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啊……”张远成一阵悲天跄地。
“我好容易找着你,你却不在人世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张远成疯狂地摇晃着张移山冰凉的身体,语无伦次地念叨着。突然,他起得身来,双目欲裂地朝人群走来。
但见张远成走近那道姑,抠住她的双肩,大吼:“为什么?你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年来,我张某供你们驱使,给你们搜刮钱财,你们却要如此对我?”
道姑甚冷静道:“听着,张兄,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们根本不清楚此人的具体身份,只知是个武林人士。”
“是吗?”张远成怒极反笑,就像个疯子一样。他一把甩开抠住道姑双肩的手,又朝一旁的张移山扑去。
他扑在张移山身上发了一阵呆,又再次起身朝一行人冲了过来,一边大嚷道:“是你们!你们杀了我爹,我要你们赔命!”说罢,趁一汉子不注意,抢过他手中的刀,朝着面前的人乱砍乱嚷。
这些都是身手极好的人,哪里能被他砍到?闹了半天,张远成神智越发不清醒,将刀往地上一丢,又把自己身上的衣裤统统扒下,盖在张移山身上,握着他手愧疚道:“爹,您的手好冷啊,是儿子不孝,没能给您多穿点衣,这些就当赔给您了。”
说完,张远成朝天大吼几声,光、溜溜地跑了。他完全疯了。
给张远成这么一闹,方才还恶斗不止的两方人都停止了打斗,望着那个疯疯癫癫而去的背影,再看看地上张移山的尸体,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高楚玉迟疑了一下,走过去一把将张移山抱起,放回刚推回来的那辆空马车内,对道姑道:“人是你们弄来的,理应由你们送回张府去,张远成也是你们气疯的,一并弄回去呗!”
道姑不屑地望一眼高楚玉道:“此事不用你操心,总之我们将那一车宝物弄走后,会回来处理。”
“把宝物弄走?你也不想想你多大本事。”慕容南风笑道。
此时,押镖那辆马车上除了慕容南风,已经没了其他物品和人。车上帘子皆高高挂起,却不见有任何宝物。随行的四大大内高手已然骑马离去,就剩下高楚玉和他正在附近转悠的马。
道姑抓狂地奔到马车四周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冲手下道:“宝物已被他们转移了,分头去找!”
待得那四人走后,慕容南风对高楚玉道:“快走!”
“去哪呀?”高楚玉有些不明所以。
“去京城!”慕容南风说罢,在车夫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扬马鞭抽了一下两匹马的马肚子,催马快跑。
“可是,我们就这样空车跑吗?那些宝物真的被拿走了?”高楚玉跳上马背,问道。
“不不不,还在这儿呢!”慕容南风指了指车厢。
“我什么也没看到啊!”高楚玉道。
“在下头去了。”慕容南风嘿嘿一笑,“这辆马车是双层的,只要拧一下机关,上边的物品就会连同隔板沉下去,再拧一下另一个机关,又会从车顶降下一个隔层来。”
“难道其他人就不知道这个秘密么?”高楚玉疑惑道。
“当然!江淮镖局的总镖头同我是至交老友,这辆马车又是他亲舅子一手制作的,除了他们,其他人还无人知晓这个秘密。”
“看来是早有预谋啊!”
慕容南风狡黠地笑笑:“没有预谋,如何成事?”
高楚玉投来一个佩服的眼神,又问:“那四大大内高手去哪儿了?”
“将那伙人引开,随后在前方的驿站聚头。”慕容南风催促道,“咱们快点儿,他们骑的可都是快马。”
高楚玉应了一声,学着其他人那样双腿夹紧马肚子,马儿就飞跑了起来,在前头开道。慕容南风驾着马车在后头亦是用最快的速度奔驰。
由于仅有二人,要保住一车宝物还是不易,先前那些人发现被骗后很有可能再追来,是以二人在路上遇到可疑人马便改走岔道,如此这般,马儿奔了近两个时辰之后,到得一偏僻山村。
二人已有些疲累,肚子也饿得不行,三匹马儿同样是又饥又渴。山村里本只有几户人家,后来不知是集体搬迁还是发生过瘟疫怎么的,竟然一个活人都寻不见。
马车在一户人家的草坪里停了下来,慕容南风道:“将军,我们进屋去歇歇吧,顺便看看有什么吃的。”
“嗯好。”高楚玉点点头。
马车被他们弄到了竹林掩映处,三匹马任由它们在草坪里吃草。由于无人居住,草坪里的草已经没膝高了,可以让三匹马儿吃个痛快。
这一带的居民住的都是些竹屋,先是将一人高的竹子直立着埋入地下,形成一排排的墙,再将竹子顶端劈开,上头卡入那种用竹片儿和麻绳编织成的粗重竹席,然后用绳子将一片片搭起来的竹席牢牢困住,形成矮房,屋顶则盖上茅草。
两个人在屋里转了一圈,一个人也没有。里头的桌子椅子床铺全都蒙上了一层很厚的灰尘。厨房里,一个石头堆成的灶上,架着一口底下穿了小孔的锅,而且锈迹斑斑。
一旁的架子上放着两个小瓦罐,里头是空空如也。除此之外,就只有墙上挂着的一个小布袋了。打开袋子之后,高楚玉发现原来是一包雄黄,估计是用来浇在屋前屋后防虫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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