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天铭想也没想,便道:“是啊。”
“那好,跟我们到衙门一趟吧,去把税钱交了!”说罢,两个衙役粗鲁地拉了皓天铭便走,其中一人回头对小林子道,“银子带上!”
皓天铭甩开袖子,蹙眉道:“不用你们拉,我自己会走!”
高楚玉披了衣操了剑追出来,也跟着几人一道进了衙门。升了堂好一阵,师爷微眯着眼漫不经心地从外头进来,一双手背在背上。进得大堂,几个衙役便押着皓天铭下跪。皓天铭宁死不从:“我只是来交税的,因何要跪?”
师爷胡子一扒拉,眼一瞪:“你偷税漏税,是为犯法,赶紧跪!”
皓天铭理直气壮道:“我初来此地经商,不懂本地规矩,不知者无罪。”
“不懂本地规矩?现在上哪不是如此?少猪鼻子插葱装蒜了,跪下!”师爷朝一旁衙役使了个眼色,两衙役心领神会,便上前按着皓天铭和侍从小林子。小林子看皓天铭一眼,很快就在皓天铭的不断摇头中被衙役横腿一扫,跪了下去。
衙役正欲对皓天铭动手,高楚玉大喝一声:“慢着!”话音未落,人已纵身飘到堂前,持剑拦在皓天铭面前,冷冷道:“要让他跪,先得问过我手里这把剑!”
师爷翻了翻白眼:“放肆!哪来的毛躁小子?同他一起给我好好跪下!”师爷话刚说完,夜鸣剑的寒刃已架到了脖子上。
一眨眼功夫,师爷就变了副脸:“大侠不要动怒,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得,我也不为难你们,那几个臭钱给我老实收着,开张单据,拿到单据我们就走人!”高楚玉道。
“行行行,”师爷朝为首的衙役道,“陈生,给开张当据吧。”
“喏。”陈生答应一声,很快拿了狼毫和纸刷刷刷开了张单据送过来。
“我说,外头怎么这么吵?”里间一个公羊嗓门嚷嚷罢,悉悉索索好一阵,县官大人摆足了架子,这才伸着懒腰悠哉游哉出来了。说是伸懒腰,实际根本没看到他腰,只有个大得出奇的肚子。
“这位是县官大人吧,在下佩服佩服!”高楚玉虚虚抱拳道,“师爷把银子都收了,纳税人要退堂了,县官大人可以继续进去歇歇了,告辞!”
县官跨前两步,惊堂木一拍:“大胆刁民!”
师爷脸色一变,急急凑到县官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县官于是撇撇嘴,没了声息。
三个人大摇大摆出得县衙来,高楚玉问皓天铭:“你明明知道这些人是在中饱私囊,为什么还要交银子?”
皓天铭神秘一笑:“为了了解他们到底有多贪啊。”
“那现在我们去做什么?”高楚玉道。
“去继续售卖珠宝,然后一道去‘凝翠楼’听曲子。”
高楚玉一听来了兴致:“凝翠楼?是个青楼吧?”
皓天铭弹了弹袖子,点头:“对。”
高楚玉咂嘴:“没想到你也喜欢去那地儿,啧啧!”
皓天铭停下脚步来,目光在高楚玉脸上凝住:“怎么?我就不能去么?我也不过一正常人而已,也需要放松放松。”
高楚玉连连说是,他倒也晓得青楼不等同于妓馆,但不知怎的,心里依然有种失落的异样感觉。
三人回客栈休息一阵,又拿了小半包货沿街去叫卖。这情况让高楚玉想起穿之前大街上卖碟卖手机的情形,不由得暗自好笑。
但皓天铭对此事甚认真,高楚玉也只得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帮着推销货物。这两人的搭配的确吸引了不少来往行人,那些女子的脚步更像是被什么粘住了一样,挪也挪不开。不消说,这小半包货半个时辰不到,还未走过一条街,就全部抢卖完毕。
白花花的银子把先前那个包袱填得满满的,高楚玉正得意,却见不远处走来六条五大三粗、操铁棍和大刀的汉子,径直朝他们走将过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高楚玉问皓天铭。
“要钱的劫匪来了。”皓天铭淡然道,“我带来的高手还不便现在出手,就看大哥你的了!”
“行,你退后!”高楚玉将皓天铭与小林子推后两步,夜鸣剑出鞘护在身前,迎着那六条汉子昂首阔步跺了几步。
为首的汉子虎背熊腰,黑黝黝的脸庞,额头一道磕碜的刀疤印,络腮胡因为好长时间没打理都结成了团。
他一人高的铁棍朝地上一支,腾出一只手臂将蒲扇样的大手掌伸到高楚玉面前,勾着中指喝道:“喂,保护费拿来!”
“喂?我可不叫喂,也不需要你们保护。”高楚玉冷冷道,“青天白日之下,你们竟然就这么出来拦路打劫,还有王法么?”
“王法,哼,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的人,王法在我这儿可不管用咯,识相的就快交保护费来,二百两银子不贵,不然的话……”说着,这汉子擤了把鼻涕,在壁上擦了把手。
“不然怎样?”高楚玉将剑抱在怀中,问道。
汉子贪娈的目光扫了眼高楚玉,又透过他肩膀瞅向皓天铭:“不然,你们两个小白脸儿都要毁容,银子照收不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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