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被“好兄弟”这个词雷的不轻,讪讪地笑了两声。柳莺莺却愣了一下:“周海荣……你跟周总是……”
“你说周海权么?”周海荣笑着说,“他是我哥。怎么,你认识他?”
“认识,怎么不认识,我跟周总认识好几年了呢。”柳莺莺笑着说,“周总刚走,你这是来接他的工作了么?”
周海荣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等柳莺莺走了之后,才回头看肖遥:“看来你过去的事,你同事都不知道呀,瞒得挺严实。”
肖遥说:“那你来这见到我的事,你要瞒着苏林么?要不要我发信息告诉他一声,我可不想他误会。”
周海荣脸色就涨红了:“你敢。你为什么还加着他的好友,你给我删了。”
肖遥说:“我们俩现在已经和平相处了啊,是朋友,他都不删我,我怎么能删他。你放心,我衷心祝福你们,不利于你们感情的事,我都不会做,好啦好啦,虽然咱们俩清清白白的,可你老往我房间里跑也不好,虽然苏林不知道,可你得有这个自觉啊,你想,如果苏林知道你背着他来见我,他得多伤心,你还想有人为你跳一次江么?”
周海荣气的说不出话来,指了指他,气呼呼地走了。
刚走到二楼,就看见了要进屋的柳莺莺,笑着说:“小周总,要走呀?”
周海荣立马笑眯眯地说:“嗯,要走了。”
下了楼就又换了一副样子,周思语正在外头等他,见他气呼呼地出来,忙问:“二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周海荣说,“走,咱们吃饭去。”
周思语跟着走了几步,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从包里掏出来一看,举着对周海荣说:“大哥的电话。”
周海荣就停了下来,见周思语接通了电话:“大哥,你怎么回去了呀?我和二哥还在浣纱村等你呢。”
周海权“嗯”了一声,声音依旧沉稳,高冷,“你和你二哥在一块么?”
“嗯,大哥,你猜我们碰到谁了,我们碰到肖遥哥哥了诶,我和二哥刚从他住的客栈出来。”
那边周海权的心就是一沉,“嗯”了一声。周思语人小话多,说话机关枪似的:“大哥,你见着肖遥哥哥,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呀,你怎么回去了,你还来么?”
周海荣示意她把电话给他,周思语只好说:“二哥要跟你打电话。”
她说着便把手机给了周海荣:“我都还没说完呢。”
“等会给你说,”周海荣拿着手机就走远了一些,声音也压得有些低,叫了一声“大哥”。
兄弟俩人生中第一次诡异的对话,就此开始。
“嗯。”周海权说,“你怎么想起来去那里了。”
“心血来潮,来玩的。”周海荣说,“大哥,你……你在杨树乡的时候,见着肖遥了吧?”
周海权那边沉默了一会:“怎么了?”
“没有,就是我刚才碰见他,听他说的。”
“他还说什么了?”……
“就说见着你了啊……”周海荣觉得他大哥的问话有些怪异,便笑了一下,“哎,你早跟我说一声他也在,我就不来了,我懒得看见他。”
“他是去慰问演出的,你是去玩的,不想见,带着思语一块回来吧。”
“肖遥没跟你说什么吧?”
周海权问:“说什么?”
周海荣笑了笑,说:“说我坏话啊。”
“没有。”周海权说。
周海荣心里扑通直跳,真想直接开口问肖遥有没有对他大哥流露出什么异样举动,可怎么都张不开这个口,最后说:“我和思语明天就回去了,回去再聊吧。”
他说着就挂了电话,周思语着急地说:“我还有话要跟大哥说呢。”
“明天就回去了,哪那么多话呢,走吧,二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周海荣其实是真的打算要走的,肖遥这个山芋太烫手了,看见肖遥,他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说不上来是讨厌还是喜欢,舒服还是不舒服。
可是晚上的演出,周思语嚷着要看。周海荣也想看,说起来,他还没有见过肖遥认真在台上唱戏呢。于是晚上的时候便早早地带着思语占了个好位置。
肖遥这一次的演出,有了经验,就没有那么慌张了,妆也自己化了一下。柳莺莺说:“浣纱村比我们去年来的时候更美了呢。”
是美,舞台旁边的民居都挂满了红灯笼,倒映在湖水里,湖岸边的柳树全都缠满了彩灯,不断地变幻着色彩,一切美轮美奂,恍如画中。
周海荣觉得自己不该去看肖遥的演出,肖遥当初能吸引了他的心,让他那么痴迷,就是因为肖遥的脸蛋,身段和职业。如今的肖遥比他刚认识的时候更出色了,身段更像那么回事,声音流丽,扮相绝美,珠翠满头地出来,摆着长长的水袖,几乎垂到地上,咿咿呀呀地侧身回眸,眼睛很媚,雌雄莫辩。
恍然又像是回到了他第一次见到肖遥的时候,那是在牡丹社里,肖遥穿着戏袍子,在有模有样地跟着别人学唱戏,那时候他还是短头发,只草草画了很艳丽的眼妆,身条却好,弱柳扶风又有种韧劲,朝他暗暗地送着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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