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张雨彤张雨阳两个小朋友的哥哥对不对,我是他们的班主任,这位是新来的美术老师骆老师。”班主任介绍道。
“啊,啊。”青年指了指小卖铺货柜后面空着的椅子,又往巷子里自家方向指了指,大概意思是看店的人在家里,然后拿起一旁的拐杖要站起来。
大约是在人前有些紧张有些急,他显得有些狼狈,骆文承在一旁看着,直到他差点摔倒,才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骆文承算是瘦的了,但他瘦得健康,而这个青年却真是特别瘦,人也不算高,整个人都显出一种不太健康的苍白孱弱。不过仔细看着,也是眉清目秀的一个人,并没有有些残疾人给人的阴沉感觉。
“啊啊。”他有些赧然地对骆文承点头致谢,骆文承松开他,又帮他把放在门外的一些东西放回到小卖部里面,然后拉下卷帘门。
青年特别不好意思,尤其在骆文承放置那双破破旧旧的皮鞋时,那是一个特别节俭的人送来修的,但青年却有种自己的破旧鞋子被人看到的羞愧感。
班主任也有些怪异的感觉,觉得这位看似温和但又给人一种疏离感觉的新老师这会儿有点过于热心了。
“走吧。”骆文承锁上门,把钥匙给青年。
青年点点头,在前面带路。
他拄着双拐,右腿倒还好,看着只是有点无力的样子,左腿就有些畸形了,只有脚尖能够碰一碰地面。
张书杰,今年二十岁,张旗辉现任妻子王如华与前夫的儿子。张书杰三岁多点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在确定找回来的概率非常小之后,王如华的前夫就与她离婚了,理由是她没看好孩子,并且迅速另娶。
王如华却没有放弃,一直在找儿子,恰好张旗辉听说了她的事,积极地帮她寻找,终于在半年之后找到了张书杰,然而那时候张书杰的双腿已经被废掉了,嗓子也被毒哑了,被人贩子扔在外面乞讨。
那个魔鬼一般的团伙被警方整锅端掉,然而已经造成的伤害无法挽回,张旗辉就承担起了照顾这对母子的担子,用得到的补偿款和自己所有的积蓄,给张书杰医治。因为年纪还小,双腿的损伤被扳回来一点,但声音却是没有办法了。
骆文承走在稍后方,看着张书杰,在脑海里想着得到的信息,那位美术组组长不知道是为人本就八卦,还是得到了某些命令,总之说得很详细。
走进张家,这是一个很小的院子,收拾得很整洁,屋子里面虽然低矮狭窄,但也是干干净净的,透着一股温馨的味道,显然女主人过日子很用心。
“骆老师!”
“骆老师!”
两个帮妈妈做家务的龙凤胎跑了出来,围着骆文承高兴地叫,看得出来他们很喜欢这个好看的新老师。
“黄老师,骆……老师?”王如华惊了,她没想到这位美术老师这么年轻,这么好看。
正好这时张旗辉也开车回来了,看到骆文承也呆住了:“是你?”
“张师傅,没想到又见面了。”骆文承微笑着伸出手。
张旗辉忙在身上擦了擦手,和他握了握。
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触,但很快就化成简单的高兴,热情招呼两人进屋坐。
一顿普通而丰盛的晚饭大家都吃得挺高兴,敲定了让两个孩子参加兴趣班,班主任先走了,骆文承则留下来指导两个孩子画了会画。
室内空间小,饭桌被让给了三人画画,最亮的灯就在他们头顶,为了借光张书杰就坐在不远处做手工活,骆文承察觉到他频频看来的目光,转头对他说:“你也想画吗?”
“啊?啊……”张书杰连忙摆手。
骆文承笑着说:“来试试吧,反正这边纸笔很多。”
材料都是骆文承自己带来的,他用的东西都是专业的,非常齐全,就算是最外行的人,看到那一溜摆出来的那些笔,可能都会蠢蠢欲动地想去玩一玩。
张书杰表情明显意动。
骆文承给两个小的打了个眼色,这两个小孩非常机灵地去拉人:“哥,来嘛来嘛,一起画!”
张书杰拄着拐挪过来,拿起素描铅笔时手都是抖的。
骆文承温和地说:“不要急,看着这个苹果,慢慢地用笔把它画到你手里的画板上就行了。”
张书杰深吸一口气,开始一会儿手依然是抖的,但过了两分钟之后就非常稳定了,他很专注地画着桌上的苹果,骆文承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目光就微微有了变化。
其实龙凤胎的画画水平也就一般,小孩子的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看不出比别的小朋友好多少,只是骆文承要一个借口来接触这家人,才说他们画得好。
但张书杰却是真的画得挺好,除开最先的歪歪扭扭,那后面半边苹果就挺好看了,和实物竟有几分像。
“以前画过吗?”他问。
张书杰紧张地摇摇头。
骆文承沉吟片刻,开始正式教他握笔的姿势,素描的一些基本手法,然后换了一个龙凤胎的长方形的铅笔盒给他画。
“打框架的时候要干脆,线条要直,手要稳……打阴影沿着同一个方向,下手利落,不能来回涂抹……”
张旗辉站在屋外,看着屋里的四个人,他的三个孩子都在认真地埋头画画,那个青年时而为这个回答提问,时而看看那个的画,还会弯腰手把手教怎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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