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来转去,高楚玉又回到了原处。瞧着那些眉开眼笑从里头走出来的人,高楚玉心道:“进去玩玩也好,如果赢了,就拿着银子继续去潇洒,如果输了,就让他们去将军府要钱,呵呵。”
想到这儿,高楚玉拔腿走了进去,凑到一张桌子面前,把宁小侯给他那十锭银子压了,结果一开,很快就赢了十倍的数额,于是喜出望外,再把所有银子连本带利全盘压上。
十几轮下来,没想到轻轻松松就赢了一大堆的银子,这下可乐死高楚玉了。
要知道,高楚玉没穿到古代来之前,就有个一夜暴富的白日梦,如今居然快要实现了,叫人不开心都不行。
穿成了将军的高楚玉,虽说现在吃穿不愁,还当有大把余钱剩米,可再想想,万一哪天被逼无奈上了战场,也是富贵荣华一场空。不如趁现在,花好月圆,手里有银两,能怎么玩就怎么玩。
因此高楚玉乐呵呵地想:“不如再赌上两把大的,让我一次玩儿得更潇洒些。”
抱着这个决心,高楚玉大大方方将银子整个儿压了上去。结果一打开,却是傻了眼,不但全赔了,还输了十倍,算起来有一万两银子那么多。
刚刚算出来,高楚玉突然全身血液翻腾,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刚刚穿过来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这下可有得受了!皇上得知了消息会把他怎样啊?
赌场老板却没一点同情心,叫来两条壮仆,将高楚玉拖到一边的角落里,拿冷水泼在他头上。
泼了两盆冷水,高楚玉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赌场老板满脸横肉地站在那儿,瞪着个铜铃眼瞅他,他打了个冷颤,连连爬起来道:“老板,好歹我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可不可以对我客气一点?”
赌场老板一听,脸色顿时有些惊慌,为了确保刚才所听的话没有出错,他再次问道:“什么?你刚才说你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你说,你是谁来着?”
“我……”高楚玉望定赌场老板一张超大的面盆脸,却说不出话来。说自己是长歌将军?下场只怕比欠银子更惨。可是到底怎么说?怎么说也不可能赖了这笔天大的债啊!
赌场老板戏谑地瞥了高楚玉几眼,一指周遭人众,冷冷对他笑道:“你瞧瞧,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没了这个,你还能吃饭走路?还能在这赌钱?你现在是带我们的人回去取银子,还是让人通知你家属送银子来?”
“这……这……”高楚玉急得额冒冷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赌场老板脸色又是一变,拉长下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带我们去贵府走一趟,成是不成?”
高楚玉心里琢磨:“赌钱可不是什么好事,这要让其他人知道了,尤其是皇上,还不晓得是个什么脾性,不行,我得想想办法,让自己逃走。”
脑子飞快地转动着,高楚玉突然记起来时从轿子上见到的那条护城河,知道哪儿水浅而且浑浊,便想在那儿做做手脚。
打定主意后,高楚玉镇定地对老板道:“成成成,你派个人跟我一同去拿银子吧,我家家大业大,这点银子算不得什么的。”
闻听此言,赌场老板连忙让人备了马车,将高楚玉“请”上后座,并命管家李麻子点了盏琉璃灯,亲自陪同在一边,飞也似的朝着高楚玉指点的方向奔去。
来到那条河附近,高楚玉假装内急,要解小手,管家李麻子没法子,只得让赶车的停下马车给他下车解手。
高楚玉刚下马车,就大喊一声:“我输得这么惨,不想活了,还是让我跳河吧!”说罢,他从一旁的河滩上冲了下去。
管家李麻子见状,赶紧在河边大喊:“公子你上来,快上来啊!”
月光朦胧,四周蛙鸣声一片,河对岸的灯火映照在水中,随波痕微微荡漾。
高楚玉只管躲在水底下躺着,随水漂流不出声,心里笑道:“还好哥们儿我水性好,那时为了吸引妹子注意力,在好些个泳池练过潜水,不然哪里敢拿性命开玩笑。”
管家用棍子在河里鼓捣一阵,见水中一直没有动静,自然是吓得浑身筛糠一样抖,在皇宫外头开赌场逼得人家跳了河,这可不是好玩的,于是赶紧命车夫调转马头,挑着灯逃也似地离开了。
待得他们离开有一阵子,高楚玉便从水里钻了出来。还好有夜色掩映无人瞧见,他赶忙上了岸,准备将袍子脱下挂在柳树枝头上晾干,可河边由于潮湿,虫蚁特别多,一下子在他脸上身上叮咬出好些红包来。
没辙,高楚玉只得披上湿乎乎的袍子,沿着河岸深一脚浅一脚往铭王府的方向走。身上没有银子,衣袍也湿了,眼下不去铭王府,他还能去哪呢?
高楚玉垂头丧气地走了许久,这才遥遥看到了河堤外城墙那边灯火辉煌的宫门。铭王府虽在宫门外,但也离宫门不远。
他瞅准目标,三步并作两步朝前走。半路上,一人挑着灯笼自对面急匆匆而来,灯笼光照着他一张脸,高楚玉在暗处看得挺分明,来人是皓天铭。
心里顿时有种游击队找到党组织的感觉,但高楚玉依然装得很淡定,隔着四、五步远的距离,他道:“铭王,是你?”
“将军,原来你在这儿!”皓天铭声音有些激动,“我正派了人四处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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