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考了两次都没考中说出去有些丢人,可张甲在这名学子羡慕的目光下还是忍不住挺直了脊梁,心中的得意劲就别提了。
还没有得意两秒,就有一名学子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走到他正对面的号房,张甲特意看了看,这学子脸这么嫩,估计也是第一次考,背这么多东西有什么用,还是得选实用的。
他正七想八想着,却见那名脸嫩的学子在包裹里翻找了半天,居然掏出一个小小的铜铲来。
什么鬼!
张甲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又看了一遍,最后不得不确定,那就是一把铜铲,因为那学子已经开始铲土了,他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铲土的动作倒是快,很快就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这是要干什么啊?
张甲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聊,虽然还没有发下科考试题,可是有这会功夫默背一会之前记下的策论多好,居然有功夫去看一个学子瞎折腾。
但眼睛就是忍不住的往那边撇,然后就看到那学子拿出了木炭和火石,将木炭点燃之后丢在了坑里,张甲正想着为何如此多此一举,就见学子从包袱里,掏出了一口锅....锅..
张甲再次揉了揉眼睛,没错,这就是一口锅,他们来科举,这学子居然带了一口锅,门外检查的人没有拦下吗?
玄九表示,当然不会了,他们这是锅,又不是书本,科举又没有明文规定不准带锅,何况这个时代的锅都是大大的一个,炒菜蒸饭两用,学子们带的小锅可是他统一去找铁匠打出来的,称得上用心良苦了。
张甲被惊得连策论都背不下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名学子从包裹里拿出了,生米,生菜,五豆,然后就是一件长长的毛毯,看那厚实度,估计晚上御寒绝对管用,他居然还从包裹里拿出了碗筷,张甲这次是真的震惊了,他们来科考,为什么还拿碗筷?!
玄九表示,没有碗筷怎么吃饭呢?话说科考这些学子都不带碗筷才是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不带筷子,难道要手抓着吃吗?
学子张甲,看着自己手上的饼,有些不是滋味的放了回去,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带口锅呢?现在也只能安慰自己,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用,吃得好对考试有帮助吗?明显没有啊!
发试题前,现实再次狠狠的赏了他一耳光,正对面的学子,将竹筒里的水倒进锅里,那水也不知道是加了什么,一烧开香味便传了出来,首当其冲闻到的便是对面离得最近的张甲。
张甲本来正在冥思中庸,突然一股奇异的香味吸入,他感觉自己口中几乎是立刻便分泌出了口水,胃也开始抽动,这什么东西,这么香,等他睁开眼顺着味道看到正在锅前忙活的学子时,整个人都麻木了。
眼睁睁的看着脸嫩的学子不停地从包裹中掏出生菜肉食往锅里放,香味变得更加浓郁,考场本来就是封闭的,这香味一出来,顿时吸引的众位学子议论纷纷。
“什么味道,好香啊..”
“诶,我只带了些大饼,好在家里娘子往里面加了肉食,现在就就着这味道吃一餐吧...”
“我也是大饼,趁着还没有开始,赶紧吃点。”
张甲看着自己手中的大饼,再看向对面已经拿着碗碟开始吃热乎乎美食的学子,沉默的咬了下去。
等到试题发下去,吃的饱饱的学子们开始答题,张甲一看题目就满意的点头,都是他比较拿手的,顿时就带着些喜意准备好好思考一番题目,在开始思考前,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往对面看了一眼,只见那名学子已经毫不犹豫的开始答题,看他挥笔的速度,定是胸有成竹。
张甲:...难道是一个天纵奇才?
等到张甲有了些困意,在思考是再写一会再睡,还是现在就睡下时,对面有了动静,那名学子将毛毯叠成双层铺在甲板,接着开始从容的脱下外面的学子服,折叠好几层,放在毛毯上当做枕头,穿着中衣往毛毯上一趟,扯过另一层,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就沉沉睡去。
只有一件比较厚实衣服的张甲:....算了,还是睡觉吧。
裹着自己的厚衣服躺在甲班上,张甲感受到了寒风的恶意,往年两年都是这么过的,他今年也特意带了厚衣服,看斜对角那学子,连件厚衣服都没有,冷的瑟瑟发抖,张甲应该庆幸才对,可是一躺下就要看到那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团,他只有羡慕,为什么他没有想到带毛毯呢?
人与人的差距是对比出来的,就如张甲之前和那名斜对角的学子对比,也如现在和正对面的学子对比,连续三天下来,他吃冷饼子,对面喝热汤面,他裹着衣服睡,对面有毛毯,就连晚上的蜡烛,对面学子都备了好几根,晚上他这边昏暗不已,睁大眼睛生怕哪里写错,对面亮堂堂的不知道有多明光。
如此强烈的对比,还能坚持着考完试,张甲觉得自己简直太坚强了,等到考官来收卷,宣布考试结束,他强撑着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走出科考地点,心里的一腔憋屈正打算找人好好吐出来的时候,就先被吐了一脸。
他这才知道,对面那名学子是文通书院的,这次科举,所有文通书院参加的学子都是对面那样的装备,受折磨的,不止他一个!
张甲热泪盈眶,不知道该庆幸不是只有自己倒霉还是该好好吐吐心里的苦水,但同时,他心里又升起一个想法,如果这次考不上的话,他是不是也应该去文通书院报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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