嚷着要找王庆玖,你不觉得惭愧我都为你惭愧啊。”王庆玖又忘形地大笑,笑罢阴阳怪气道,“待你练个体面点儿的功夫,再去东海边的渔村找王庆玖吧,那儿只有一个王庆玖,虽然改名换姓,但如假包换呐!如今他夫妻皆武功卓绝,只是藏得很深。”
一听这找了多少年的王庆玖竟然成双成对了,而且两个人还都武艺非凡,血蜘蛛恼羞成怒,正欲继续朝眼前挑衅之人发掌,一旁徒弟赵通竟闯了过来,对她连使眼色:“师父,咱还是回去吧!”血蜘蛛心里拿捏着:“这要发掌吧?胜算不大!不发掌吧?似乎在徒弟面前颜面尽失……”正犹豫间,突然发现王庆玖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到底是不是王庆玖?他的脸化成灰我都认得,可这声音、言语,还有一举一动,根本就不像啊。”血蜘蛛迷惑不解,一抬眼见到闻声跑出的赖月锦,忽然想起了什么,将她招了过来:“赖月锦呀,说说看,师父我待你如何?”
赖月锦没有马上回答,估计是在暗暗惊讶:“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啦?师父怎么会问我这个?唉!这可是个头疼的问题!要是没说好、惹恼了师父,没准又得下地牢;可是,不说真话又……”
“赖月锦,”血蜘蛛的声音,显然打断了赖月锦的思索,“你在想什么?”
赖月锦猛然警醒:“没什么,师父。师父对弟子……对弟子……恩重如山!”但脸上表情出卖了她,估计自己也鸡皮疙瘩出来了。眼前她师父如此咄咄逼人,这厮就是再挖空心思也想不出更好的词了。
“师父可能过几日要出趟远门了,这一去,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血蜘蛛黯然伤神道,“有个秘密,师父一直……”
“师父,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咱加紧去练功,好找王庆玖这自大之人报仇呀!”血蜘蛛正说到关键时刻,话题就被另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子赵通打断了。这小子最近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做事莽莽撞撞的。
“嗯,好罢!”血蜘蛛说完,竟然无视高楚玉的存在,在赵通和赖月锦的搀扶下,转身在石屋的废墟里消失了。看来这石屋还有地下室什么的。
客栈里躺着的那两个孩子服下药不知如何了,高楚玉得赶紧回去一趟。于是,高楚玉迈开步子便走。经过山崖边的时候,他又随手拔了几株吊兰。
回到客栈,两个孩子已然在屋里追着玩儿,豁了门牙的嘴里还流着哈喇子,一见到高楚玉,两个人很快停下了脚步,擦擦哈喇子,几乎是同时道:“叔叔,谢谢你救了我们。”
“不用谢,打抱不平乃我的侠士本分,只是,你俩可不可以改口叫我声哥哥,我可是还没娶亲呐!”高楚玉无奈地苦笑。
“哥哥。”两个小家伙又乖觉地喊道。
高楚玉拿毛巾把子给两人擦了把脸,摸了摸额头,发现已退热,看来病已经有了起色了。眼见着离饭点不远了,高楚玉趁早借了厨房的锅又煎了一小锅吊兰汤药,给两个小家伙喝了。剩下了一点点带渣的,他自己为了预防被感染,也将就喝光了。
“叔……呃,哥哥,”其中一个孩子眨巴着大眼儿道,“这是什么汤哦?是不是你们侠士喝来练功的,难怪喝下去感觉人身体有力气多了。”
“嘿嘿,是嘛?”
“侠士哥哥,你武功那么好,可不可以收我做徒弟啊?”另一个孩子问道。
“这个……”高楚玉抠了抠脑门,“我得回去请示了我师父也就是你们的太师父,才能回答哦。”顿了一下,高楚玉又道,“今后你俩就叫我玉哥吧,另外,你俩也把名字报一下!”
“玉哥,我小名叫撒豆子。”
“玉哥,我小名□□羊儿。”
“你俩是同一爹妈么?怎么尽弄些这样的名字?”高楚玉道。
“不不不,”春羊儿道,“我俩是隔壁邻居,家乡发大水后,房子跨了,爹娘都得瘟疫去世了,我们就约好了一道出来讨饭吃。”
哎,古代受灾的人还真是不容易啊,这么小小年纪就要出来张罗自己的生活。高楚玉暗自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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